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麦忍俊不禁,终于笑起来。
孩子见她笑了,更是眉飞色舞,一路上各种的叽叽喳喳,因为父母第一次一起送自己去上学,乐得飞飞的。
到了学校门口,乔小麦陪着她下车,送她到校门口,她刚要进去了,又转身跑过来,拉着乔小麦的手,扬起小脸,悄悄的:“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乔小麦看她的小脸上竟然有一丝焦虑之色,很是意外,柔声道:“怎么啦?”
“你可不能趁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悄悄地走了。”
“!!!!”
“你要是走了,我就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了……麦姐,你不知道嘛?最近好多坏人到学校砍小学生的。你不接我,我就害怕嘛……”小白悄悄地,悄悄地,小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要是我不小心被坏人砍了,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啦。妈妈,你别走,好不好?”
乔小麦眼眶濡湿,紧紧地拥抱住孩子,声音哽咽:“傻孩子,你不要胡说八道,学校保安措施很严密。再说,你爸爸也会保护你的。你什么都不要怕。”
孩子天真地笑起来:“其实,我是吓唬你的。我是不想你离开我嘛。妈妈,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晚上放学回家,一定要看到你。”
直到她用力点头,孩子才放开她,咯咯地笑着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才大步跑进了校门。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妈妈再见,爸爸再见。记得晚上要来接我的哟。”
一直到孩子跑得影子都不见了,易向西才开口,十分温和:“小麦,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没有人讲话。好几次,易向西讲了几句,但是,无人应答。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只是偶尔不经意地看她,发现她总是在发呆。
妈妈,我放学回家一定要看到你——就像一道紧箍咒。
她茫然看着车窗,第一次发现人生其实绝对没法随心所欲,人,总是受到许许多多外界的限制。我可以不要爱情,不要事业,不要未来——可是,孩子呢?
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小白一个亲人了!
难道我也不顾孩子的感受?
车子在分岔路口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来。对面传来江一行略略着急的声音“小麦,你在哪里?我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可是总是打不通。”
她镇定“有事情吗?”
“我有要事,想见你一面。我来接你。”
她顿了一下,“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就行。”
挂了电话,她没有看易向西,也不在乎易向西脸上如临大敌的神情。
“是江一行约你?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相信江衡的阴谋他一点也不知道,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个帮凶。小麦,你得提防此人”。
她不答。
易向西讪讪的:“小麦,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
他想说什么,可终究没开口。这时候,他连江一行也不放心了,谁知道这个死缠烂打的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下最可怕的绝对不是真小人,而是那些风度翩翩的伪君子。对于江一行,他这一辈子就从来没有过什么好感。
但是,尽管他心底对江一行腹诽了一万次,却不好意思骂出来。尤其是当着乔小麦的面,总有那种说不出的酸葡萄心理。
她下车,转身就走。
他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睁大眼睛,他讪讪地笑了一下,拿出一张卡递给她:“小麦,这是我为你办的附卡,跟我本人同等权限。”
那样无上限的卡,专属于圈内的大富豪们。传说中,那些被包的美女们,如果谁能拿到这样的卡,简直就能成为圈内的励志楷模,成为众人效仿的对象。但是,很遗憾,小三们能拿到的一般少之又少,通常情况下,原配才会享有这样的殊荣。
男人不要总以为女人一门心思爱钱——纵然是爱钱,也得看对象是谁!有时候,你必须知道,人家肯花你的钱是看得起你!
你肯给人,人家还未必肯花!
她耐着性子:“我不需要。”
“你怎会不需要呢?拿着吧,拿着方便点。”他态度十分诚恳,“小麦,我有义务为你和孩子提供安定的生活。”
什么叫他有义务?谁需要他尽义务了?还真把自己当一个丈夫的派头了?
她忽然很想把这张卡砸在他的脸上,然后,耐着性子告诉他:你对小白才有义务!对我,不需要尽你的什么鬼义务。
但是,她没有!
她非常平静:“我说了我不需要!”
“拿着吧。有些你喜欢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自己拿着方便些。”
“我有积蓄,饿不着。”
她不耐烦起来,将卡塞在他的手上,转身就走。易向西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这才打了个电话。
还是那家熟悉的咖啡厅。
只是,再走进去的时候,物是人非。江一行早到,这些年,都是只有女人等他的份,哪有他等女人的?许久不见乔小麦,一直东张西望,脸上逐渐流露出烦躁不安的神情。
乔小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他一脸的焦灼不安,刚看到小麦,立即站起来:“小麦,你终于来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
他仔仔细细打量她:“小麦,我都不知道你住院的事情。现在好了没有?”
她点点头。
他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痕几乎全部消退了,松一口气:“你好了我就放心了。不过,你绝对要彻底远离易向西。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的车祸事件,我真怀疑是他们兄弟两串通好的。不然,那个肇事者怎会忽然就死掉了?”
乔小麦惶惶忽忽的。
就像是一个罗生门,易向西信誓旦旦,有图有真相的指证江衡父子是杀人凶手;现在,江一行又言之凿凿,指出易向西兄弟的种种不轨之举。
若是以往,无论如何,她对江一行总是抱着极大地信任态度。可是现在,她连这个人也不敢信任了,觉得陌生了。
她忽然很想问一句,一行,你小时候见过家里有金条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