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字,愣是被她卡在喉咙里,仿佛还夹杂些许哽咽,她着实很怕,很怕母亲会一觉不醒,很怕这一次,她会彻彻底底地失去那不曾拥有过的妈妈……
儿子那边她不想放弃,咬着牙,最后一周她也得熬下来。
可是此刻——
她幽怨地吐出一气:“祁夜墨,我现在好累,真没心情应酬你。麻烦你起来好不好,我难受……”她的嗓音里透着无力,黑暗之中,只能听见他粗噶的喘息。
这男人明明冷冽刺骨,却又灼热似火。
祁夜墨感觉着身下这具绵软的身躯,某处浑然一紧!
他不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脆弱,只是……他的脆弱又与谁去说?
脑海又再浮现墓碑下挖出来的那双残肢断手,他冷不丁一颤。
有谁知道,当他奋力在狼群中搏斗挣扎,捡起那双他恨了无数次的手时,他的心有多痛?
那双被唐天泽藏了二十年的手,那双曾拿着尖刀刺向他胸口的手,那双……来自他母亲的双手……
即便是此刻,依然一遍一遍扎痛着他的心,他也还是捡回来了!
该死的,他始终没能狠下心,还是给捡回来了!
“欢儿……”他沙哑着嗓音,始终没有起来,“不要拒绝我……”
说着,俯下唇就落了下去……
“唔……不要……”她胡乱扭打着他,这个男人除了在她身上发-泄兽yu,他还会什么?
“给我……欢儿给我……”
他的急切,泄露了他拼命隐藏在心底的恐慌。
就好似受伤的野兽,迫切想要愈合创伤那般,一遍又一遍地舔舐伤口。
只不过,野兽舔舐的是自己的伤口。
夜墨大人舔舐的是小羔羊的x口。
禽兽。
不,禽兽都不如。
叶欢瑜怒了!指甲一下子就刮破了他的脸颊——
“嘶……”他忍不住轻呼一声,差点忘了,身下的女人哪是小羔羊,她分明是披着羊皮的野猫!
“祁夜墨,我说了不要!”她低吼,黑暗里燃起一簇怒火之光。
祁夜墨屏息了,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只听得见彼此的喘息。
“你给我起开!”她打破沉默,这男人非暴力就是不合作!
“不起!”
他就是不肯起来——
死也不起!
“你到底是闹哪样!”她被这男人的喜怒无常、飘忽行踪彻底惹恼了,“你当初说要我替婚一个月,ok,我为了孩子忍辱答应你这个荒唐的要求!我也很感激你曾替我挡过一颗子弹!可是祁夜墨,我真不能再和你这样下去了……既然你上周回a市了,为什么不干脆连这周也消失掉?你明明知道替婚只剩一周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清清静静的过完这一周呢?”
她承认,他当初三更半夜跑去给她买卫生巾,还错被警察抓走那次,她是好笑又觉得感动的。
她也承认,那次他扑身替她挡子弹的那一刻,她差点也跟着没了呼吸。
可是……她也清醒的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愿意这么做,不过是替他自己造一场梦罢了……
梦!
对,是梦!
他可以睡着,但她必须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