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去了,李大夫人和我们在一起,李三夫人带着孩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暂时没遇上,猜想可能是去辰郡了。”柯慕青解释着,然后问,“你们可都还好?”
“我们尚且都好。”李二夫人微微哽咽,嘴里念着婆母,心中感到万分难过。
柯慕青顾不上宽慰李二夫人,又匆匆出去找裴三。
“三当家的,可否请你们帮忙找一下叫陈虎的人,他们是出卖衙役投奔了山匪的人,应该也在岩当山里。”柯慕青道。
跟着管事逃跑然后被她炸死的人里没有陈虎一行人,显然陈虎这种背主的人还没混到管事心腹这个位置。
“我让人去帮大娘找。”裴三喊了手下让他去传话。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祝二就把陈虎带来了。
“老三这就是你要找的陈虎。”祝二一脚揣着陈虎屁股上把陈虎踢了进来,“这人不太老实,让我们的人收拾了一顿。”
陈虎被踹得站不稳,整个人摔在地上,牙齿直接磕在地上,摔断了两颗门牙,磕了一嘴血。
“陈虎,我孙子杨成卓呢!”柯慕青问。
陈虎疼得眼冒星光,乍一听到柯慕青的声音陈虎更是吓了好大一跳。
柯慕青耐心有限,见陈虎没吱声,一脚踹在他心口。
“说!我家杨成卓在哪!”柯慕青厉声问着。
“没见到他!”陈虎一边咳着一边吃力地应着话,“当日被抓上山的人里就没有你们杨家的人,岩当山去追你们的人说你们都跑了,还有几个流民的孩子也往山里跑了,因为当日他们想追你们,所以就没去管那几个跑进山里的流民的孩子。”
柯慕青直接愣在那,闹半天杨成卓没被抓上岩当山,那小子自己和另外几个流民的孩子跑了?
“大娘饶命啊,看在我未伤你们杨家人分毫的份上放过我吧!”陈虎苦苦求饶,直接跪在地上给柯慕青磕头。
“我饶过你,那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呢?你可饶过他们?律法都只是判他们流放,而你却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如果不是我们来的及时,这些被你们关在这里的人之后的命运又是如何?陈虎,你莫要当我是傻子!我虽与人为善,但我也不是蠢货!”
“这些人若不是今日被我们救下,过不了几日,等待他们的便是生不如死的命运!”
“陈虎,你该死!你们这几个人这几条贱命怎么死都不够赔那些无辜送命的人!”
“还有与你们一路的同僚!那可是你们的同僚,与你们一路同吃同住,和兄弟一般无二,你们对着他们下杀手的时候可有想过饶过他们?”
“你怕死,难不成他们就不怕死?你想活着,难不成他们就不想活着?”
“他们不是爹生父母养吗?他们难道没有家人在等他们结束差事拿了银子回家团聚吗?” 柯慕青骂完直接甩了陈虎一鞭子,转头和祝二道,“还请二当家帮忙把陈虎这几人绑了暂时看管,我还需要借威武山些人帮忙进山找一找我那孩子。”
“自是应当的。”祝二点头应下,“我叫百来个兄弟过来,你和我们说说你家孩子长何模样,然后我们大家去出事的山里给你找找。”
柯慕青给大家形容了下杨成卓的样貌和身高,说完话李二夫人一行人也从里面的屋子被放行。看到李二夫人,柯慕青便想到王见忠一行衙役现在只剩下他们孤零零的几个了。
而流放的犯人也只剩下这些长得姣好的年轻人和幼童。
“二当家,可否把这些人先送到你们威武山暂时落脚,后续该怎么安排这些人我还得问问。”柯慕青道,“差爷他们也身受重伤,但这是他们的差事,总要先过问才好安排以后的事情。”
说到这柯慕青又添了句,“你们之前说逃走的管事几人已经被我和陈常泰杀了,我们没有放走任何一个人,岩当山这里远离城池,我们刚才闹出的动静虽然大,但庄王的人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发现,你们威武山要做什么还有些时间可以安排。”
要让柯慕青安排的话,还流放什么流放,就当衙役全死了,这些流放的犯人也全被山匪杀了。这样殷堂自由了,李家人也自由了。
但事情不是说如何就能如何,还得看能怎么安排才行。
“大娘可真是神威!”祝二大喜,“这可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既如此,我们便帮大娘先照看这些人几天。”
祝二厚脸皮习惯了,说话也直接,“我先点些兄弟帮大娘下山找孩子,等大娘腾出时间了再来我威武山,到时候大娘别忘记带那三万斤粮食来换大娘想要的东西。”
柯慕青应下,和李二夫人说了一声,她和陈常泰便带着人先下山往当日出事的地方赶,决定从那边的山里开始找孩子。
而此时此刻让柯慕青找疯了的杨成卓在哪里?
山间夜里凉,还有野兽的叫声,三个孩子躲在山洞里紧紧挨着,睡睡醒醒又熬过了一晚上,总算是熬到了天亮。
杨成卓睁眼把边上的两姐妹摇醒,“天亮了,我们得出去找吃的,我熬不住了,我快饿死了。”
两姐妹大的和杨双双差不多年岁,小的就比杨成志大两岁的样子。
听到杨成卓说快饿死了,小一点的妹妹只是看了看姐姐没说话。
因为对于她们来说她们已经习惯了肚子饿的感觉了,只要是能饱肚子的,就算是生的野菜她们也能吞得下去。
这两天她们在山里就是这么过来的,但显然杨成卓吞不下去。
饿极了咬两口,然后干呕两声又吐了。
“能去哪里找吃的?”大点的姐姐问,“山里连野果都没瞧见,若不然你倒是能吃点野果充充饥。”
“去对面山里。”杨成卓道,“我知道对面山里也有一群孩子,我阿奶见过他们,还卖了些粮食给他们,我去找他们讨点吃的,等我阿奶来找我了再还给他们。”
杨成卓揉了揉发酸的四肢,嘴里叹着气,“可真是苦了我阿奶的小心肝了,我爹怎么就没发现他抱的不是他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