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兵部还通过电报向凤阳总督马士英发布命令,以他为督师,率领凤泗总兵牟文绶、徐州总兵马火广、临淮总兵张洪秋、甘肃总兵马爌等部截断运河,防备江南的天策军北返。
同时,在京师周边的京营新军也紧急行动起来,对起点城采取了进攻态势。
内阁的诸公们的眼光很准,王越的核心区域是起点城,只有推掉了起点城,王越的实力将大打折扣。
所以,朝廷的整个战略布局就是围绕着打起点城来布置的。
从态势上来看,朝廷为了一举打掉起点城,算是动用了几乎全国的机动兵力,其进攻起点城的主力是十二万京营新军,其次是一起跟来的边关各路总兵所部。
朝廷既没有公布罢免王越的职务,也没有宣布天策军为叛军,内阁正好因势利导,秘密布局,不宣而战,发动突袭。
电报的使用已经有好些年了,朝廷终于有了保密意识。
所以现在朝廷向各地发布的公文,已经不需要通过起点城设立的电报局,这是经过谈判后争取来的便利,朝廷主要单位已经有了自备电报机,当然租赁费用是高昂的。
但是,朝廷对电报的理论知识严重缺乏,因此朝廷的电报基本都是明码,军事调查局电讯部门只需要简单的操作就能截获电文内容。
“看来朝廷是决心动手了。”政治部长黄博有些激动地道:“司令,既然朝廷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您下命令吧。”
“司令,我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参谋长李子雄也摩拳擦掌道。
王越却笑了笑道:“你们不要激动,朝廷可能是太乐观了。”
他转首对谷秀全道:“秀全,你代我向祖大寿、吴三桂、张洪秋、王朴等人发电,让他们都老实点。”
“是!”谷秀全道。
王越又道:“朝廷唯一依仗的就是那十二万新军了,现在就让我们来检验检验卢象升的训练成果。”
说着他向李子雄道:“子雄,你们参谋部立刻制定方案,我军的口号就定为清君侧。”
“是!”
————
国内无战事,朝廷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军事调动,引起了各路军头的猜测。
他们的疑惑没多久,王越的电报就到了。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已升任山海关总兵的吴三桂,吴三桂以个人的名义向朝廷发电曰:我部局外中立,请朝廷见谅。
以祖大寿为首的关宁军各路军头本来还在争论,吴三桂既然带了头,祖大寿无奈之下也代表关宁军宣布:局外中立。
关宁军突然反水,内阁措手不及,为防止辽东的天策军入关,兵部紧急修改命令:蓟辽总督洪承畴率领三万秦军原地布防,不再南下。
但是坏消息却接憧而至,大同总兵王朴、密云总兵唐通、临淮总兵张洪秋、陕西总兵贺人龙等等陆续向兵部发来电报,理由五花八门,反正是来不了了。
“大胆,违抗军令乃是死罪,快,再发电报去催!”黄士俊真的急了。
“大人,山西总兵周遇吉来电…!”
“我不看,我不看。”黄士俊挥舞着双手高声道:“去告诉他们,规定时间内不到者,按军法论处。”
结果直到九月底,各路明军真正启程动身的只有五万宣大新军、三边总督孙传庭的直属两万多秦军和宣化总兵杨国柱等几路人马。
九月二十七日,凤阳总督马士英来电,因突感风寒无法督军,请朝廷再选贤能,真可谓雪上加霜。
十九月二十九日,三边总督孙传庭召集众将失败,日期紧迫,于是孤身上路。
十月一日,洛阳以东二十公里外,一支人马拦住了孙传庭的去路。
“孙大人,请回吧,何必来掺和这趟浑水。”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保定总兵、兼治安军副司令员董用文所率领的治安军第十五、十六和十七旅。
孙传庭大怒道:“逆贼,本官劝你迷途知返,现在还为时未晚。”
董用文笑了笑道:“孙大人,迷途知返的应该是您吧?而且我家司令非常敬重大人,否则您也不会安然地与末将在此谈心了。”
“放肆!”孙传庭怒不可遏地吩咐道:“传令,给我冲!”
一场大战随即拉开帷幕,经两日激战,两万三千多秦军全军覆没,除死伤五千多人外,余者大多被俘或者逃散。
三边总督孙传庭趁夜而走,只在十几名亲卫的保护下逃往西安。
董用文在打扫完战场后,继续挥师西进。
随即仅有两千守军防卫的潼关被治安军攻破。
十月四日,董用文部汇合从玉门赶来的天策军第一师第一旅兵临西安城下。
因秦军倾巢而出,西安已是一座孤城,仅半日,西安城告破。
孙传庭意图自杀,被部下拦阻,束手就擒。
天策军第一师三个旅已经兵分两路回援起点城,一路走兰州、西安兜孙传庭的后路,一路走五原(包头)、归化(呼和浩特)、大同,追击宣大新军。
预想的三边总督区的大军根本没影,仅有的两万多秦军脆败,西安城半日而破。
第一师第一旅也不耽搁,继续踏上征途,出潼关奔向起点城。
第一师第一旅汇同董用文部进攻西安的时候,辽东军区司令员冯源山已率领第五师第二、三旅又八个治安军旅,共三万人马,浩浩荡荡跨过了山海关。
此时,蓟辽总督洪承畴已在一片石关城严密布防。
一片石关城是长城东端重要关隘之一。包括东城、西城、北城三部分,共建有十余座敌台。
此地正是后来历史上李自成大战吴三桂、多尔衮的地方,也是直奉大战的主要战场,所以地势险要,也是山海关通往北京的必经之地。
洪承畴经过几天的布置,加固了防御设施,早已严阵以待。
“报…禀报总督大人,天策军来了。”斥候飞马来报。
“传令诸将严防死守,不得后退一步,违令者斩!”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洪承畴悲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