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雯静吞了一口的口水后,道,“这世上好吃的东西那么多,怎么就能为了一个芙蓉栗子糕不吃旁的呢?”
绝对不能!
“所以啊,颖姐姐,我觉得你还是要看的开一些,我还是觉得这世上还是有许多人比表哥更好的。”
“更何况,我一直都觉得,表哥大约是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贺严修没有明说,可陆雯静觉得据他这一双睿智眼睛的观察,贺严修对苏姑娘,哦不,现如今是平安县君,绝对不一般!
绝对不单单是因为照看故交的女儿那般简单。
就算是为了照看平安县君,这人嘛,日久生情的,也是寻常事。
反正陆雯静觉得,这两个人早晚会到一起去。
她的直觉,不会错!
说句私心的话,她其实也挺盼着的……
毕竟若是平安县君真的嫁给了贺严修,成为了她的表嫂,那往后再想吃好吃的,也不必费那般大的力气,只需要多去贺家多逛一逛就好。
就算不来,她也有旁的法子。
袖子里头的手指攥在了一起,将帕子揉的不像样子。
这亭子说是修建在御湖边儿,实际上亭子往里延伸,是真正修建的湖面上,以石柱作为支撑,以以长廊与岸边相连,平日里赏荷观鱼,最是合适。
可以说,此时万事俱备,只欠贺严修了。
颖姐姐也实在是太痴情了一些。
你真的是来劝我的吗?
怎么感觉你是在扎我两刀的?
眼泪险些从眼眶中飙了出来,闫思颖说话都带了哽咽,“贺大人果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闫思颖咬了咬牙,不住地往远处张望,期盼着看到贺严修的身影。
也因为此,那亭子虽被打扫了干净,却并没有准备坐垫,茶水,糕点等物,宫中侍女见闫思颖带人过去,便要前去铺些软和的坐垫。
暗自神伤了许久,闫思颖看向陆雯静,“静儿,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谢谢静儿。”闫思颖冲陆雯静福了一福,见陆雯静急匆匆去了,这才带着自己的丫鬟往水边的亭子那去。
太后寿宴,御花园中有着许多的事情需要忙,且客人们各个身份尊贵,侍女们也做不到面面俱到,眼下见闫思颖如此,便拿着东西退下。
“届时丫鬟们也都跟着,若是旁人问起,你只说你有事要寻表哥,我只是陪你一起,倒也不算越了规矩。”
总归也得让她了了最后的心思吧。
说一两句话而已,的确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与我一同去就是,我也并无旁的想法,只告知贺大人我的心思,若是贺大人被我打动,那你便是促成了一段良缘佳话,若是贺大人并不将我放在心上,我也死了这条心。”
此时已是初冬的天,湖面上残荷尽消,连鱼儿都甚少冒头,且湖面上容易风大寒冷,并没有人去亭子里。
“这……”陆雯静有些犹豫,“不大妥当吧。”
简直完美!
闫思颖,“……”
虽说今日是太后寿宴,宴席设在御花园中,诰命夫人以及千金小姐与臣子们皆在,但宴席也用花廊隔开,还是讲究男女大防的。
陆雯静虽然武将出身,许多时候并不像文臣一般太过于讲究礼节,却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仔细论起来,自我年少懵懂时便对贺大人芳心暗许,此时仍旧不改初衷,只可惜贺大人并不知晓我的一番真心……”
闫思颖见人都走远,这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见不曾有人注意到这边时,伸手搭在了那亭子的栏杆上。
这边,陆雯静一路寻到了贺严修,将闫思颖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贺严修听。
陆雯静见状,心底里头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再者,她跟闫思颖也算的上是手帕交,多年的情谊……
栏杆已是有了松动的迹象,若是有人大力靠上去,必定会因为栏杆断裂跌落湖中。
虽然那边的凉亭远离女眷,也并非属于臣子们游乐之处,但贺严修和闫思颖这般孤男寡女的在一块,总归不大合适。
陆雯静站起了身,“颖姐姐先去那边等着,我这就去。”
陆雯静想了好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便替颖姐姐去传这句话,不过表哥性子素来说一不二的,若是他不肯来,那我便没办法了。”
“应该……”陆雯静有些犹豫,“大约,可能吧。”
闫思颖期期艾艾,话亦是说的有些悲切,“至少也得让贺大人知道我的心思,哪怕当真他对我无意,我听从父亲之言嫁了那平南世子,也能心甘情愿。”
且如闫思颖所说,她也在场,也不算是孤男寡女,那处凉亭不算偏僻,离各处也都不远,也算的上是众目睽睽,不算不合规矩。
“静儿妹妹只管去传话,贺大人任心善念,大约会来的。”闫思颖心头一轻,但面上却仍旧是方才的悲切,“就算不来……也罢,只盼着他来就是了。”
也实在是太想不开……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陆雯静闻言,有些动容。
“什么忙?”陆雯静问。
“不必劳烦各位,我只在这里走上一走,看一看湖光水色,片刻后便走了。”闫思颖客套推辞。
“你能帮我将贺大人约到那边的凉亭吗,我有话想跟贺大人说。”闫思颖红着眼睛道。
闫思颖愣了好一会儿,垂了垂眼眸,尽力将眼泪逼了回去,“果然如此,也难怪贺大人看不上我,原是因为有了心上人。”
“表哥也别怪我胳膊肘往外拐,偏帮旁人。”陆雯静噘着嘴道,“颖姐姐是我的挚友,她既是开了口,我也着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来寻了表哥,也算是尽了我该尽的本分。”
“表哥若是不想去的话,只拒绝就是,或是打发人去回了话,或是我直接回绝了就是,不让表哥难做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到是这闫小姐,对我到是一往情深,令人感慨。”
更是令人畏惧。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你且先回去,只对那闫小姐说稍等我片刻,我跟三殿下说上几句话后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