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续清低着头红着眼盯着静芳的*,只见:曲径通幽处,双峰隔小溪。畔外草淒淒。有水鱼难养,无林鸟可栖。可怜方寸地,多少花蜂迷!
静芳被他看得咯咯乐出声来,关续清嗬嗬喘着气问道:“你笑什么?”
静芳笑道:“皇上天天在后宫里享福,御女无数,对女人的那儿块也奇怪吗?”
关续清在她右脸颊上轻咬了一口道:“虽说都是女人,可就如头脸一样每个人生的都不一样,朕瞧瞧有什么奇怪。”说着全身压了上去。有诗为赞:黑发难留,朱颜易变,人生不比青松。名消利息,一派落花风。悔杀少年不乐,风流院,放逐衰翁。王孙辈,听歌金缕,及早恋芳药。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不比荣华境,欢始愁终。得趣朝朝,燕酣眠处,怕响晨钟。睁眼看,乾坤覆载,一幅大春宫。
过了好大一会儿,东厅里喘息声和呻吟声才渐渐止息,只听见后院隐隐传来的尼姑诵经声,二人还脸对脸的躺着,紧抱着不起来。关续清只觉得身子无比畅快,长长吁了一口气,猛然间见静芳竟流下泪来,还用舌尖轻轻舔着,觉得奇怪就问道:“怎么了,你不高兴?还是害怕了?有朕在你害怕什么!”
静芳摇摇头,说道:“都不是,臣妾觉得一个女人能得皇上这么宠爱,死了也值了……”
“那为什么?”
“唉……您不知道,没法说,怕您听了说我轻贱……”
“怎么会呢?你说罢……”
静芳在关绪清颊上轻轻一吻,说道:“咱们还是起来说话吧,要是叫人瞧见了,我倒没什么,就怕对皇上不好……”
关绪清点头,两人起来整理衣裳,关绪清见她半敞着怀,长发散落下来半遮着一对白生生的玉峰,伸手在上面揉捏着说道:“这么挺拔的一对儿,还真和处女似的。”静芳笑着轻轻一啐,扣上了前襟上的钮子,十分利麻的整理好头发,俨然又成了个端庄俏丽的贵妇人,对关绪清嫣然一笑,说道“谢皇上雨露之恩……”
“雨露之恩?”关绪清哈哈大笑,“这个恩谢得好!”两人又在窗前坐下,静芳替皇上换了茶,端端正正的坐在侧面,样子十分温顺。
关绪清说道:“刚才你只说了一半,接着说下去。”静芳低垂着头,凝思了半晌才说:“您知道,我进端王府的时候当时才十八岁,端王爷大我十多岁,起初对我真是放在手里怕破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男人都这样儿,时间长了他又纳了个小妾叫燕儿,慢慢就对我淡了,不管我怎么做也不能教他回心转意……”
关绪清笑着点点头,说道:“朕明白了,你是怕朕也时间长也嫌弃你是么?”
静芳摇摇头说道:“今儿个臣妾就跟做梦似的,到现在好像还没醒。没有想也来不及想皇上将来怎么对我。唉,后来载漪不知怎么的,对燕儿也嫌弃了,或许是想起我昔日的什么好处,又对我好了些。”说到这儿,她就不言语了。关绪清原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知该多为难呢,可看她的样子却很平静,不禁诧异道:“这有什么难过的?他对你好了,不是很好么?”
静芳脸色一红,低声道:“对我的心是好了,可是他的那个……也不中用了。我起初以为是燕儿这小蹄子惹得祸,后来才知道他心里有事,空有一身报国之志却得不到重用,又气又闷所以才不中用的,不管是吃什么药都没用。实话对您说,臣妾现在是又欢喜又难过,难过是觉得对不住他,所以臣妾斗胆请求咱们就这么一次,好么?要是这种事多了,万一臣妾有了身孕可不得了啊。”
关绪清笑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为难的事呢,原来是这个,真要是有了孩子,将来自然是贝子贝勒,有出息的话就封王,朕还能亏待了他不成。”静芳迟疑着说道:“孩子们都知道他爹的病,我这个岁数要是再生出来,搞不好就闹出笑话了。”
关绪清楞了一下,说道:“你想得太远了,哪有一次拈花就种出种子来的?这种事就算是发生了,你们家里也只能关门封住,难道还会满大街嚷嚷不成。”
静芳听皇上这么说,自然是心里暗喜,缓缓说道:“皇上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正盼再有个儿子呢。只是您这么忙,宫里又这么多规矩,也不知哪年哪月才得再见皇上一面。”说着便又露出愁容。
关绪清抚着她的头发说道:“你和皇后是亲姐妹,想进宫还不容易,来了之后想见朕,对小德安那些兔崽子们说一声就是了,朕就能安排见面的事儿。朕也会惦记你的,没听人说么,这天下的姐夫和小姨子都是说不清的。”静芳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皇上可真逗,自己耐不住火性子生了这种事,就推己及人,说天下人都是这样……”她凝眸望着关绪清,轻声轻语的说道:“外面都说皇上风流,宫里三千粉黛,况且周旋不过来,也别忘了我这个宫外的野花儿。”
关绪清一皱眉说道:“外面总是有风言风语,朕权力再大也堵不住人家的悠悠之口,说朕多情朕承认,可要是说朕好色朕肯定不承认,自古帝王哪个不风流,可是好色的都是误国的昏君。”
“皇上一说我就明白了。”静芳说道:“我还听人说皇上要立太子了,先向皇上道一声喜。”
“立太子?”关续清摸着茶杯一愣神,问道:“你听谁说要立太子,立谁当太子?”说着,见小德安在佛堂门口探着头,就对他一摆手说:“有事再等一会儿!”小德安忙把头缩出去了。
关续清已经收敛了笑容,脸色凝重起来,再也不是刚才调笑的样子,静芳看着皇上的神色就吃了一惊,笑容也顿时僵在脸上,说道:“主子,是不是我说错了话?就是说错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是无心的。我是听家里下人说的,问他们哪里听来,他们说是太监们往府里送药闲聊带出来的话,风言风语说哪个阿哥要升太子。我都不大留心,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哪个阿哥?”关续清打断了她话问道,脸上的神色更加郑重,一看静芳吓得脸色都变了,当下笑道:“你别惊慌,你并没有错。这种话本不该传到你那里,你听见了向朕奏来,朕还要赏你呢!”说罢面带微笑凝视着她。
“我真的就知道这些。”静芳咬着下唇,认真回想着说道,“只说是闲话,这耳朵进来那耳朵出去的,并没有认真琢磨,当时我也问家人,是哪个爷要升了?他们也都稀里糊涂的,只说有是闲言碎语,谁也摸不准。我傻乎乎的也不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方才信口就说出来了。万岁爷要查,我回去一个一个拷问他们。”
关续清摆手道:“朕在宫里也听到了这个风声,不要查,一查就弄得满城风雨,阿哥们就谁也甭想安生了。要是偶然听到是谁造作谣言,暗中向朕奏禀来就是了。这种谣言时间长了便不攻自破。人们都是闲的慌。”说着话就站起身来,拧了一下静芳的脸蛋,笑道:“不要想这件事了,傻人有傻福,不该知道的事儿就别四处打听,多到宫里走动着点儿,陪你皇后姐姐说说话,她一个人整日在宫里也怪憋闷的。”静芳一笑,做了个万福,看着皇上背着手出了佛堂,只觉得犹如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关绪清在小佛堂与静芳春风一度,出来时觉得浑身轻松脚步也轻快起来,见小德安还守在永和宫门口,照着脑后打了个暴栗说道:“刚才探头缩脑的有什么事要奏么?”
小德安回话道:“方才内阁熊大人送进来几份折子。皇后娘娘也差人过来问皇上在养心殿不在,说有事要奏禀皇上。”
关绪清问道:“你怎么回话的?”
“奴才说万岁爷在小佛堂给皇后和皇子们拈香求平安呢。”小德安回道:“刚烧好了香出来。”
关绪清满意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扭头便往坤宁宫走,嘴里说道:“朕去皇后那儿,叫小德张他们过来侍候,你去养心殿把那几份折子送过来。”说着,已到了坤宁宫门口,皇后的几个贴身侍女迎了出来,关绪清不等她们行礼,就大步走了进去,经过琉璃照壁,又穿花草暖房,就听到静芬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在训诫皇子们:“你们不是平常的王子公孙,是一国的皇子,皇上常说人要懂得自重,然后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只有自己知道羞耻,才能辨别是非曲直。”
关绪清笑着跨步进了殿中,果然见到除了溥寅和溥德,溥华、溥贤、溥俊几个都在,一个个肃立在盘龙柱下,恭听额娘训话,见皇上进来,几个阿哥忙提袍跪下,静芬站起身来,笑道:“皇上来了。”请关绪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侧座儿上,说道:“一切都找皇上的吩咐,这不,几个皇子还请安,我正训诫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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