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梁聆为部属让关毅多了一份助力,像梁聆这样的人,所求的不过是才华的展现,而关毅这点能够给他,重点是梁聆有没有可以展现的能力。
不过这点关毅并不担心,因为梁聆是个聪明人,本身才智不低,再加上他的指导,那件事对于他来说可谓手到擒来。
关毅离开大越的时候,陈云先给了关毅五百两黄金的盘缠,这半年来,关毅大多都是风餐露宿中度过,用到钱的地方不多,而今还有四百五十两左右。
两人离开客栈之后,并肩同行在繁华的大街上。
“梁聆,你比我先到这皇都,你觉得这皇都当中,哪个地方最为繁华。”
关毅的称呼从梁兄变为直接称呼名字,这直接挑明两人的关系。现在梁聆已经效力了,那么这种朋友关系,还是能舍则舍,况且关毅不认为,现在的梁聆,有了做自己朋友的资格,至少凭现在的梁聆,还做不到。
梁聆对于关毅的称呼,一点也不诧异,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一个被感情时刻牵绊着的主子,注定难以成就大事。
他想了想:“皇都当中,最繁华的街道,非长阳街莫属。长阳街乃是直到大吴皇宫的要道,各路达官贵人的因为接近皇宫的原因,都在这条街道建立府邸。当然,商贾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黄金地段,因为最有钱的,非这些人莫属了。”
关毅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走,去长阳街。”
两人悠闲的漫步,不急不慢。一路上关毅一边问及梁聆的出生,一方面思虑着,如何将这关键的一步,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
梁聆本是魏国人,家世清贫,祖辈皆是贫民。到了梁聆这一代,已经是落拓到极点。他早年丧父,后来母亲也因为疾病,提早离开人世。
梁聆自小就喜欢读书,加冠之年就在本地小有名气,被当地县官提升到衙门中,做了书吏。只可惜,魏国虽然国力强盛,君主英明,但也难免忽视一些蛀虫的存在。
梁聆就是看不惯本地官吏巧取豪夺、欺行霸市的行径,一怒之下远走吴国。
对于梁聆的人品,关毅倒是没什么挑剔的地方,不过却有些担心,因为这梁聆颇为正直,那接下来让他办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心软而坏了大事。
“梁聆,你觉得普天之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关毅不得不先探一探梁聆的口风,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成败与否。
梁聆是个明白人,早已经知道关毅的大志,并未奇怪关毅这样的问题。
他沉了沉,回答道:“天下之重,贵在人心。”
关毅冷笑一声:“是吗?那么你可知人心是什么?”
梁聆一愣,关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再问吗?人心叵测,本就不是什么,需要在一定的事情或者场景当中,显现出不一样的表达。既然是这样,那么问人心是什么,根本就是个没有问题的答案。
“少爷,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人心就是人心,归附才是根本,问它是什么,有意义吗?”
“当然……”关毅轻笑一声,这梁聆虽然饱读诗书,但是他没有身处过21世纪,那个信息如流的网络时代,自然很难真正明白,所谓的人心,不过是一种舆论的导向而已。
“世间最难测者,命运第一,人心第二。但是想要收取天下,必先收取人心,对吧?”
梁聆点点头,不错。天下乃是天下人所生存的地方,没有人,天下就没有多大意义。
“所谓的人心隔肚皮,纵使最圣明的贤者,也难以窥探一二。所以收取人心只是书上说的,真正要做的,并不是收取,而是将人心转化为自己所想,天下人心如我,岂不是天下归心吗?”
这话听在梁聆,振聋发聩,顿时恍然大悟过来。对呀!难测的人心,你要迎合去收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不如一条心,岂不是以逸待劳吗?
这般想法,梁聆连想都没有想过。没想到关毅竟然看得如此透彻,不禁对于这个刚刚效力的少爷,敬重起来,暗想自己没有跟错人,有如此见识的主子,大事可期啊!
“少爷英明,在下受教了。但不知少爷打算如何做?”
关毅很满意梁聆的表现,有才学不错,但也要懂得进取、承认和不耻下问,这才是一个成为俯仰天下的智者,所必备的条件。
关毅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着。梁聆见关毅没在说话,也识趣的没有再问,虽然梁聆的认知不如关毅那般,但是上位者的心思,作为手下的不要轻易刺探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两人不一会儿来到了长阳街。
不得不说,这长阳街的繁华,的确令人侧目不已,各行各业齐聚于此,将两旁的街道占据得满满的,街道上、店铺里,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人层出不穷,但是不一而足,都是衣着亮丽、气势华贵之辈居多,这样的人那就是金主,出手一向大方,也难怪造就这繁华的长阳街。
梁聆一边跟着关毅,一边解释道:“少爷,这长阳街上,有时候大吴皇帝摆驾路过,有时候也会微服出行。虽然不能说这条街是大吴最富有的,但是却是大吴最完善的。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也会时常到这里来。”
关毅没有说话,一边走着,一边细细打量着周围的商铺。既然这里离大吴皇族最近,那么对于他可是上好的地段,那个计划实施起来,可就少去许多麻烦,而且地段之好,省去许多解释的必要。
关毅和梁聆将长阳街走过一遍,最后驻足在一家绸缎庄门口。因为整个长阳街上,唯独这家绸缎庄最为扎眼,其它地方都是人流不息,唯独这里,冷清得很,稀稀疏疏的的客人,连伙计都坐在门口打盹了,的确令人很是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