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一会儿,饶一赶过来了,问夏一凡,“阿修怎么样了?”
山漫漫觑她一眼,见她手上拿着食盒,双手环胸,“诶,来送饭的?”
饶一与她平视几秒,双手叉腰,“你是谁?”
山漫漫好笑地看着她,故意凸显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好说,我就是仁修哥的未婚妻。”
饶一瞬间苍白了脸色,底气削弱半分,“你……”
夏一凡听她一说,蹙眉,心里有些不舒服,恰好慕千雪经过也听到了,脚步微顿。
“你,你胡说。”饶一无力地争辩,“阿修有未婚妻的话,肯定不会藏着掖着的。”
山漫漫步步逼近饶一身侧,眼神闪着危险的信号,“阿修?哼,你和仁修哥很熟吗?大、婶。”
饶一后脚跟堪堪站稳,脸色比刚刚更白。为什么,她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和年龄,现在被人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那种不堪又像病魔一样纠缠着她。
“喂,你别说了。”夏一凡开口,看着饶一,心有不忍。
“难道我说错了吗?”山漫漫继续说,“你看她一身装扮,别人一看还以为是仁修哥的做饭丫鬟呢。”
“怦!”饶一手上的饭盒溅得一地汤汁。
“啊~脏死了。”山漫漫急急地退后几步,“大婶,你故意的吧?”
“饶姐。”夏一凡挡在她面前,疾言厉色地看着山漫漫,“你太过分了。”
山漫漫指着自己的鼻梁骨,“我过分?我不过是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而已,我哪里过分?”
夏一凡生气地将那些卡甩到她面前,“去你的傲慢,去你的家教,小爷才不与你这蠢女人狼狈为奸。”
慕千雪猛地盯着夏一凡,比起一个月前她刚来的时候,似乎变了好多。
“我……”山漫漫面红耳赤地站着,咬着唇瓣,满腹装着委屈和羞恼。
“少柯,她说得对,我不该忘记自己的身份。”饶一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这事跟你无关,你还是不要插手。”
“你看,她。”山漫漫开口想为自己开脱。
“你闭嘴。”夏一凡吼道。
“够了!”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韦仁修坐在门
前,不怒自威地震慑着三人。
“仁修哥……”山漫漫欲上前解释,被韦仁修一瞪,脚步一滞,怯怯地退到一旁。
夏一凡看着韦仁修,韦仁修却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直射她身后的饶一,最后将视线拉回放在山漫漫的身上,“漫漫。”
山漫漫以为他会替自己辩护,却不想,韦仁修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漫漫,你可知错?”
山漫漫贵为千金之躯,自然从小到大被人呵护着,几时被人当众横过,被韦仁修这么一瞪,再一唬,两行清泪就下来了。
“回去好好反省。”
山漫漫不可置信地看着韦仁修,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她的仁修哥就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今天他却这么吼她,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
“仁修哥。”山漫漫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仁修哥,你从小到大都不骂漫漫的,今天却为了这个女人骂我,仁修哥……”
韦仁修眉头深锁,肤色更加暗沉,“够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仁修哥!”山漫漫恨恨地怨怼他,用力地甩手,“我讨厌你!”
慕千雪讷讷地看着山漫漫从她身边匆匆而过,在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悲戚的目光中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原来,心还会痛。
再将心思放在韦仁修身上的时候,他已经掩上门,门口徒留夏一凡和饶一。
风刮过,地上几张VIP卡早已被洗劫一空,叶子从树上落下,产生了缤纷凄凄之美。
夏一凡张口想安慰饶一,却不知从何说起,平时见她粗心大意的样子,不曾想过她心思也很敏感细腻,现在她终于理解为什么那晚上饶一会躲在角落静静地留意韦仁修,大概是知道得不到,所以才选择躲在远远的地方独自拥有,独自美好吧。
饶一看他的门口一眼,沮丧地离开了。
慕千雪和夏一凡隔空遥望,奇怪,她怎么会露出那种眼神?
……
秦武得知今天发生的事情,除了对饶一表示深切的同情之外,还对夏一凡大大的表扬一番。
“小子,听说你今天挺身而出,维护饶姐?”秦武特意买了一打啤酒过来,打算和她不醉不归,末了又赞道,“小子,哥
哥支持你,好样的!来,干一杯。”
“恩。”显然,夏一凡并没有这等豪迈的心思,整个人看起来很颓然。
“诶,司马,咱哥俩来一杯。”秦武越过这颓废的家伙,直接端着易拉罐和司马PK起来。
司马正在遥望着满天星辰,数着会让人头脑发昏的星星,幽暗的眸子深深浅浅地让人捉摸不透。
“诶,你们俩怎么回事呀?”秦武纳闷,这一个个的装深沉是闹哪样?
“哎~”夏一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为什么她会耿耿于怀呢?是因为饶一的痴心,还是因为山漫漫的占有欲,抑或是韦仁修的袒护?
这一切都无不在困扰着她,到底根源在哪里?
“诶诶,樊少柯,你倒是说句话呀,平时不是你话最多了吗?你要是也变哑巴了,那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秦武抱怨着。
司马忽然举起杯子,“来,咱们兄弟三个喝一杯。”
“诶,这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是不能跟这个酒一起排出来的,明天睡一觉不就过去了吗?”秦武笑着说。
“司马兄,你又是为何要借酒消愁?”夏一凡问。
秦武瞅着司马,叹口气,“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呀。”
夏一凡噗哧笑出来,“小五,你怎么也学会吟诗作对啦?”
秦武嘿嘿一笑,“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跟咱们司马兄在一起久了难免沾点笔墨。”
“哦?”她轻笑,“司马兄也为情所困?”
司马淡然地喝着酒,继续扮深沉。
“诶,樊少柯,你想个办法帮帮饶姐呗。”秦武凑过去说。
“帮?怎么帮?”
“饶姐喜欢修哥那么多年,可是一直不敢明说就怕被拒绝,我想,这其中原因多半是因为饶姐不自信,如果我们能够帮助饶姐重拾信心,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不行!不行不行。”夏一凡是下意识拒绝的。
“为什么不行?”秦武好说歹说,“你想,那个山漫漫刁蛮任性,仗势淩人,这种人修哥肯定不会喜欢的,再说,放眼望去,你觉得还有哪个会像饶姐那样时刻替修哥着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