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尧离开碧泉后并未返回南禺,也不知是去了哪里逍遥,及至清晨天边泛起金光时,他才驾着息鸾到了凤揽居。
初晨的南禺格外亮丽,点点碎金的鼓光芒落在凤凰花枝上,如同红绸上的金花,分外夺人眼球。山头的雀鸟们扑棱扑棱翅膀,闲适的清洗着。
瞥见远处息鸾的凰羽,又开始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叫道,“快看,快看,帝君来了。”
此时,芜轻正在院后的山泉里取水,水底下游动的小鱼儿们见是芜轻,便化出人形激动的拉着她闲谈。于是,她捡了旁边的一颗小石头,坐下来和他们唠嗑。
二老见芜轻还未归来,便出门来看。刚踏出门坎,便见到了院子里伫立着一个身影,在大量着门口的凤凰花树,树上还栖息着一只青色的凤凰。
折尧虽为南禺山主,但由于常年在外,加上他自己亦不喜琐碎,因此这山主的实职便落到了孔雀大君肩头。
因此像凤凰花这样平凡的仙族,是极少有机缘能得见尊颜的,二老也只是远远的见过折尧影子从云头飘过。
但二老毕竟是仙族,加上息鸾,便很快猜到了他的身份。于是上前恭敬的做了问候,折尧见状,弯起一双眉眼,庄重的向二老行过礼。
今日得见折尧,二老亦心生感慨,帝君果然非常之姿,只见他面色含笑,庄重的坐在圈椅上,身姿挺拔,脸如皓月熠熠生光。
折尧在情事上颇为风流,这是天界共知的。二老听闻婚事时,内心也曾颇为担忧,毕竟自家女儿的资质如何,而帝君的身份时如何,他们都清楚。虽然天界并无过多的礼节之数,尊卑之分,但毕竟是大相径庭。
折尧公开纳后也是天界皆知的,从召告到定夺不过月余,成效之快让仙家咋舌。二老虽有所思,但见折尧这般亲自到访,心中亦觉是天意如此,便未曾多有问询,况且芜轻打小心神通透,从不让二老担忧..
落座之后轻父为折尧端来茶点,与之闲聊,轻母出门去后院唤女儿,芜轻正和小鱼儿相谈甚欢,见母亲过来,便领会其意。她眼含笑意的起身告了别。见到折尧,简单的行了礼,二老闲话了几句便离去了。
芜轻见二老离开,便捡了个凳子坐下来,“帝君,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折尧见她今日居然还穿着那身淡青的衣裳,用手指拨了拨了眉,“仙子,你莫不是终年只着这一件衣物?”
芜轻抬起袖子看了看,“那倒不是,我自是没注意,每日就寝前一挥手它便干净如新,遂觉无甚关系。”
“仙子如此不拘泥,我亦十分欣赏。不几日,你便为南禺帝后,总还是关乎南禺,今日前去嫁衣便顺道让织女添置些衣物罢。”
芜轻展颜,“自是,以前无甚在意,今后当是会有分寸的。”
说罢,给折尧换了一杯新茶。待他吃食毕,便挽了个诀将盘碟清洗干净。
折尧见她动作麻利,一丝不乱,颇感愉悦。他见过的神女天女或是妖女太多了,见他时要么拜倒,要么清冷,能端之若素的确实不多。
正在此时,两只凤凰托着天权降落至凤揽居门口,他此行是为二老带来聘礼,十几个大箱子稳当当的飘进堂屋,皆是些仙家宝贝,琳琅满目,屋内顿时光辉大作。
二老谢过后,天权上前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盛放着两颗从太上老君那讨来的法宝,“这是老君练了一千年的金丹,疗愈养护之效颇丰。”
说罢便双手托盒给二老呈了上去。如此至宝,二老自然是喜笑颜开。
见天权到访,折尧起身出了屋子,“权叔这些日子多有操劳了”,复又对二老道,“婚事细节,权叔会一一告知。”
说起来,折尧送礼颇为实在,给芜轻的是灵丹,给二老的亦同样如此,算得上是厚道了。
而后天权留下来和二老商讨婚事细节,折尧和芜轻拱手拜别了他们,便要往织锦阁去了。
息鸾此时正在门前的凤凰花树下小憩,见二人走来,便抖开了翅膀。
息鸾做为战鸟,加之凤凰本就高冷,脾性还是很大的。因此,坐过它的人并不算很多,对于芜轻,它是天然的亲近感。权叔说那是南禺和她有缘,所以能成为帝后。
芜轻向息鸾颔首微笑,折尧挽过她的腰轻柔的带到他胸前,二人便落到了息鸾身上。
这是他们第二次如此近的距离,折尧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不似香花的甜美,亦非清新。依然带着些泥土的气息,仿佛能感受到一颗种子从泥土里发芽的瞬间。那是生命的气息,充满了欢愉。
为了让芜轻坐的舒服,息鸾将身子变大了些,上面铺的垫子也随着变长。芜轻盘腿坐了下来,折尧挨着她盘腿落座。
而后南禺便离视线愈来愈远,直到成为小点消失在芜轻的视野。她望着前方,眼里依旧是浅浅的笑意。折尧看着她如同白花膏一般的脸庞,拿着他的玉指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