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连忙朝那处拐角走去,刚过拐角一瞬间豁然开朗,前方肉眼可见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下方有几处较为平整的地面,而上方却垂下来了无数尖刺。
当然,那些并不是尖刺,而是一个个被岩层挤压出来的石笋、褶皱,原本下方地面应该也有,只是可能被认为清除掉了。
而他刚刚所见的光亮则是来自下方的一处平台,从那里发出的光虽然亮度并不是特别高,但在这有限的空间内,却几乎照亮了整个空间。
毫无疑问,那里就是光明会的终极仪式所在!
夏多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而是悄悄退了出去,之所以如此确信,是因为他感知到刚刚那边空间下方传来强大的时间之力波动。
之前在研究时间之力的过程中,虽然他没能找到时间之力的真正来源,也无法再现这种特殊力量,但或许是他也消耗了不少时间之力,竟然获得了对时间之力的感知能力。
但也仅限于感知,而无法做到更多,他觉得如果能给他不限量的时间之力进行实验的话,或许他可以在不断地使用过程中,像那些常年累月研究元素能量的法师获得微弱元素血脉一样,也能获得一点微弱的时间血脉。
也是因为自己亲自经历了从最开始对时间之力毫无感知能力到后来产生了微弱的感知能力这一事实,夏多甚至怀疑达芙妮之所以有如此异能,或许就是因为长期使用时间之力导致的。
只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从零开始的过程,那么最开始的时间之力又是来自哪里吗?
如果达芙妮真是通过长期使用时间之力获得了时间之力相关的能力,那也就意味着时间之力或许可以通过常规法术获得。
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达芙妮一开始就自带一个时间之力源,比如说时间相关的血脉,又或者时间领域的神器,可以源源不断地生成时间之力。
无论哪一种,夏多战后总会深入调查下去,而眼下,在目视了幽暗地域空间内那疑似光明会仪式的场景,夏多是确实感觉到了时间之力的波动。
存在感这么强的时间之力波动,即便不是光明会的终极仪式所在,也必然是仪式的关键部分。
所以夏多没有惊动他们,而是悄悄地退了回来,他让乌塔暂时留在这里监视,同时对于其他可疑地点的搜查也不要停下。
而他自己则立刻回返地表,塔拉甫因为是作为夏多和乌塔的翻译,也是第一时间了解了下面的情况,见夏多上来,他立刻问道:
“是要开始反攻了吗?”
“对,不过并不是这里。”夏多看了一眼东南方向,意有所指地说道。
……
而在另一边,永乐城。
夏多通过联盟指挥网络再次向各国代表索要行动授权。
至于信息同步,在夏多“下地”期间已经完成了,各国将之前处理的境内所有涉时信号源头行动细节全都同步到了指挥网络,但允许联盟法师入境行动的授权却仍没有松口。
其实夏多也并非一定要取得各国授权才能开始反击,接下来他要进行的反击并非在主位面的现世,而是在时间线层面上。
授权并非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而是为了战后的保障,是一种可能性的锚定,也即他必定能获得各国授权的可能性,从而可以在战后免受问责。
所以他必须现在就拿到!
“各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眼下各国在处理各自境内的涉时信号源头时,如果能完全妥善处理好,那也就罢了,我根本不会提这种要求。
“可现实却是,即便有战争法术支援,即便有各位所谓的倾尽全力,各国境内的涉时信号源头也并未能够全部处理妥善。
“这种情况下,允许联盟法师去处理那里你们暂时处理不了的险情,难道还需要犹豫吗?”
夏多很是不解,这些人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些问题明明自己无法解决,还不让其他人帮他解决,如果只是一般问题,夏多根本不会多管,就由他去得了。
可偏偏这些问题关乎所有人的利益,现在却被个别高层的狭隘心思所绑架,这也让夏多对完善联盟制度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想法。
“夏多顾问,就个别涉时信号源头没处理好,对最终结果的影响应该没那么大吧?”
“大不大我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为什么不问问涉时魔法研究所的看法呢?”
说着,夏多直接将涉时魔法研究所的邦迪拉入了这个小“会议室”分网,然后将刚刚那个联盟代表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结果邦迪果然如夏多所想的那样立刻表示反对:
“我们现在和光明会的战争本质上是在争夺对过去的定义权,任何一处涉时信号源点,都代表一次定义权的决战,输一场就代表胜利的天平向光明会那边倾斜一点,但凡有可能,任何一场都不应该输掉。”
“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吧!如果你们连涉时魔法研究室的结论都不相信,那么你们还能相信什么呢?”
说完,夏多又毫不客气地给出了最后通牒,“给你们二十分钟,如果再拿不出授权的话,那我就单方面行动了,你们应该明白我是能够走到的。届时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责任全在你们这些全权代表身上!”
夏多并不在乎这些代表怎么想,反正战后他必然能获得远超现在的威望与话语权,而这些全权代表中的某些人却注定要被轮换。
而且他所行都符合联盟秩序,又占据大义,实际他也根本不用在乎这些代表的想法,之所以一定要坚持获得授权,主要是还是不想留下任何一点程序上不合规定的污点。
但同时,夏多对这些联盟代表的想法也很清楚,一方面确实是国内难以说服,或者说他们自己没把握说服国内,但同时,这些代表十有八九在心里也是认同给授权的。
只是怕担责,现在有他逼迫这个台阶下,这些代表自然不难接受。
等到战后,要是一切顺利,那当然是他们决策果断,如果形势不顺,也可以将责任推到夏多身上。
夏多并不怕担责,毕竟责任往往就意味着权力,怕担责本质上就是对自身拥有的权力的不自信、不确定,如果足够自信、足够确定的话,哪还需要别人逼迫,早就主动承担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