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门口,画惜站了整整一夜。
只是侍卫通报过两次,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来见她,还让人告诉她,永远不见。
一整晚的风雪落在肩上,让她这个即便会武功的人也瑟瑟发抖起来,只是,来自于外界的冰冷触感,却远不如她内心的冰冷与死寂。
时间流逝,她的心脏也仿佛逐渐的停止跳动。
第二天早晨,权非逸出来过一次。
只是从出现在门口的刹那开始,他就没有拿正眼瞧过她,哪怕是她走上去,也被成群的侍卫远远隔开,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四爷。”
她在后面唤他,连嗓音也似碾压过后,粗噶而沙哑,带着几分颤抖,“我今日是来跟你告别的。以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终究,她欠他一声对不起。
可是伤害到极致,一句对不起又能抵什么用?
所以她连这三个字都没有说出口,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也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
反正,她的任务完成了……
这样就好,就好。
可是前面那人始终不曾停下的脚步,为什么让她的心这么痛,仿佛狠狠拧了起来?
画惜深深地吸了口气,攥紧手心,转身离开。
……
大年初一的早晨,帝后二人殁了的消息在京城的百姓中不胫而走,而这件事还有满朝文武作见证,无从辩驳,皇后毒害太后和陷害当年帝妃,被废了后位,惨死于正和殿中。太子趁机起事造反,事发突然,先帝还未来得及对他作安排,等新帝登基再论此事。
百姓们议论纷纷,原来,当年的帝妃并不是真的淫/轮宫闱,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后的陷害!
哦不,应该说,是前皇后!毕竟先帝生前追封了帝妃为后!
而三王爷,竟一举成了皇位继承人!
一时间,前阵子还门庭冷落的三王府,顿时就热闹的要被踩破门槛儿了。
太后和先帝和葬礼只隔了一天,举国同哀,权墨栩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
大臣们都劝权墨栩直接搬到宫里去,不过权墨栩没有答应,坚持等到登基之后再搬。
钦天监选定的黄道吉日在大年初八,所以初七这一天的晚上,夏情欢对着那座已经住了一年的宅子有些不舍,尤其是里面的桃花林,让她这种感情尤为浓烈。
权墨栩当即就把她抱了进去。
“你别抱着我,我自己能走!”
夏情欢咬唇,不满的道:“以后可能都没什么机会过来了,我要自己慢慢的走进去才好。”
权墨栩低眸觑了她一眼,就在她以为这男人会乖乖把她放下来的时候,他却面无表情的抱着她继续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男人薄唇轻启,“往后你就是皇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会没机会?”
明明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夏情欢的脸蛋却莫名一热。
“那……我不是住宫里么……来这儿不方便,总不能每天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