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高歌等人终于安顿下来。
依旧是在蓉城,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想要离开蓉城,还是有些困难的。
只不过他们现在是在蓉城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这是连夜赶来的。
砸开一个久无人居的小院子,里面一片灰尘。
现在农村人想着往城里跑,城里人想着往大城市跑,大城市想着往国外跑,以至于现在很多农村都变成了空村,而一些小城市里也有不少空下来的院子,高歌他们运气不错,恰好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找到了落脚之处。
虽然环境不是很好,但是高歌他们来到这里又不是为了度假,只要身上伤势稍微好一些,就能立刻离开了。
“老师,得麻烦您去给我和观山前辈多买几套衣服了。对了,还有手机,我的手机也摔坏了。”高歌看着刘忠义说道。
“还有我。”观山老人也念叨了一句,“不用功能机,老人宝就行,字大键盘大的那种——算了,还是功能机吧,上次看那个温大师,看的直播挺有意思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跳舞挺好看的。”
刘忠义立刻点头。
高歌和观山老人经过之前的一场大战,现在身上的衣物与其说是衣服,还不如说是将拖布盖在了身上。
由此可见,之前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
“希望,其他想要将我置于死地的人,暂时找不到这里。”等到刘忠义先离开之后,高歌叹了口气说道。
高歌这说的是心里话。
就高歌和观山老人现在的状态。
只要来一个劲气外放巅峰境界的修仙者。
这两个可能都要唱一首凉凉了。
一路上赶路,他们根本无暇顾忌太多。
至于蓉城医院里的那个烂摊子,就得交给杨正他们来解决了,高歌他们肯定是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甚至于说,如果不是因为懒得处理这些事情的话,高歌他们也不至于连夜逃窜……
事实上这些问题,即便是杨正都不好解决,还得向上面请示,高歌的手机这个时候都已经摔坏了,这倒是挺好的,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电话打过来。
而此时,在龙阁,火龙也是怒气冲冲。
“哼,这潇山剑宗不知死活也就算了,这鬼宗竟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先行出手,该死!”
坐在火龙面前的秦誉鸣冷笑了一声,依旧是一身旗袍装扮,高歌知道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故事,只不过秦誉鸣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去问。
“鬼宗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赶紧去将鬼宗一锅端了,如果不行,就把嘴巴闭上,说那么多做什么?”
火龙笑了一声,说道:“你也不用激我,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鬼宗的老巢,他们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虽然华夏世俗界,也有不少鬼宗弟子的足迹,可他们向来神出鬼没,我们不是没有下过格杀令,可且不说普通龙阁成员是不是那些鬼宗弟子的对手了,即便是的话,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他们,这才是真正头疼的。”
说的直白点,鬼宗弟子就像是夏天的蚊子。
他们总是在你耳边嗡嗡的叫,时不时还会叮咬你一下。
但是当你真正伸出手想要去拍死它的时候,它又挥动着翅膀飞走了。
十分让人膈应。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秦誉鸣问道。
“有。”火龙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哦?”秦誉鸣一愣,赶紧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温亦欢还算不错,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或许能够找到鬼宗的老巢。”火龙眯缝着眼睛说道。
秦誉鸣深吸了口气。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足够的时间?你口中这个足够的时间是多久?十年?二十年?”
如果温亦欢在这里,一定会被气的吐血。
你们稍微对我有点信心能死吗?
“除了温亦欢之外,还有一个人能够找到鬼宗的藏身地点,事实上,他留给我们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告诉我们,找到了鬼宗的所在之处,只是他并没有回来。”火龙言语中一阵唏嘘。
秦誉鸣刚想问是谁,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目光无比的暗淡。
“是他?”
“是。”虽然火龙还没有说出那个人的身份,但是看秦誉鸣现在的反应,他就知道对方已经了然了。
秦誉鸣久久不语。
她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来回抠着,时不时会咬一下嘴唇,可见此时的她内心深处非常复杂。
火龙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给秦誉鸣倒了一杯水。
接着,他也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过去多久了?七年?八年?”
“十年。”秦誉鸣平静说道。
火龙一阵唏嘘:“十年了,这么快就过去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呢,现在已经变成大姐大了,十年足以改变很多,我总觉得,当一个人十年都没有出现的时候,这就意味着已经死了。”
“放屁!”秦誉鸣勃然大怒,“他死?谁能杀了他?哪怕是龙王,也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斩杀!更何况,这十年的时间,又足够他继续成长,或许,等到他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就是龙阁的最强者!”
“……”火龙徐徐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该劝慰的话,秦誉鸣听的可能耳朵都要长茧了。
那个男人消失了十年。
秦誉鸣的旗袍也穿了十年。
就因为他的一句:我喜欢看你穿旗袍的样子。
执着了十年,若是现在选择放下了,算什么呢?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秦誉鸣说道。
火龙点了点头。
秦誉鸣离开火龙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走进浴室,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又开始淋雨。
在穿衣服的时候,她尝试着翻箱倒柜,找出一件非常素雅的裙子,想了想,还是没穿上。
“混蛋,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娘就……再也不穿旗袍了!”她咬着嘴唇,像是用小孩子的方式,威胁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