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瞧您说的,那沈家丫头拿了秘方入股,我怎么的也不能亏待她不是?”钱老板看着自家爹爹这副样子,陪着笑脸儿说道,心却十分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知道行,如意那丫头对咱们家不薄,要不是她帮着咱们家,别说如今这兴旺的生意了,连你爹我这几十年的老脸都保不住!”
钱老太爷看着自家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只觉得一口气儿堵在胸口,不去下不来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爹,看看你又咳嗽了,如今已经入秋了,您老这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太操劳的好!”钱老板听到自家爹爹咳嗽,立刻着急起来,对着钱老太爷絮絮叨叨的说道。
“好好好……我不管你了……”钱老太爷好不容易顺了气儿,回忆起刚才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了的劲头儿,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吓人,索性也不多管了,拄着拐杖往出走去,准备回府里头养两天再说。
看着钱老太爷转身走了,钱老板又回到桌子边,拿起刚才看了一半儿的账本,细细的看了起来。
“不行,这银子不能这么白白的花出去。”钱老板看着账目,那显眼的几千两银子的收入,只觉得心疼的不得了。
此刻的钱老板早已经忘记了,当初是自己不道德的偷偷拿了如意制出来的笔,往湖州城的豪客那送,这才惹得整个湖州城的制笔世家齐齐施压。
也忘记了,如果没有如意仗义相助,别说是他们家如今日进斗金的作坊,连钱家原本的名声和牌子都保不住。
此刻的钱老板已经被每日里头如流水般流进来的银子迷了眼乱了心,只觉得这些银子都应该是自己的,是自己的儿子的,拿出去一分一毫,都觉得心疼的慌。
在钱老板看来,当初如意在危难之时敲诈了自家的干股,是极为可恶的行为,更不用说如今还要拿出银子来填这些份额。
钱老板想了又想,只觉得心意难平,虽然钱老太爷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钱老板却顾不那些了,咬咬牙还是决定在这事儿做点儿章。
“来人,备车!”钱老板决定要去如意那儿一趟,送银子顺便探探口风。
要是如意肯给新的制笔方子,有些利用价值,自己拿出些银子来倒也算勉强可以,要是不行的话……哼哼!
钱老板从流水里头拿出了一叠银票来,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崭新崭新的散发着油墨的香味儿,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吸引人极了。
他从数出了十五张,一共一千五百两的银票来,袖在了手里头,然后又想了想,单拿出两张来放到另一只袖筒里,撇着嘴往外走去。
“这赚银子的事儿可是大事,我这一举一动的都得算计得清清楚楚的,要不任着老头子把家败光了,以后我喝西北风去?!”钱老板一边儿自说自话着,一边儿向外走去,马车踏踏的径自往如意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