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少澜很愤怒,现在他是青鹰会的首领,这群手下敢不向他请示就擅自行动,胆子也太大了!
他马上给冷天春打电话:“昨天的行动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冷天春知道无法隐瞒,只得说:“是夫人吩咐的。”
佟少澜说:“现在我是青鹰会首领!”
冷天春默然了片刻,说:“知道了,少主,以后我会向少主请示再行动。”
佟少澜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母亲怎么会知道雪地孤狼还活着?佟少澜马上就想到了徐芊芊。
他给徐芊芊打电话,严厉地问:“你为什么泄漏田野小纪夫还活着的消息?”
徐芊芊嗫嚅地说:“我……我是担心他伤害你……”
“我警告你!”佟少澜厉声说:“要想做我的女人,首先学会管好你的嘴!”
徐芊芊低声回答:“我知道了,对不起,少澜,我以后不这样了。我真的是担心你,怕你像去年那样……”
不等她说完,佟少澜挂了电话。
郁闷了好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过份了,徐芊芊默默爱了他几年,担心他是难免的。
而对于他母亲来说,雪地孤狼是另一个女人的儿子,他母亲是绝不愿意让他认祖归宗的。
那么,父亲呢?佟少澜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他觉得父亲的灵魂在天国,他时时刻刻都在天上看着他。
他向着天空轻声说:“爹地,如果您在世,你也要他回来的是不是?不管他的母亲是谁,他和我都是您的儿子,我们的身上都流着您的血,而且我们还长了一张跟您一模一样的脸!”
这时候,佟少澜突然想起了父亲过世的时候没有说完的话。
他耳边回响着父亲的声音:“小澜,我跟你说一件事,但你要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你母亲知道,在她面前提都不要提。”
随后父亲说了四个字:“你小时候……”因为母亲突然进来,导致父亲这句话没有说完就过世了。
佟少澜一直猜不透父亲想告诉他什么,又为什么不能让母亲知道,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父亲那时候一定想告诉他这个弟弟的事情,因为弟弟不是母亲的儿子,所以父亲让他不要在他母亲面前提。
父亲告诉他有一个弟弟,就是希望他找弟弟回来吧?
站了好一会儿,他下定决心地说:“爹地,您放心,我一定会带弟弟回家!”
如果雪地孤狼还活着,他要把他找回来,如果这个弟弟不幸死了,他也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家!
……
雪地孤狼被白狼救走两天后,龚丽丽从救灾前线回来了。
受灾地区的条件异常艰苦,救灾小分队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不过他们非常劳累,个个都疲惫不堪。
医院领导说救灾小分队辛苦了,给他们放几天假,让他们好好回家休息。
龚丽丽回到家里,看见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她暗暗奇怪。
她离开了二十多天,家里怎么会一尘不染,好象天天有人打扫似的。
她
跟父母经常通电话,知道他们还没有回来,那还有谁会来打扫这套房子?
她走到后院,看见那些蔬菜也很鲜活,花坛里没有一棵杂草,还种了一些其他的菜,她的心激动得狂跳,喃喃地说:“飞飞,是你吗?你天天来打扫房间,还来种菜、锄草?”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偷偷地来,却不肯当面承认和她的关系。
她想起那一次晚上遇上歹徒的事情,突然有点明白了,那不是别的好心人救了她,而是佟少飞!
因为佟少飞有这套房子的钥匙,他很可能在暗中保护她,所以当她遇险的时候,他及时出现救了她!
“飞飞,”她哽咽着说:“你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我知道,你是大总裁,是超级巨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她吐了一口气,说:“没关系,飞飞,我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你放不下我,这就够了,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
半个月后,佟少澜把雪地孤狼这件事淡忘了下来,也不再生徐芊芊的气,得知徐芊芊这几天没有戏份,他还专程去接她回来玩,给了徐芊芊一个大大的惊喜。
走着走着,佟少澜问:“芊芊,想不想去看看云夜的新居?”
徐芊芊知道佟少澜和陆云夜的关系很深,也知道佟少澜一定希望她去看看,就顺着他的话说:“去啊,我早就想看看他那里的环境如何,在哪里呢?”
“环境挺不错的,就在前面。”他吩咐冷晓川:“晓川,到云夜山庄。”
“好的。”
车子快到陆云夜家了,徐芊芊问:“你不给他打个电话吗?他在家没有?”
“不在家也没关系,我们进去再打电话,一边等他一边参观他家的环境。”
车子开到陆云夜家门外,佟少澜打开车窗说:“嗨,是我!”
门卫认得佟少澜是陆云夜的朋友,急忙打开门,车子一直开了进去。
车子停下,佟少澜和徐芊芊下了车,徐芊芊赞叹地说:“哇,这里的环境好好,有山有水的,真漂亮。”
“是啊,空气特别清新。”
两个人往里面走,徐芊芊说:“就这一幢房子?”
“不止,很大,这是前院,还有一个后院。”
两个人穿过那幢房子,看见后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坐在一个躺椅上,背向着他们。
男的坐在女人的对面,长得眉清目秀,年约二十岁,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本书,书举得高高的,面对女的正在大声朗读:“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徐芊芊“扑”地笑出声来,说:“这是读的什么?情诗还是儿歌?”
佟少澜向她递个眼色,低声说:“小声点,你没发现他们这样别有一种情调?”
幸好那两个人一个钻心读,一个认真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在初夏的下午,绿色的树荫下,一个年轻男子对女子高声朗读诗歌,不论这诗歌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单单这一副景象就是一种很美的意境。
男的继续高声朗读:“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徐芊芊忍不住问佟少澜:“他们这是干吗?不像念情诗表白,也不像是教课。”
佟少澜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徐芊芊又问:“他们是谁?陆云夜的朋友?”
佟少澜皱眉说:“云夜刚回来,他的朋友我都认识,而且他也没有这么年轻的朋友。”
徐芊芊睁大眼睛:“难道是他家的佣人?佣人不做事,公然坐在这里卖弄诗文、谈情说爱?”
佟少澜也觉得奇怪,只见男人一首接一首地不断朗读,读的全是儿歌和古人早就写好的诗词,这也算不上是卖弄吧。
男的念了七、八首,女的没有一点反应,就像是一个聋子或者哑巴一样。
佟少澜忍不住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走过去,看见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女人,不由大吃一惊。
徐芊芊失声惊呼:“陆依依?”
陆依依躺在椅子里听胎教老师朗读诗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她每天仍然嗜睡,不管上午还是下午,胎教老师读不了几首她就会睡着,陆云夜说:“你睡你的,只要孩子听就行了。”
徐芊芊的这声喊叫惊醒了陆依依,胎教老师也停了下来,两个人一起将头转过来。
看见佟少澜站在面前,一脸深沉地看着她,陆依依的心激动得差点跳出来。
但当她看见旁边的徐芊芊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淡然地说:“你们来找云夜?”
徐芊芊说:“陆依依,你怎么在这里?”
陆依依不回答。
佟少澜却又问了:“说话,你怎么在这里?”
陆依依半躺在躺椅里,身上盖了一双薄薄的毛毯,她将手放在里面,佟少澜的眼睛一直落在她脸上,没有看她的肚子,因此没有注意她怀了孩子。
陆依依冷淡地说:“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
佟少澜看着年轻人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陆依依不等胎教老师说话,抢先说:“这里不是你的家,他为什么在这里,不需要你来过问!”
徐芊芊瞪大眼睛,当着几个人的面,陆依依敢对佟少澜说这么呛人的话,她预感到佟少澜要发火了。
佟少澜的脸霎时阴沉下来,目光如剑般刺在陆依依的脸上,陆依依也无所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
两个人相互瞪了好一会儿,胎教老师有些尴尬,忙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陆……”
陆依依迅速回头打断他:“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早点来。”她怕他说出“胎教”二字。
年轻人点点头:“好的,那……”
佟少澜依然盯着陆依依,嘴里却对年轻人说:“你明天再敢出现在这里,进得来,就出不去了!”
陆依依愤怒地说:“你敢!”
“不敢?我现在就可以留下他一条腿,你信不信?”佟少澜的声音冷得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