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月就是再傻,也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更不是王爷与大夫的关系。
他这意思是——他想追她?
夏静月一脸被雷劈到的傻样。
怎么可能呢?韩潇怎么会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他堂堂王爷殿下见的女人多了去,怎么会看上她呢?她现在还是一个小丫头,既没有女人味,又没有身材,怎么会看上她呢?这太不科学了!
可若不是这个原因,他的各种异常也说不通啊。
夏静月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他到底什么意思嘛!
难道是因为他身边没有女人,都是男人的缘故,所以看到她这一个女的,就物以稀为贵,勉强看对眼了?
夏静月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
夏静月翻了几个身后,又恼了。
他喜欢她,她就得喜欢他吗?
夏静月各种嫌弃地回想着韩潇平时冷冰冰的跟个冰棍似的,脾气还喜怒无常,一不高兴就各种给她脸色看。
这种凶巴巴的男人要来做什么?找虐吗?
她才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哼!
夏静月恨恨地翻了几个身,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夏静月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打着呵欠,浑身都没劲。
初晴端来热水时,看到夏静月明显没睡好的样子,问:“小姐没睡够吗?”
夏静月有一瞬的心虚,说:“腰疼,睡不着。”
“那奴婢给小姐再按摩按摩一下?”
“晚上再说吧。”夏静月又打了一个呵欠,洗漱之后坐在梳妆台上发呆。
初晴走了进来,禀报道:“小姐,王爷过来了。”
夏静月浑身一僵,问:“又带补汤过来了?”
初晴点头称是,“王爷在客厅等着小姐呢。”
夏静月随便把头发一盘,匆忙说道:“跟他说,我去爬山了。”
说罢,很没骨气地从窗口跳了出去,逃之夭夭了。
初晴与初雪面面相觑。
韩潇在客厅之中自然没有等到夏静月,汤都变凉了,夏静月还没有回来。
他沉着脸,回到书房中。
负手在书房中走来走去,然后唤了人去传了初晴过来。
“她平时最喜欢什么?”韩潇坐在坐椅上,严肃地问道。
初晴恭敬地站在下面,仔细回想夏静月平常喜欢做的事。平日里,夏静月不是看医书,就是研究病症,最近还在写医书。
因此,初晴回答道:“小姐最喜欢看病。”
“除了看病呢?”
初晴想不出来,摇了摇头。
韩潇挥手让初晴退下,目光带着幽怨地看着他的腿:怎么就好得这么快呢?
枯坐了许久,韩潇又让人去传王总管过来。
韩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王总管,许久,许久,久到王总管不安了起来。
王总管陪笑了两声,问:“殿下宣奴婢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王安。”韩潇目光在王总管身上扫了一圈后,问:“你最近身体可好?”
王总管一愣,回道:“奴婢身体挺好的。”
“可有哪个地方不舒服的?”韩潇皱着眉问。
“奴婢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王总管再次回道。
韩潇甚为失望,说道:“若是有哪儿不舒服的,趁早来禀本王。”
王总管闻言,感动得朝韩潇跪了下来,“奴婢谢殿下的惦记!王爷这般体恤关心奴婢的身体,奴婢肝脑涂地亦无法报答殿下的恩典!”
王爷日理万机,还时时关心他的健康,王总管感动得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起来吧。”韩潇想了想,又重新问了一句:“你果真没有病?譬如腰疼脚疼头疼之类的?”
王总管才刚站起,又双膝一曲跪了下去,感动热泪直流:“奴婢的确没病!奴婢腰板结实,能跑能跳,还能再健健康康地服侍王爷二十年。奴婢头也不疼,胃口也好,吃什么都香,身体好得不得了。”
韩潇脸上的失望掩也掩不住,挥手让王总管退下。
王总管含着泪离开,感动得眼泪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家王爷殿下太好了,对他这个奴婢真是好得没话说,连他有没有头疼脚疼都关怀备至,这恩德,他无以为报哪!
这世上还有哪个主子像王爷这般心地善良、体恤下人的?想其他王爷,常常对下面的太监侍女非打即骂,唯有他家王爷殿下,连奴婢是不是不舒服都亲自过问。
他是积了好几辈子的德,今生才会得到侍候王爷的福气哪!
王总管感动得走到半路又转回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跪拜了三下之才抹着泪离开。
韩潇在书房中一筹莫展。
夏静月突然跑去爬山,他自然猜到她在躲着他。
他这几天很明显地表达了对她的喜欢,她应该已经发现了他的心意。
可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
她会躲他,是不是因为左清羽的关系?
左清羽那小子有什么好的?
韩潇郁闷之后,不得不承认,从古至今最会讨女人欢心的莫过于书生。那些书生能言善辩,出口成章,最会用那甜言蜜语讨得女人的欢心。
韩潇翻了翻兵法,想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心中又有了主意。
想那些戏文里,书生如何勾搭深闺小姐的,套路都是一套接一套的。
他虽不耻于那些作派,但研究一二,知己知彼,也不失为一种战略。
韩潇又唤来王总管,让他去找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来。
“才子佳人?奴婢懂了。”
王总管嘿嘿一笑:王爷这是开窍了!
先前主动说补肾,如今又主动找书看……
王爷想看什么书,这不是明摆着嘛。
虽然他只是半个男人,但男人的那点心意,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王总管连忙下去给韩潇寻找那方面的书籍。
夏静月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逃避了两天后,觉得这样子不是个办法,想来想去,还是直接跟韩潇说清楚为好。
夏静月来到书房时,时间太早,这会儿韩潇正在练武,还有些时候才会来书房。
夏静月只好坐在书房里等他,在等待的时间中,她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书房。
虽然来过他的书房好几次,但每次不是为了给他上药就是来给他送吃食的,说起来她都没有仔细地看过书房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