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应该是有家学的,这是天下人都坚信的。不仅因为他们两父子都又年轻又牛哔,更是因为他们俩父子身有着明显与其他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一种气质。
离着远些看,可能还看不太出什么,但只要接触的长了会发现,父子俩看世界的眼光跟常人是不同的,这也许是人家为啥这么牛的原因。
这一切孙悦当然很清楚,虽然这么多年下来,生活习惯和思想渐渐的都在同化,如,孙春明这些年又纳了好几房的小妾,现在他娶女人进门都已经不跟孙悦打招呼了,某种程度,这已经是彻底物化女性了,甚至并没有拿那几房小妾当做一个完整的人格去对待。
好吧,孙悦其实也差不多,否则,慕容嫣霸道成这样了,他不可能真这么不管不问,只要不shā“re:n,他也没认为慕容嫣哪过分了,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省心。
人类进化需要几万年,但堕落,总是很快。
但堕落的终究只是生活习惯,并不是思想,或者说只是单纯的阶级思想,他们父子俩更像是一对完全被古化了的现代人,其实内核依然还是个现代人,最近孙悦总是在思考,怎么做,才能将他的思想流传下来。
所以孙悦真的有趁着这段闲暇,琢磨所谓的孙家家学,并打算在李继迁身做这个实验。毕竟他们爷俩现如今身份地位和财富权势都不缺了,总得琢磨点高大的东西不是。
划掉吧,真没那么大的脸,主要是杨蓉怀孕了。
这是孙家的孩子了,父子俩虽然脑子里已经有了嫡庶之别,但也不可能真像古人一样区别的那么明显,况且以后孙悦肯定也是要有自己的孩子的,他根本不能忍受,孙家的孩子会像其他的古人一样愚昧,无知。
韩少曾经说过,思想品德不及格,总没有思想好。
所以,先在外人身试试,教歪了歪了呗,毕竟将现代思想整合封建思想并形成理论指导,这特么已经有点像是哲学家才能干的事儿了,远超出了一般点娘扑街的写作水平。
这一天孙悦正跟平时一样在可爱的李继迁正太身试验歪理邪说,便见韩德让远远地站在边,似是颇有些向往地瞅着。孙悦见状自然招了招手,笑道:“怎么了?”
“本是要跟你说点事儿的,见你在传授家学,便离着远点。”
“这么聊天见外了,哪来的什么家学,孙家和曹家本是不分彼此,你若是有兴趣,咱们大可以交流交流。”
韩德让叹气道:“还是有的,最近接手了家的生意,明显感觉得到,你们的布局很了不起。别的商人都在研究如何低买高卖,你们却始终布局在无生有。”
“过奖,不过是我们爷俩更重视匠人而已,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了么?”
“嗯,今天运河试航了。”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这身份不太适合过去,平白抢了我爹的风头。”
韩德让点点头,道:“好吧,还有一件事。”
“嗯?”
“玻璃厂的账目对不。”
“对不?什么意思?”
“有大约一百多万不翼而飞了,而且,我怀疑这里面有人命案子,你爹忙着河道的事儿,那我只好来找你了。”
“你是说,有人ta:n“w:u做假账?还杀了人?怎么,这事儿你不能自己处理么?”
“想贪下这么大一笔数字,不可能是一两个人能办的成的,找倒是找得着,但凭我的身份,很难处理这种事。”
“无非是那些老将军的二代们,又或者,是慕容家的那些子弟,你怕你压不住?”
“我是怕给你们惹麻烦。”
“我爹精力有限,腾不出手来管,我,指不定啥时候会调离洛阳,出门打个仗一年半载的都说不好,所以都不太适合抓玻璃厂里的事儿,曹伯伯方伯伯虽然信得过,但实话说,他们能力差点,认字都是这两年新学的,除了你,确实也是没有更合适的人了,孙曹方不分家,你全权代表了我们父子俩,我对你绝对信任,以后任何事都不用问我们,那些二代们怎么收拾,你决定是了,只要不出人命,我们全给你兜着。”
韩德让诧异道:“这么信任我?”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你的本事我是清楚的,若真碰你都处理不了的事儿,估摸着我和我爹也够呛。”
韩德让闻言心里微微一暖,点了点头道:“那行吧,那我走了。”
玻璃厂的日常管理,孙春明除了抓个大方向之外,自然都是手下人去做的,股份制企业么,再加卖那些老将军们的面子,高层自然都是二代们在负责,这帮人既然敢贪这么大的数字,不用想,肯定是抱团了。
今天他们敢抱团ta:n“w:u,明天他们敢抱团把孙家踢出去,千万不要小瞧了这帮玩意的胆子,同时,也别太高看了这群货色的脑子。
倒不是差这点钱,一百万分到孙家手也二十几万,关键是此风一开,以后孙家的威信可没有了,玻璃厂不但是孙春明的心血,更是振兴洛阳的重之重,真要是脱离了控制,后面的一堆计划可全成了放屁了。
二代之类的孙悦倒是不怕,只要慕容家别牵扯进来行,毕竟那特么是姻亲,真闹出什么事儿,自家老婆可不是好惹的。
不过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三天之后的晚,孙悦和慕容嫣进行了友好的鼓掌运动之后,气喘吁吁地躺在床,满身大汗,芍药递过来备好的干毛巾却被慕容嫣接了过来,爬在他身,要亲手给他擦汗,还挥了挥手,把芍药赶了出去。
“你干嘛?没够?不行了不行了,真不行了,大姐我还在长身体呢,你让我歇歇。”
慕容嫣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将脑袋趴在了他的头,道:“瞅你那样吧,我又不是铁打的,我是有正事儿跟你说。”
孙悦闻言立马松了口气,“哦,正事儿啊,吓我一跳,正事儿你整这騒样干啥,说吧,夫君啥都答应你,是不是家里待得腻歪了,想哪野去啊。”
“不是,今天晚我三哥过来找我来了,他说,那个韩德让啊,今天在玻璃厂竟乱搞,而且还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我知道孙曹一家,可他毕竟,实在契丹长大的不是,会不会……你要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