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对许东最后抛弃弓箭的举动,很是有些恼怒,而乔雁雪对秦羽赶走常乐跟洪泉两个人身上沒有气息的人,也是耿耿于怀。
何况在最后一刻,许东几乎是强行将秦羽拖着跟上雪狼的步伐,进入到地狱花一般的建筑之中。
由此,许东跟秦羽之间的交情,终于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痕。
被方锥形底座上面那个大洞吸进去的水,果然沒过多久又开始往外喷了出來,而且,速度跟先前被吸进去的时候一样快。
仿佛湖水消失,只不过是湖底有只巨兽,只是一呼一吸,一吞一吐,用了多久的时间吞进去,就会依旧用多久的时间吐出來而已。
雪狼带着许东等人,进入到那个半球体之中时,湖水已经掩沒到几个人的脖子,只是那个看似半球体里面的空间一片漆黑,而且,不多时也注满了水。
但这是,那头雪狼再也不见踪影了。
等许东等人再次看见光亮,已经不知道在黑暗之中过了多久,只是许东等人却发现已经躺在半截残碑旁边。
留守在这里的扎西,正一个个的挨着喂水。
……
后來,许东等人问扎西,这一去耽误了多久,扎西说,他在这里等候了十天十夜。
扎西问许东跟秦羽等人,魏哲海、常乐他们也沒回來,他们怎么样了。
但凡“那里面”的人或者事情,许东跟秦羽等人,均是沉默不语,绝不对外吐露半个字。
敷衍过了扎西之后,几个人的食物也所剩不多了,就算许东买过一头牦牛,到这时候,也已经消耗得精光,不得已之下,几个人将那天有唯一的牦牛宰杀了,用着一路之上的食物。
等许东等人终于走出喜马拉雅山脉腹地,回到扎西他们那个小的居民点,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只是到了扎西他们的那处居民点之后,秦羽再也不跟许东等人说话,取了车子,一个人直接就走了。
许东他们四个人,开车绕道,去到日喀则,随即将车子送给一个对许东等人十分客气的小吃摊摊主,准备搭乘回铜城的飞机。
不过,乔雁雪的失忆症越來越严重,竟然对自己一向熟悉飞机,生出恐惧,说什么也不去坐飞机。
不得已之下,牟思晴又只得订了几张火车票,打算坐火车回铜城。
偏偏订车票的时候,许东本想找个软卧车厢,却不曾想软卧缺票不说,胖子这家伙又说这一趟出來,又是毛都沒赚到一根,还亏时间、亏资金,最亏的是得罪而秦羽。
软卧票别说紧缺,就算有,胖子也要罚自己去坐硬座。
只是许东虽然嘴里不说,却也知道,胖子这家伙是心痛几百块钱车票钱,本着能省则省,省一文是一文的原则,反正坐火车回铜城,也用不了几天,挨一挨,也就过去了。
折腾了一阵,许东等人终于算是上车了。
因为每个人都是对号入座的,一上车,许东这才发现,牟思晴跟乔雁雪两个女孩子与一个三十來岁,头上戴了顶瓜皮帽的男子坐了对面,胖子和许东中间,也坐了一个二十多岁,身材比胖子都魁梧的年轻男子。
本來,许东让牟思晴跟乔雁雪两个人跟胖子他旁边的那男子换一下位置,谁知道两边的男子都是不理不睬。
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两个男子,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见到牟思晴跟乔雁雪两个爱美女,有意的想要揩牟思晴她们两个的油。
胖子跟许东两人均是有些恼怒,不过却又沒办法,毕竟对方只是想趁机揩油,这种事情说大也并沒多达,说小,这种情形,却又实在让人讨厌至极。
偏偏胖子这家伙上了火车,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全都窜动了起來,车子才开动,听着“瓜子香烟矿泉水咯……啤酒饮料茶蛋咯,烧鸡猪蹄鸡爪烤鱼片咯……板筋鱿鱼大瓜子咯……”的叫声,便迫不及待的问许东要钱來买东西吃。
这将近一个月里面,几个人一直都只有牦牛肉充饥,而且一刻不停的奔忙逃命,胖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下去,这时候,胖子立刻就要钱补充营养,许东自然不忍心拒绝。
当下许东拿了一叠全是百元面额的钞票出來,直接塞给胖子,让胖子尽情地吃,尽情地喝,用不着客气。
一见到许东出手阔绰,许东就注意到,对面的那个男子以及坐在自己跟胖子两人中间的那家伙,眼睛都亮了起來,不用说,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好东西,而且心里已经起了歹意,遇到比他们两个还年青的许东到了个人,这样的机会不抓住,可就不是他们的性格。
不过,这两个家伙并不敢现在就直接动手,因为车子才刚刚启动,所有的人都还瞪着大大的眼睛,如果他们现在就动手,那反而会惹出问題,再说了,许东跟胖子两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始终都是男人,再说,这两家伙脸上也是一副凌厉的神色,那两人哪里敢轻易的就动手。
反正大家都是到拉萨,最好是在到了目的地后趁下车的那段时间扒窃,等下车后她们发现不见了钱物时,已经晚了,即使报了警,那他们也已经不见踪影了,在这种失窃的案子中,警,察基本上是沒有什么作为的。
虽然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决定不会现在偷东西,但这种眼神,又岂能瞒得过许东跟胖子两个人,胖子这家伙拿着厚厚的一叠钱,微微瞥了一眼许东,许东便已经会意。
收敛起脸上的凌厉之气,反而又傻乎乎问胖子,那些钱够不够,要不够的话,就再拿点,反正哥不缺的就是钱。
说着,还刻意卖弄的拿了一封沒开封的钱出來,但随即又迅速的放了回去。
跟牟思晴他们坐在一起戴瓜皮帽的男子,一看许东身上居然能拿出來整整十万,都沒开封的现金,心头那股震撼和惊喜,自不必说了,心里立刻就盘算起來,甚至想着,要做,还得做个更大的,反正在青藏高原上,地广人稀,就算到时候來一次硬的,也无所谓。
想着,那戴瓜皮帽的,又用眼神跟对面的魁梧男子交流了一下,示意跟他去厕所一趟,那魁梧的男子岂有不领会的道理,等戴瓜皮帽的人走了片刻,随即便跟了出去。
这两人一走,牟思晴立刻低声问道:“你们两个又想收拾他他们。”
许东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这两家伙不是好人。”
胖子一边咬着炸鸡腿,一边笑着说道:“看他们两个那眼神,就知道他们是欠揍,敢把主意打到东哥跟胖爷我身上來了,哼哼……”
牟思晴嗔道:“别太过分,大家都只是为了赶路,同一个座位而已,再说,就这事儿,你去跟他们计较,值吗。”
许东嘿嘿的低笑了两声,不怀好意的说道:“他们要不打你们两个的主意,那也就罢了,要不然,嘿嘿……”
牟思晴淡淡的说道:“现在到拉萨,又用不了多久,他能打我们什么主意。”
才说几句话,带瓜皮帽那男子又回來,一回來,便是大大咧咧的紧挨着牟思晴坐了下來。
火车虽然开得平稳,但坐在一起的牟思晴水灵灵的,很是娇俏,绝对不是青藏高原山能随时看得到的美色,带瓜皮帽的这家伙,不免就故意摩摩擦擦的占便宜。
牟思晴一皱眉头,斜眼看了看跟她摩擦的那个男子,眼见这人嬉皮笑脸的,想了想,还是忍了下來,再往里边挤了挤乔雁雪,坐进去些避开了点。
不多时,那个魁梧的年轻人也回來,也是毫不客气的挤到许东跟胖子两个人中间,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那个带拐皮毛的男子,与魁梧的年轻人相视一眼,会意的一笑,随后就仰头装着睡觉了,沒半分钟,脑袋一偏,整个身子就向里边的牟思晴身上靠过去,而且身子在滑过去的时候,脸面却是正对着牟思晴的方向,如果靠过去,他那一张大嘴不免就要贴在了牟思晴娇嫩的脸蛋上。
牟思晴又是一皱眉头,赶紧伸了手隔在中间,一手正按在了那男子的脸上,又闻到一股夹杂着烟臭的浓烈羊肉腥骚味儿,牟思晴不禁皱眉恼道:“先生,你要睡觉靠过去一点儿。”
那男人却是不睁眼只装睡,另一个男的咧嘴呵呵直笑,显然就是在取笑。
这个动作看起來的确有些搞笑,但在对面的胖子却有些忍不住对身边的那魁梧男子说道:“大哥,跟你的同伴说一下,不要这样吧,那位是我嫂子。”
那魁梧的子男顿时声音就大了,起來带着一股怪里怪气的音调,用汉语骂道:“什么,麻辣隔壁的,睡觉都不让了,坐车累了还不让睡觉,你要不叫警,察來试试看。”
那男子越说越凶,旁边座位的人沒有一个敢出声说话,因为这两个人看表面就是凶悍的样子,再说了,就算真的叫了警官过來,对这种事,他们也沒什么办法,睡个觉,哪怕是装的吧,这也不犯法,搞不好,还会引來这两个人的报复。
许东不怀好意的抬起头來,看了一眼这魁梧的男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伸了双手抱着脑袋摔了摔,自言自语的说道:“哎,这车坐着不爽,胖子,要不去看看,跟人家换个位置,多少钱无所谓……”
旁边四座的几个人一听许东说想换位置,而且不在乎钱,有两个人心眼便活动起來,给胖子递了个眼色,有想换位置的意思。
胖子这家伙倒是眼尖,看了一眼许东,当下便笑着说道:“对面的两位大哥,五百块一个位置,换不换。”
对面那两个人眼睛瞪的大大的,这趟车,从日喀则到拉萨,全程车票也要不了这么多钱,五百块,几乎能够跑上两个來回了。
那两人正要说话,只是对面的那瓜皮帽男子,立刻睁开眼睛,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兄弟,你说真的。”
胖子嘿嘿一笑,说道:“我想跟他们换,他满那边空气好些。”
带瓜皮帽的男子脸色一暗,但随即说道:“算了,那样麻烦,不如我跟你换,你给两百……”
胖子原本不肯,只是许东笑了笑,说道:“也好,胖子,你就跟他换吧。”
旁边那两个人虽然不满这票天上掉下來的馅饼吃不到了,但带瓜皮帽的那人一脸凶狠,再说,改变主意的,又是许东,那两人到也不好多说,直嘀咕了几句,也就算了。
胖子跟戴瓜皮帽的那人换了位置,又随手扔给了他两张百元钞票,随即又闷头啃起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