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根本就没听见玉淑在说什么,只一字一顿道:“处的什么极刑?”
虽然她已经知道父亲和珞儿要利用王天卿除掉百里雪,但因为她被禁足,所以具体的实施过程,她并未全程参与,也并不了解每一个环节。
玉淑知道此事对娘娘的巨大打击,咬了咬牙,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火刑!”
惠嫔全身都战栗起来,颤声道:“活活烧死的?”
玉淑不敢直视娘娘要杀人的目光,点了点头,“还请娘娘节哀…”
“住口!”惠嫔狠狠一巴掌掴在玉淑的脸上,表情狰狞恐怖,“父亲被奸人所害,活活烧死,你这个贱婢,竟然还敢叫本宫节哀?”
玉淑不敢辩驳,只敢低头拼命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这个晴天霹雳令惠嫔整个人都陷入崩溃的边缘,唇齿发冷,“珞王呢?”
玉淑头都不敢抬,“珞王殿下之前一直在为康乐爵爷求情,可后来形势所逼,殿下也是没办法!”
“好一个没办法!”惠嫔勃然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难道就由着太子一手遮天吗?当众烧死朝廷二品大员,薛晚照和她儿子以为这个天下就是她们说了算吗?”
薛晚照,是薛皇后闺名,少有人知,在宫中,也不敢有人犯忌讳地敢直呼皇后闺名,惠嫔此次实在是气急败坏,所以,连皇后的尊称都不尊称了,直呼其名。
玉淑不敢顶气头上的娘娘,趴在地上一言不发,只待娘娘从盛怒中平复过来。
惠嫔蓦然想起什么,“珞王不可能就由着薛晚照和太子胡作非为的,他有没有搬出皇上?”
玉淑三魂去了七魄,浑身一抖,“回禀娘娘,不是珞王,是太子,太子派人请示皇上,皇上下旨行刑的。”
惠嫔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她根本不敢想象父亲被活活烧死的一幕到底有多惨痛,眼底几乎要沁出血来,“为什么?为什么妖邪成了父亲,不是百里雪吗?”
“奴婢也不知道!”玉淑面无人色,“王天师带来的灵童显身的时候,指明妖邪就是康乐爵爷!”
惠嫔在深宫多年,自然明白此事被人做了手脚,这么大的动作,除了薛晚照母子,还能有谁?
可怜她的老父亲,就这样被这对母子的毒计所杀,惠嫔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薛晚照,轩辕珏,百里雪,我杨妙馥此生与你们不共戴天,你们怎么害死我父亲的,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此时的惠嫔,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底尽是杀气,面目狰狞扭曲,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父亲的遗体现在何处?”惠嫔的这句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每说出一字,她的心就撕裂得鲜血淋淋。
“他们说康乐爵爷是不祥妖邪,不得收尸,已经扔到城外乱葬岗,饱受风吹日晒,永世不得超生!”玉淑艰难说出这句话,陡然见惠嫔身子往后一歪,这次真的晕了过去,梓乐宫又是一场人仰马翻地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