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千暮雪的意思,就是只要不嫁寒思忆,后弦嫁给谁都行,同样是丢脸,就是不能让她的师妹得逞。
“娘问你。”千暮雪单手叉腰,右手戳后弦,“你是喜欢寒思忆多点,还是你口中的夫人多一点。”
“当然是夫人啦。”
有这么比的吗?我都知道后弦有多么“憎恨”寒思忆了。
千暮雪美眸圆睁:“那不就结了,嫁生不如嫁熟,娘说得对不对?”
“呃……娘说得对。”
再靠,这什么歪理?嫁生不如嫁熟?后弦居然还同意。
“而且!”千暮雪继续戳后弦的胸膛,“你也不是第一次嫁人了,丢脸早丢尽了,当年,你嫁给护国夫人,而且还没拜堂,你可是连个名分都没有啊,虽然爹娘都知道,那次也是假的,可是外面有几人知道?”
“对啊……那次我没名份的……”后弦挠头,陷入回忆。
噗——哪有这种老娘的,居然劝说儿子做小。
“现在,你嫁给你总是念叨的,崇拜的,喜欢的夫人,有什么不好?她还可以照顾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你呢,就好好跟夫人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夫妻之爱,早日生个孙子……”
“暮雪大大,我已经有女儿了。”我冷不丁地,打断了千暮雪,立时,千暮雪目瞪口呆。
“啊?夫人你这么快连孩子都生了!”后弦大惊不已。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不废话!都四年了。能没孩子吗!”
“好……有孩子好!”忽的,千暮雪咬牙而言,“这样我家小弦子就不用辛苦了!”
我晕。生孩子是我辛苦好不好。这千暮雪是铁了心要把后弦塞给我吗?
“小夫人,你还是不肯?这样,我把我的绝版书都给你!”
双眼一亮。
“还有林墨画的美男图!”
“林墨!就是给您画封面画的那位画师!”
“没错!全给你,不只男女,还有男男,全给你。怎样!”
“好,好!”
“怦!”某人撞墙的声音。
“那你肯带小弦走了没?”
“好,好!我去吃饭,然后打败寒思忆,就带后弦离开。等这件事被人淡忘,我就休了他!”
“好!好!那你跟我来拿画,儿子,还不快去穿喜服。准备演戏?”
搓着手,屁颠屁颠紧跟千暮雪,身后传来某人地大喊:“娘,反正我要走,还穿什么喜服啊……”
“当然要穿。就算抢亲,我千暮雪的儿子也要漂漂亮亮地被抢。”
后弦挠挠头:“对,穿帅气点。”说完,他蹦啊蹦。蹦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对母子,怎么把成亲都当儿戏。到时我不休后弦,急死他们,说不定还能再敲诈一点好处。哼哼。
林墨的画果然不是盖的,光溜溜的美男神态各异,姿态更是百般撩人,我是捂着鼻子看完的,以免血洒画卷。就不好了。
“怎样?都在这儿,你看,还有签名。”
“好,好!”赶快卷起来背上,免得千暮雪反悔。
“那……你有把握打赢寒思忆吗?”
我贼溜溜的笑:“放心,打不过就跑呗,我地速度,天下第一。对了。我得先去吃饭。还有。后弦的嫁妆,我要一半。”
千暮雪眯起美眸。寒光四射,咬牙切齿:“好!只要不嫁那丫头,我什么都答应!记住,事情淡了,休了我儿子。”
“恩!恩!”
“不许碰我儿子!”
“你儿子都没开窍呢,有什么好玩的。”
“呃……也对,没开窍的只能算小孩,吃起来没味。”
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居然在跟别人讨论吃自己儿子没趣
。不过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千暮雪身上,都不奇怪。她是写淫书的啊,没逼后弦嫁给男人就不错了。
也难怪她对后弦如此“失望”,身为女中Y神的儿子,自然应该成为风靡天下,男女通吃地绝代情圣。结果……过了双十,居然都不开窍。
吉时到的时候,广场上响起了震天的爆竹声,我端了一盆白鸡蹲在广场边的石狮上,眺望。
当带着硫磺味的白烟消散之后,一队红色地华丽的队伍从半空翩翩而落,为首是一冰雕般的美人,眉心点落三瓣桃花,明眸红唇,可是那份冷然,让人感觉不到半丝喜色。
红色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洒落在她脚下地红地毯上。她长有丈余的红色裙摆,随着她缓慢的步履,扫开了满地落花。
她的身后,跟着粉衣侍女,花瓣在她们手中飞扬,山风扬起,花瓣飘落我的盘中,总觉得这场婚礼,带着几分哀怨凄凉。
从大厅内,走出一身喜服的后弦,依然是开领长袍,金色的褡裢在胸前未垂,那颗牙齿的饰物从褡裢间隐现。黑皮地腰带束紧他那窄窄的纤腰。外罩紫金的罩纱,修出了他欣长的身姿,和那空空腰部,几分性感,几分成熟。
后弦的长发没有像平日高束,而是用红帕裹起,干净利落。没有半丝长发垂落,就露出了后弦小巧的耳朵,和修长的脖颈,整个人,也自然而然拔高。
他没有看寒思忆,而是四处瞄,我一缩头,这肚子还没吃饱,怎么跑路。
“请新官人执新夫人之手——”司仪高喊。
偌大的广场立刻沸腾起来:“哦——哦——”大家开始起哄,我拿起了鸡爪,看了看,只见后弦撇开脸,下巴微抬,双手环胸,就是不去拉寒思忆地手。
寒思忆依旧是面无表情,后弦不来牵,她也不去搭理后弦。
立刻,四周开始慢慢静了下来,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好戏。”
“看来定是少盟主心中不服啊。”
“可是寒宫主地武功确实高于少盟主,那场比试我们都是看了的。”
“请新官人执新夫人之手——”司仪再喊了一声。
这次,后弦索性甩脸:“不牵,我不喜欢她。”
寒思忆瞥了后弦一眼,带着几分轻鄙:“那你喜欢谁?”
“你管不着,她今日一定会来救我。”
“哼,堂堂一个少盟主,竟是要别人来救。”
“你!”
汗,这两个还没成亲,就开始掐架,以后还不砸锅扔碗,兵刃相见呐。
“是男人就要守信,你既然败于我,就要与我成亲。”寒思忆地语气一如当年冰冷。
“如果她的武功在你之上呢?”
“那我寒思忆从此不再纠缠少盟主。”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寒冰宫宫主自然言而有信,不像某些人,不守信用。”
“哼!谁说我不守信用,我只是在等她来。”
“哈哈哈,她来了吗?又在何处?”寒思忆嘲笑地看着后弦,后弦隐忍着愤怒。
这世界有趣,谁强,谁说话。这样,人与人的相处,反而简单了。
颠了颠手里的鸡爪,这东西我不爱吃,就给寒思忆吧。
甩手,鸡爪直奔寒思忆而去,四年我可没闲着。
白玉般的鸡爪划破空气,阳光中竟也带出一抹银光,直逼寒思忆的面门,后弦的眼中划过一抹喜色,立刻,寒思忆抬手转身,红色的广袖在空中飞扬,停落之时,鸡爪就在她的手中,同时,也带出她的厉喝:“谁!”
“不是说要执新夫人之手吗?”我悠哉悠哉地走出人群,站在了广场之上,昂首挺胸,下巴微抬,“这只爪子可合手?”
四周,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