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飞琼缓缓道：“我也知道归元神掌的心法。”
法空露出笑容：“如此神掌，冷掌门竟然也知道，当真可喜可贺。”
冷飞琼摇头：“知道也没用，练不成。”
法空道：“凭冷掌门你的资质都练不成？那可是需要什么独特资质？”
冷飞琼的资质绝对是顶尖的。
她能成为天海剑派的掌门，绝顶的资质是前提，是最基本的条件。
冷飞琼皱眉想了想，摇摇头：“反正我是练不成，可能是因为我资质还是不够好吧……”
法空看向楚雄。
楚雄摆手：“朕没练过。”
法空又看向冷飞琼，露出不解神色。
两人感情如此之深，这种秘密难道不分享吗？
冷飞琼道：“皇上没必要练这个，反而是耽搁时间浪费精力。”
法空轻轻点头。
这话也没错。
楚雄已然是大乾的天下第一人，练不练这个归元神掌，都不妨碍他是大乾的天下第一。
而且他身为皇帝，几乎不可能亲自动手，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奇功绝学上呢。
世间的奇功绝艺多了，哪一种都要练，谁的精力都不够用。
法空道：“冷掌门，如果你练成了归元神掌，可以去大云，如果没练成，劝你还是息了报仇之心。”
冷飞琼脸色沉肃。
归元神掌是师父所遗，是师父拼着性命得来的奇功，自己当然想练成的。
可事实却是，自己花了太多的心思修炼，明明运功的路线毫无问题，偏偏施展起来便是毫无威力可言。
她知道这样的情况，同样一套剑法，有人练了之后，施展出来则威力惊人，有人则是花架子，毫无威力可言。
他们练的好像不是同一套剑法，威力实在是云泥之别。
自己练这归元神掌也是这般情形。
师父曾说这是完整的归元神掌秘笈，绝没有残缺，所以这只能归结为自己与这归元神掌并不契合。
后来她也就慢慢放下，专注于剑法，提升修为境界，以期能尽快杀掉启王给师父报仇。
让启王多活一天都对不起师父！
可没想到, 启王竟然练成了归元神掌, 还有如斯威力, 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难道老天没有眼睛吗？！
楚雄道：“法空，就没办法了吗？”
法空道：“皇上，我所能做的, 也只有提醒冷掌门一句，具体如何应对, 还要皇上做主。”
“朕？”楚雄皱眉：“我倒是想直接去把他宰了, 替飞琼报了仇。”
冷飞琼嗔道：“皇上！”
楚雄摆摆手：“行行, 我不会出手！……可飞琼，他既然如此厉害, 还是再等等吧。”
法空深以为然的点头，还是等等的好，技不如人, 过去报仇无异于送死。
冷飞琼蹙眉不语。
她实在不甘心, 可理智又告诉她, 不能去送死, 自己还要留待有用之身替师父报仇呢。
楚雄道：“罢了，飞琼, 我来练练这归元神掌吧，看它的威力到底如何，如何破解！”
“皇上……”冷飞琼轻轻摇头：“你日理万机, 哪有时间练这个。”
她先前以为楚雄日子过得悠闲，身为皇帝, 自有臣下分忧，不需事事他拿主意。
可进了宫之后她才知道楚雄的勤勉, 超乎人们想象的勤奋，每在都要花五六个时辰批阅奏折, 大事小事都要过问。
楚雄实在太忙，太累。
她又怜惜又心疼，不忍再麻烦楚雄。
楚雄笑道：“飞琼，我再忙，也要帮你这个忙。”
冷飞琼的目光落到法空身上。
法空一怔。
冷飞琼合什道：“还是有劳大师吧。”
法空笑道：“冷掌门这话是何意？”
“请大师练一练这归元神掌，看能不能练成，找到破解之法。”
“冷掌门太高看我了。”法空摇头失笑：“况且如此奇功, 实在不宜外传。”
“如果能替师父报仇，这归元神掌外传又如何！”冷飞琼淡淡道。
这归元神掌并非天海剑派的武功，而是自己的私人武学，可以外传。
如果以归元神掌换来替师父报仇雪恨, 自己毫不犹豫，反正这归元神掌对自己无用。
更何况如果法空能练成，肯定会指点自己，说不定也能练成。
这便是变废为宝。
法空眉头挑了挑。
没想到冷飞琼有如此的气魄与胸襟。
看来在她心目中，替她师父报仇确实占了第一位，其他的都可以让步，都不那么重要，即使是归元神掌这般奇功也可以放弃。
楚雄双眼炯炯，盯着法空：“法空，你能练成这归元神掌吧？”
法空失笑道：“皇上不觉得此事有些荒谬吗？”
事情的发展有点儿离奇了，竟然走着走着，要让自己去练这归元神掌。
楚雄道：“一点儿不荒谬，佛门最讲究根器与悟性，你能到这一步，悟性自然是极佳的，练成归元神掌易如反掌！”
“皇上过奖。”法空摇头道：“受宠若惊，愧不敢当！……不过归元神掌太强大，还是不沾这个因果为妙，恕贫僧无能为力。”
“法空你是没把握吧？”楚雄道。
法空道：“确实也没把握。”
“总要一试吧？”楚雄道：“反正你闲得很，少诵几遍经便是了。”
冷飞琼轻声道：“大师，拜托了！”
她情真意切，目光殷殷。
法空叹道：“冷掌门，此事确实不妥，最有可能的是我虽然练了，却没练成。”
“那也无所谓。”冷飞琼道：“大师都练不成的话，也是我的命。”
她觉得法空一定能练成。
因为法空有天眼通，可以通过未来而改变现在，通过改变现在而改变未来。
通过天眼通，他可以不停的较正当下的选择，从而练成归元神掌。
楚雄沉声道：“就这么定了！”
法空面露为难神色。
其实他好奇之极，很想看看这归元神掌的心法，为何有如此之强的威力。
这并没有功利心，唯有对武学的好奇。
楚雄哼一声：“别装模作样的，这般奇功，谁人不想练？你非要拒绝！”
法空道：“此功虽好，牵扯却太大，还是避开为妙，皇上应该知道的。”
“你现在是债多不愁。”楚雄道：“真以为大云会放过你？别天真了！”
“唉！”法空叹一口气道：“罢了，贫僧就勉为其难的试一试。”
冷飞琼道：“大师稍等。”
她转身便走。
楚雄留下没动，看着冷飞琼消失无踪，才扭头看向法空。
双眼炯炯，紧盯着他。
法空平静的看着他，波澜不惊。
“飞琼真死在启王手里？”
“如果不调整的话，”法空道：“启王练成归元神掌，这是必然结局吧？皇上难道就真眼睁睁看着冷掌门送死？”
楚雄浓眉紧锁，沉默不语。
自己当然不会任由飞琼出事，独自面对启王，可为何最终没能帮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