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侧妃本名潇韵,是宣州太守的女儿,萧家曾经可是开国功臣,只是后来败落了。
这潇韵长得妖娆妩媚,又才情卓越。
宣王第一次见到便心动万分,想要娶回家。只是宣王那个时候已经成亲,只能退而求其次,娶了潇韵为侧妃。
当初为韵侧妃,其中还有典故。
韵侧妃一舞倾城,风韵无双,把宣王迷的神魂颠倒,爱慕不已。
娶回王府后,更是宠爱有加,很快有了龙禧。
看这名字,就知道宣王对韵侧妃的喜爱。
但,两人都忘记了,宣王府还有王妃,王妃也是个厉害绝色,在得知韵侧妃第二次有身孕,宣王又出门的时候,抓了韵侧妃一个错处,罚韵侧妃跪在雨中,小产伤了身子。
而这一次,韵侧妃确实是错了,宣王也没有办法惩罚王妃。
可正当王妃得意洋洋之时,宣王遭遇刺杀,所有人都吓得往后退之时,韵侧妃扑了上去,以身挡剑,让宣王感动万分,从此荣宠不断。
只是她身子也伤了,好几次差点死去,宣王更是感怀韵侧妃当年舍身相救。
给取了小字娇娘,走到哪里都带着。
不管任何时候,王妃若是欺负,宣王都维护着。
偏偏这个时候,韵侧妃敛了性子,温柔贤淑起来,让宣王妃一点办法都没有。
连带着龙禧也格外得宠。
要说这娘俩没有夺位之心,宣王妃不信,龙牧也是不信的。
龙牧在得知宣王又去了韵侧妃处,神色变了变……
“下去吧!”
“是!”
梁王府。
没有了朱氏的梁王府,似乎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因为舒薪正在养胎,梁王让蓝溪暂时管家。
蓝溪暗喜在心,却处处妥帖,不单单是梁王这边,便是朝阳院要什么,从来不曾迟一分,将自己的好发扬到最大。
好几次到朝阳院询问舒薪这边需要什么,尽管说,她会去准备。
舒薪在冷流觞的调理下,身子倒是好了些,只是人还是虚的很,但看着五个孩子,舒薪还是十分开心的。
这会子正歪在床上,看着并排躺着的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才十来日,脸上少了些皱巴巴,眉眼也有点长开来,不像刚刚生下来时皱巴巴的,加上奶娘奶水好,三个孩子能吃,倒是一天一个样。
三个都是属小猪的,吃了就睡,睡醒尿了就要吃。
如今三个孩子白天都睡在舒薪身边,时辰到了,奶娘便过来抱去尿尿、吃奶,晚上也是睡摇篮,龙腾不让三个孩子跟奶娘一起睡。
免得有了感情,对母亲不够亲热。
龙腾想好了,等十个月时,就给他们断奶,养在舒薪身边,奶娘则遣散回家,重新安排人手伺候。
免得奶娘仗着当日的恩情作威作福,把孩子给教坏了。
舒薪看了一会孩子,打了个哈欠,便闭上眼睛睡了。
看着舒薪睡过去,丝菊、丝竹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子。
让娘几个睡觉。
龙腾这几日看似什么都没做,却让人将宣王府查了个底朝天,包括宣王府内所有的侧妃、夫人,以及嫡子、庶子,丫鬟、婆子。
他准备往宣王府放探子,那么宣王府就要死掉一些人。
龙腾看着桌子上的宣纸。
拿了毛笔在一边写着。
那些个庶弟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整日跟着夫子学谋略,每日忙的团团转,龙腾偶尔去看看他们,就那么远远的看一眼,多的话也不说。
见他们努力的学着,还是比较欣慰,“他们的吃食方面准备丰盛些!”
“是!”
这般学习很累,所以吃的方面,一定不能少。
龙腾一走,好几个庶弟便回过了头,呼出一口气。
终于走了。
可真是紧张呢。
明知道来了,还要装着不知道,真是难受。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九,龙腾这几日格外的紧张,因为舒薪第一次毒发的日子就在这两日,而海东青还没把药引子带回来。
且不单单是舒薪,还有三个孩子。
龙腾脸色越来越沉,冷流觞也有些捉急。
舒薪看着三个孩子,比较淡定的捏捏这个的手,那个的小手。
见到龙腾的时候,还笑了笑,“不要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阿薪……”
“你放心,我们娘几个在一起,会坚持下去的!”
这一夜,龙腾彻夜未眠。
舒薪倒是睡了一会,不过快天亮的时候,三个孩子便开始哭泣,哇哇的哭,还伴随着抽搐。
怎么都哄不好。
冷流觞给把脉,“毒发了!”
“哇……”
一个哭,领完两个也跟着哭,三个孩子哭起来,哄都没用。
因为他们难受。
哭的嗓子都哑了,便开始抽搐。
龙腾看着冷流觞,冷流觞扭开头,“还不是时候,现在施针,后面毒发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必须他们自己熬过去,如果熬不过去,我再施针……!”
看着三个孩子哭的那么厉害,那么难受。
舒薪比他们更难受,直到她自己也开始疼起来,先是一点一点的,然后慢慢的蔓延到全身,就像是有什么刺入她身体里,先是轻微的疼,然后逐渐加重。
蔓延到四肢百骸。
让人头皮发麻,四肢发软。
意识却格外的清醒。
舒薪紧紧的抓住龙腾的手,咬牙切齿的吼出声,“龙腾,龙腾,不要放过她们,不要放过她们,一个都不要放过,千刀万剐了她们,千刀万剐了她们!”
舒薪说着,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她控制不住,还有嘴里一个劲的吐出白沫子。
她知道自己这一刻多么的狼狈,但她更心疼那三个孩子,看着他们痛,她更是痛彻心扉。
看着冷流觞,“给他们施针,给他们施针,我求你了,求你了!”
冷流觞看着舒薪,到底不忍心拒绝,给三个孩子施针。
施针过后,三个孩子如虚脱了一般,出了一身虚汗,丝竹、丝菊、颜倾城红着眼给三人换了衣裳,舒薪在床上还在坚持着。
她不能死,不能死,必须好好活着,必须亲手将那些人杀了。
一个个杀了。
这一刻舒薪赤红着双眼,不停的尖叫着。
龙腾紧紧的抱着她,陪着她痛。
不,他比她更痛。
当黎明到来,舒薪才晕厥过去。
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丝菊、丝竹给换了衣裳,舒薪静静的躺在床上,仿佛一丝气息都没有了。
龙腾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仿佛无所谓一般,但他垂在身侧的手一滴一滴的血低落在地上。
他怎么会无所谓,这是他的妻子,他挚爱的妻子,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妻子。
他怎么会无所谓,他只恨不得替她代替了所有,让她平安喜乐。
可是这一刻,看着她那么痛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梁王在朝阳院外站了很久很久,才红着眼眶出了梁王府。
睿王府
睿王年纪大了,这次去宗庙一跪回来后,身子就格外的不好。
他知道,有人在他的药里下了手。
嫌他太多管闲事了。
“咳咳咳!”睿王咳嗽了两声。
他老了,什么人都可以来欺负他这把老骨头。
下面的孩子没一个成器的,整日就知道走鸟逗狗,他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王爷,梁王殿下求见!”
睿王闻言,错愕了一会,才小声说道,“不见!”
“是!”
只是梁王就在睿王府门口不走了。
静静的站着,任由寒风吹打。
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五十多岁的人,今日他实在是不想再忍下去。
看着他的孙儿受苦,看着他的儿子难受,他儿媳妇在屋子里,隐忍压抑的愤怒,他不要再这样子下去。
所有的仁善,都通通见鬼去吧。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天黑了。
睿王朝外面看了一眼,问门口的小厮,“他走了吗?”
“王爷,睿王殿下没走,还在外面呢!”
睿王沉默了。
这个孩子,当年真的年纪太小了。
皇兄最疼爱的儿子,皇位也是属意梁王的,就因为他的私心,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他是这浩瀚王朝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