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部还有壕沟可以躲一躲,小袁营这边可就悲剧了,根本没有多少障碍物可以躲避如此猛烈的炮击。
小袁营正在收拾行装撤退,天策军的炮火袭来,整个营地很快就炸了锅。
“轰,轰,轰!”
“大掌家的,大掌家的,快走!”小袁营众头领连声催促道。
“走……我们走!”袁时中手忙脚乱地跨上战马,在纷飞的炮火中落荒而走。
天策军的炮火是如此猛烈,如此密集,闯军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打击,仅仅几分钟后,近二十万闯军就已经乱成一团,几乎所有人只有一个心思,跑吧!
闯军虽然看上去兵力庞大,其实真正的战斗兵力不足两成,约八成兵力都是辅兵和饥兵,这些人都是来打顺风仗的,谁受得了这样的炮击呀?
因此大规模的炮击中,最先崩溃的就是他们。
漫山遍野都是人,他们在无数的炸点中向西溃逃,闯军没有躲避开花弹的经验,大片大片的闯军被炸翻在地。
最先崩溃的是小袁营,他们的建制已乱。
“停止炮击,天策军第四师追敌,治安军第二十一、二十二旅押后归拢俘虏。”
两个治安军旅已经在早晨赶来汇合,在炮击二十多分钟后,王红武发现闯军差不多已经崩溃,便命令道。
四辆九九式坦克、六十四辆装甲车、三十二辆履带式自行榴弹炮车一马当先,向闯军冲去。
随后舟桥车、油罐车、大巴车、自卸车、箱式货车、挖掘机、推土机等约四百多台辆各种车辆装载着天策军第四师的官兵向前冲去。
炮火一停,袁宗第和李岩连滚带爬地上了战马,回身一看,隆隆的马达轰鸣声中,无数形态怪异的敌军战车气势汹汹而来。
“快走!”
二人挥舞着马鞭,带着一部分亲兵落荒而逃。
与治安军第十六旅的那一战,他们见识过天策军战车的威力,所以看这么多战车杀来,哪里还有对抗之心。
闯将张鼐率领一万闯军进入壕沟,为整个大军断后,天策军二十多分钟的炮击同样让这些人伤亡惨重。
闯军的壕沟无法与后世的战壕相比,土工作业也是有讲究和针对性的,这样的壕沟防一防实心弹和火铳还是有效果的,但是很难防住现代炮弹的轰击,因此当天策军冲上来的时候,张鼐军已伤亡三千多人。
归德府周边的地形乃是平原地区,闯军所据有的防线乃是一片相对较高的丘陵,炮声停止,天策军的数百辆机动车辆冲上来的时候,张鼐爬在壕沟边看的清清楚楚。
“官军上来了,弟兄们快起来,给我杀!”张鼐大声喝道。
他的亲兵也随即奔向壕沟各处,督促闯军准备应战。
刚刚经历过史无前例炮火洗礼的闯军断后部队,此时已无往日攻城拔寨的嚣张模样,惊慌失措者有之,缺胳膊断腿者有之,被炮弹震的头晕眼花者有之,壕沟内横七竖八的尸体令人触目。
不过这些闯军毕竟来自老营,经历过无数次战阵的洗礼,也是见惯了生死的,在张鼐的亲兵和各级头目的喝骂下,终于打起精神拿起武器迎战官军。
断后的闯军是由火铳手、弓箭手和刀斧手组成的,其中各种虎蹲炮、臼炮等土炮数量相当多,袁宗第几乎将一大半得小炮留在了壕沟内。
为了适应战场变化,以应对天策军犀利的火器,闯军依靠壕沟为防护,以远程武器对远程,李岩的作战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这一点要比清末的清军强的多。
但是可惜,武器代差太大了。
四辆九九式坦克率先朝丘陵上冲去,迎接坦克的是闯军的火铳,弓箭和各种小型火炮自上而下的攻击。
“啪,啪,啪!”“嗖嗖嗖!”“咣,咣咣!”
闯军阵地一时间好不热闹,尤其是黑火药发射时白色的浓烟,开始到处瀰漫。
可惜闯军火器的射程不够,小型火炮装填的是散弹,唯有火铳射程较远,零星的与坦克发生激烈的碰撞,“叮噹!”脆响。
“轰,轰,轰!
九九式坦克于行进中在四百米外,向闯军阵地开炮,钢珠炮弹飞行到闯军头顶,于半空中爆炸,无数颗的钢珠激射而出。
“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闯军阵地犹如下起了钢珠冰雹,惨叫声哀嚎声在壕沟内回荡。
“这,这…。”看到壕沟内的惨状,年轻的闯将张鼐懵了,他预想过这场阻击战不好打,但是现实超过了他承受的极限,只是一个照面,起码又有三成的人失去了战斗力。
“将军,将军危险,您受伤了!”几名亲兵一把拉住想站起来观察敌情的张鼐,
“走开。”张鼐的右臂和肩膀已经被钢珠击中,血流汩汩,他用仍完好的左臂推开亲兵,想要站起来:“官军就要上来了,我……!”
“轰…!”一颗钢珠炮弹在他侧面十几米的半空中爆炸,“噗,噗,噗!”
“咕咚,咕咚!”张鼐和他的几名亲兵直挺挺地栽倒在壕沟内,无数颗钢珠已经把他们打成了马蜂窝。
“将…将军死啦!”远处一名倖存的闯军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哭喊道。
这时四辆九九式坦克已经冲上丘陵,它们不做停留,宽阔的履带在闯军壕沟上一跃而过,连续突破七八道壕沟向敌纵深冲去。
随后跟进的六十四辆装甲车,也是狂飙突进,除留下几辆装甲车清理敌人壕沟外,也跟随着坦克的步伐向闯军的溃退方向杀去。
跟在装甲车身后的是,体型庞大的一五五自行榴弹炮车。
榴弹炮车过后,舟桥营为后续车辆在壕沟上架设临时桥樑,一辆又一辆的各型车辆呼啸而过。
这时的闯军的阻击阵地到处回荡着:“通,通通通!”的车载机枪声和“哒哒,哒哒哒!”的自动步枪声,几辆装甲车在天策军士兵的配合下一边前进,一边清剿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