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小皇上，这儿是什么地方？”
汤昊索性躺在了地上，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朱厚照总觉得“小皇上”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是刺耳。
不过总比“小屁孩”要顺耳多了。
毕竟是个野人！
朕不能太过苛责他了。
好不容易追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话听到这儿，汤昊终于笑了。
汤昊闻言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话说到这儿，朱厚照脸色阴沉如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若我输了，那以后就不喊你“小屁孩”了，尊称你为“皇上”、“陛下”，如何？”
“第二，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或者说你太低估自己了！”
朱厚照深深地看了汤昊一眼，脑海中闪过了种种念头。
汤昊大逆不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血掌印。
嘶……这是个野人，而且还是个不太正常的野人，惹不起惹不起！
“野人，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坑害朕，然后顺带除去张永？”
汤昊一听这话顿时无语了，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正德皇帝朱厚照，不务正业，偏爱吃喝嫖赌。
听到这话，朱厚照如梦初醒，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伱就这水平？”汤昊嗤笑道，“若你是张永，你会这么做吗？”
谁要是认为他朱厚照是个蠢蛋，那才是真正的蠢蛋！
汤昊记得史书上面清楚地写着，这小子自幼聪颖过人，而且还拥有过目不忘的惊人本事。
“野人，你的意思是，那变数是这头猛虎？”
“野人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小皇帝此刻才会勃然大怒，势要揪出那个想坑害他的乱臣贼子！
汤昊闻言皱了皱眉，道:“这南苑是禁苑，也就是应该归属内廷打理吧？”
打从心底里，他都不愿相信，此案乃是刘瑾所为！
真要论及亲疏远近，刘瑾可是他朱厚照的大伴，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那是形同亲人一样的存在，自然远非汤昊这个野人可比！
哪怕这个野人，刚刚救了他的命！
“野人，你输定了！”
“所以我才让你赌啊！”汤昊轻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赌局。”
“你这是在怀疑张永？”
刘大伴，算计张永？
朱厚照闻言一怔，顿时陷入了沉思。
若是因为算计一个张永，害得朕被殃及，险些丧命于猛虎之口，你们全都该死！
若是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朕，就是想让猛虎吃了朕，那你们就更加该死了！
看着杀气腾腾的朱厚照，汤昊忍不住有些咋舌。
“哦？”朱厚照来了兴趣，“野人你想怎么赌？”
朱厚照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
“小屁孩，等会儿输了别哭鼻子！”
“为什么幕后黑手的真正目标，不能是这南苑提督张永呢？”
他并不蠢，哪里听不出汤昊的话外之音！
“这不可能！”
当然，他那不算嫖，因为他不用给钱。
小皇帝腹诽了一阵，略显诧异地追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那你是从何而来？又是何方人士？”
主谋是刘瑾？
朱厚照瞬间蒙了，满脸难以置信！
“不然呢？”朱厚照低吼道:“朕把衣食住行全部都交给他负责，还让他提督这南海子猎场，现在南苑却突然冒出来了一头猛虎，险些要了朕的性命，朕难道不该怀疑他吗？”
不愧是老朱家的天潢贵胄啊！
虎豹之驹，虽未成纹，已有食牛之气！
汤昊见状笑了，满脸戏谑神色。
“小皇上，你确实不笨，反而很聪明。”
“小皇帝，你还是太嫩了啊，凡事要多想一想，试着站到对方角度去考虑问题，你就明白此事幕后黑手绝不可能是张永了，甚至这张永反倒是此次南苑猛虎案最大的受害者！”
朕？
被殃及？
他们的目标是张永？
“南苑为禁苑，四周修砌有围墙，还设有衙署专人打理，好像叫什么提督的。”
朱厚照爱好骑马游猎，这南苑猎场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所以也算是很熟悉了。
不管那些人的目标是张永也好，还是他朱厚照也罢，小皇帝都不准备放过他们！
他可是堂堂大明正德皇帝，大明王朝的真正主人，怎么会……
汤日天见状咧嘴笑了，只是他现在满脸是血，所以这一笑反倒是成了狞笑，吓得小皇帝急忙低下了头。
“等会儿你那位刘大伴，肯定会把张永缉拿过来，然后将一切罪名都推到张永头上，指认张永就是此次南苑猛虎案的主谋，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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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猛兽不通人心，也更不受控制，所以演变成了一场猛虎刺杀案，使得朕险些丧命于这猛兽之口？”
张永，会这么做吗？
或许，这野人也是个可怜人吧！
“这里是南苑，京城南二十来里，也称南海子，是大明皇家猎场。”
听到这话，朱厚照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当他看见这野人那满眼的悲戚，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了他。
“朕即位之后，就安排一众心腹上位，张永晋升为了御用监太监，朕让他掌管干清宫和本监的事务，兼提督尚膳、尚衣……以及南海子！”
感受着汤昊言语之中的轻蔑，小皇帝气得勃然大怒，豁然抬头怒视着汤昊。
“第一，我不叫野人，我有名有姓，叫做汤昊！”
“可这只是你的推测，万一真是那张永对朕心怀不满呢？”
这小皇帝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样，咱们打个赌。”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你想过没有，你是先帝爷的唯一儿子，你要是折在了这南苑，大明王朝将会遭遇一场空前绝后的莫大危机，这对内廷和外朝那些达官显贵来说，都将会是一场噩梦！” “所以不管怎么说，就算再有人对你不满，他们也不敢算计你这位大明皇帝，因为这与他们的利益不符，你明白了吗？”
“要是刘瑾真这么做了，那你就输了，日后别再特么地喊我野人！”
利益……不符……吗？
“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想利用这头猛虎，让朕受到惊吓，或者说让朕知道张永提督南苑不力，等朕这个皇帝震怒之下将张永给罢免。”
朱厚照闻言冷哼了一声，索性扭过头去，再也不看汤昊一眼。
“你也知道张永提督南海子，那他就是这南苑的负责人，现在你这位皇帝陛下在南苑游猎遇袭，不管此事是否张永所为，他这个负责人都难逃罪责，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而且苑内几乎不住人，不耕种，只有一些维护的人称为海户，他们的职责是养育禽兽，供朕打猎取乐……”
“至于你这位小皇帝，不过是他们这叫计划出现了变数，所以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那你要是输了呢？”小皇帝面色冷然地看着汤昊，“朕不相信大伴会这么做！”
朱厚照笨吗？
他可是一点不笨啊！
“记住你刚刚这思维模式，以后别再犯蠢了！”
朱厚照再次愣了，又一次感受到了羞辱。
“你这个该死的野人，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这个没素质的小屁孩，你这是真的没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