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车,刘振东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后面的警察一左一右,中间坐着被夹着的成功,他此刻还被戴上了手铐,这一刻他知道,这次想要安稳的出来,怕是不容易了。
“我知道,干警察的时时刻刻都有危险,我也不是第一天干警察,危险这个词不用你来说,我知道”。刘振东一下子给顶了回去,这让杨成安有些无处下嘴了,没法再往下说了。
但是不能说也得说,不说就完蛋了。
“刘局,咱们是同僚,我劝你一句,神仙打架,我们这种小鬼就少跟着搀和,搀和不好,很容易出问题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杨成安说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出问题就出问题吧,天塌了有个大的顶着,先这样吧,等我回去再说”。刘振东说完就挂了电话,杨成安看着嘟嘟响的手机,一时间竟然找不出来骂刘振东的话了。
心想,很好,我看你回来怎么说,于是杨成安在局大楼的门厅里来回走动,一直都在等着他回来。
但是此刻刘振东没回来,汽车一直都在向东行驶,成功最后问道:“刘局,你这是想把我弄哪去?”
成功发现刘振东的驾驶员开车直奔郊区去了,于是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白山太小,容不下你了,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试试吧,你放心,丢不了你”。刘振东说道。
虽然是黑夜,但是从方位来看,这是一路向东,再联想到刘振东是从哪来的,他就清楚了,这是奔湖州去了,成功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看来他们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玩了,居然不在本市审问自己,要把自己弄到隔壁的地市,那里是刘振东的家乡,也是他从警十多年的地方,再加上司南下也在这里干了好几年,这里的很多干部都是在他的手里提起来的,这里对自己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下成功心里真的慌了。
一直到了天亮,杨
成安都没等到刘振东回来,当然了他也没在这里傻等,一看刘振东这么久没回来,就知道他不想带着成功回来,于是就给下面的分局和派出所打电话,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人去了他们那里,尤其是白山区,杨成安更是亲自去了那里,但是很遗憾,刘振东没有回过这里,分局局长安峰山也感觉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件事他也不知道。
“还没找到?”成千鹤面对杨成安的汇报,疑问道。
“对,还没找到,我问了下面所有的分局和派出所,他们都没见过刘振东带人回来,我怀疑,他们不在白山了”。
“不在白山了?什么意思?”成千鹤一愣,问道。
“我找人查了高速公路卡口,发现他们朝东去了,很可能,很可能是去了湖州了”。杨成安不想汇报这个结果,但是又不得不汇报,因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了,跨地市,这就需要成千鹤去交涉了,无路是和司南下交涉,还是直接和湖州那边交涉,自己的分量都不足了。
“混蛋,这是白山的事情,白山的人,搞到湖州干什么去?”成千鹤一下子把茶杯砸在了地上,吼道。
这是意料中的愤怒,堂堂一个市长,自己儿子被自己治下的警察带到了别的地市审问,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对自己的不信任吗?
但是他又想到,单单是一个刘振东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是司南下的授意无疑,想到这里,成千鹤的愤怒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但是走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
“你立刻去湖州,一定要见到刘振东,而且他问成功任何的问题,你都要在场,不能让他对成功动用任何的手段,明白吗,你们都是一路人,他会怎么黑成功,你心里有数吧?”成千鹤看着杨成安问道。
“成市长,你放心,我这就去,要是带不回来成
功,我就不回来了,另外,我觉得吧,这事最好还是和闻省长打个招呼,最不济也得让闻钢知道这事,闻钢还想着和成总合伙做生意呢,不能见死不救吧”。杨成安临走还不忘给成千鹤出了个主意。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成千鹤摆摆手,说道。
杨成安走后,成千鹤站起身,站在玻璃窗前,俯瞰着市政广场上游玩的人,忽然觉得,其实做一个普通人也很好,勾心斗角一辈子,到头来,到头来这是要一场空吗?
这件事是司南下在背后操纵无疑,否则,刘振东绝不敢把人直接带到了湖州去,所以,成千鹤觉得,自己该和司南下见个面好好谈谈了。
他是市长,司南下是书记,他们的恩怨情仇可谓是源远流长,真是不知道省里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司南下放到白山来,这是要坐山观虎斗吗?
不过,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的,自己低头又能怎么样,只要是成功能够平安回来,平安出去,这就是胜利,自己也老早就想着退出了,所以,此时低头不丢人。
这件事还要枪时间,一旦成功真的顶不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那自己就算是低头,司南下也难说给自己机会了,于是他站起来向司南下的办公室走去。
齐欢觉得门外人影一晃,一抬头,看到是成千鹤,惊讶的有些失态,但是成千鹤却笑笑问道:“司书记呢?”
“在,在呢,我去汇报一声?”齐欢问道。
成千鹤点点头,没说话,就站在外面等着。
其实司南下告诉过齐欢,副市长来汇报工作不需要通报,可以直接去他办公室,除非是他的办公室里有客人在,否则可以直接进去,他不讲那些官僚主义的规矩。
但是大部分人来了,还是要齐欢去请示汇报的,领导的要求是领导的要求,但是该有的尊卑是下级官员内心时刻都不能放松的一根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