“你们说,”王兰似乎还是有些心气不顺,“这么脑残的规则,到底是谁制定的嘛!扎不扎头发,打不打耳洞,跟学习的好坏有什么关系呢?谁不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道又土又丑就代表学习好了哦?学习好就能代表一切了哦?什么逻辑……”
“别埋怨啦!”安然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咱们学校的规定已经够宽松啦~就像叶梓说的,平常的日子,老师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干涉我们穿衣打扮的自由。特殊的日子特殊对待嘛~在富人家的孩子们看来,兴许学习并不是唯一,但对于我们这些贫民窟的少女来说,学习算是最好的一条出路。”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谁说我们这个样子又土又丑啦?明明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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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王兰轻轻地笑了,尽管心中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回到了教室,没再纠结头发的问题。
考场分散在不同的楼层,因而走到教学楼的门前,三人便各自分开了。
安然刚上到三楼,听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去望,却被身后的人捂住了眼睛,搂着她继续往上走着。
“谁呀!”安然稍稍愣了愣,身子变得僵硬起来,在那人的带领下机械地迈着步子。
“嘘!是我。别出声……”耳边传来顾铖熟悉的声音。
虽说安然满腹疑惑,但还是忍住了好奇,乖乖地上了楼。到了考场外的走廊上,顾铖这才松开了手。
“刚刚怎么了啊?”安然转脸看着顾铖,面上带着些不解,“干嘛捂我的眼睛?”
“没什么。”顾铖的眼神有些闪躲,只好用笑容来化解尴尬,摆摆手说到,“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骗人。”安然自不会相信。
“是真的……玩笑而已。”顾铖执意重复了一遍。
“玩笑?”见顾铖不肯说实话,安然有些生气了,“玩笑之所以称之为玩笑,必须是双方都觉得好笑,而不是你单方面觉得有趣。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对不起!”见安然沉下脸来,顾铖这才慌了慌神,“其实……”
“喂!安然~”就在这时,走廊那头跑来一个女生,拉着安然的手就往考场里走去,“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等了你好一会了呢!”
“你……”安然仔细看了看那个女生的脸,并没有什么印象,“你是?我们认识吗?”
“嗨!你看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闵佳丽~跟你同一个考场!”那个女生笑嘻嘻地眯起眼睛,“你应该并不认识我哦?”
安然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警惕地看着那人。
“你别紧张!”那个女生尴尬地笑笑,“你是我偶像哎!这才能够跟你在同一个考场,我是真的很幸运~我是不是太唐突,吓着你了?”
安然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对了!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自称叫做闵佳丽的女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熟络地拉住了安然的胳膊,神秘兮兮地问。
“我看到欧阳老师了!”还不等安然答话,她却又自顾自地开了口,“现在应该就在楼下呢!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我找他做什么。”安然终于张口,语气冷冷的。
“欸?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你们分手啦?为什么啊?是不是……”
“这位同学!”顾铖从身后赶来,一把将安然拉到身后,瞪着闵佳丽,“你问够了没有?”
“我……我只是好奇嘛……你凶什么凶啊!”见着顾铖眼露凶光,闵佳丽往后退了一小步,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真的是——狗拿耗子,多……”
“她的闲事,我还真就管定了。”顾铖的口气生硬,“所以请你,不要再打听她的私事。”
说完,他转身想要安慰安然,却见着安然一脸冰霜地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安然……”
“所以,这就是你刚刚捂我眼睛的原因?”安然迎着顾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
顾铖皱皱眉,点了点头。
安然倒轻轻地笑了。
“你不生我的气?”顾铖有些捉摸不透安然的想法,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安然摆摆手,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放下书包,拿出了文具袋,小心地摆放到桌子上,这才抬眼看着顾铖说到,“虽然你的做法不太讨人喜欢,但总算是为了我好。你是对的,现如今我的确不想见到他。”
听到安然这样说,顾铖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看着我干嘛?”安然笑着看他,“等着我跟你道谢呢?”
“不……不是。”
“还不回你自己的座位?”安然又笑了,“老师盯你半天了。”
顾铖回头看了看,果真,监考老师已经站到了讲台上。脸一红,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考试了。”监考老师敲了敲桌子,“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通通交上来。”
同学们纷纷起身,将书包和课本送到了讲台上,有那么两三个同学比较倔强,一直捧着书本直到考前的最后一秒,才十分不舍的合上书,送到监考老师的手里。
“临时抱佛脚要不得,还是平时多用心吧!”监考老师有意无意说了这么一句,开始分发试卷。
与其他人的焦虑不同,安然倒很是享受考试带来的宁静。周围没有聒噪的吵闹声,也没有七嘴八舌的八卦声,只有刷刷地写字声贺同学们偶尔传来的叹息声。
考试过半,安然只觉得右边的光线暗了暗,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她不经意地扭头看一眼,却对上欧阳慕林的目光……他正站在窗口的位置,定定地看着她。
安然的胸口猛地痛了一下,胸腔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她紧紧握了握笔,深吸两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好在欧阳慕林只在窗边站了一分多钟,随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