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蓝有好多的疑问却不敢问,她只是试探着说:“那个,付西蘅真的是珞珞的初恋吗?”
叶崇劭的脸拉下来,他的表情变得很阴鸷,饱和了夜色的黑色瞳仁里翻涌着狂风骤雨,他忽然推开想蓝从旁边的衣服里摸出烟点燃,吸了两口后才发觉想蓝蹙起眉,他便下床,去阳台那里一口口抽着。
想蓝心里很难受,难道就不能提珞珞吗?那是他的禁区吗?即使现在有了自己他还是打算永久封存着那块疆土吗?想蓝忽然想起那次她把项链扔到火里他不顾手被烧伤去抢回来的情形,泪水溢满眼眶,她吃醋了,在吃一个死人的醋,去吃一个她永远都没有可能战胜的一个女人的醋。
想蓝没有再出声,她一粒粒扣好睡衣的扣子然后把身子缩成一个小球儿,然后就躲在了被子下面。
抽完一只烟,叶崇劭打开窗户让风把味道吹散一些,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手,再上床就看到了想蓝连脑袋都缩到被子里的情景,他心里一软,拉开被子躺过去,强行把想蓝的头拉到他的臂弯里。
他感觉到胳膊湿湿的,应该是想蓝的眼泪,只是在额头上亲了几下,他却没有给与任何实质性的安慰。
想蓝想,也不知道他搂着的是自己呢还是珞珞。
第二天一早,想蓝就爬起来,她还记挂着合同的事情,其实要报复叶崇劭方法很多的,比如接下这部戏,可想蓝是个懂事的姑娘,她既然喜欢他就要做对他好的事情,虽然他有可能只是喜欢自己的这张脸。
“你去哪儿?”叶崇劭的声音哑哑的,好像生病了。
想蓝忙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果然很烫,她忙不迭的帮他穿衣服:“你发烧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叶崇劭压下她的胳膊,很烦躁的说:“不去。”
“不去怎么行,可能是伤口感染了,你赶紧给我放开。”想蓝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一旦惹毛了就跟个小老虎一样。
叶崇劭用腿压住她的腰把她拽倒:“陪我躺会儿就好了,乖,别动。”
想蓝哪能由着他胡闹,反正现在两个人也公开了关系没有什么顾忌,便说:“那你放开我,我让人来房间给你挂个水,冷石呢,你这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冷石没来,我和两名手下一起,我要喝水。”
“那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
想蓝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扶着他起来喝,一接触到水清甜的滋润他便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起来,一大杯水很快给喝光了,想蓝的肩膀也差点给他压残了。
重新服侍着大爷躺下,想蓝累出一身的汗,她给杨琳打电话,让她带医生来她的房间。
杨琳进门就问:“你哪里不舒服?”
想蓝指指床上:“哪儿是我,那位。”
“纵欲过度?”
想蓝皮薄脸嫩,立马就开了朵桃花儿,她推着杨琳说:“什么呀,是发烧了,我怕小安不熟悉这里,就只好找琳姐你了,找个医生,要可靠点的。”
杨琳点点头:“放心好了,我以为是你生病当然要找可靠的,马上就到了,我去外面接一下。”
想蓝拧了一个冷毛巾搭在叶崇劭的额头上,现在的他好像是昏睡了,脸红的不正常,连喷出的鼻息都滚烫,想蓝小心的看了看他的伤口,没有血迹渗出,可还是不放心,就给展封平打电话。
这个时间在国内是大半夜,想蓝一时情急也忘了,等展封平接起来睡意浓浓的说“喂”时,想蓝才想起来。
一听想蓝的叙述,展封平毫不客气的说:“他是不是又发情了,我觉得呀,老叶早晚要死在你身上。”
想蓝给展封平差点儿噎死,气的一张脸都红透了,她咬着牙说:“你别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展医生,他昨晚遇到付西蘅了。”
“槽!”展封平骂了一句脏话,接着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从被窝里起来了,“他们动手了吗?”
“我不知道,他把我赶走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你别问了,反正他现在烧着,我问你是不是需要挂消炎的药水。”想蓝都快给展封平急死了,感觉他太磨叽了,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展封平想了想说:“先让医生给他看一下,伤口也给拆开处理一下,必要的话就挂水消炎,这个混蛋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也劝劝他,要是真有个什么你下半辈子靠谁?”
想蓝给他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她趁展医生的下一个话题展开之前赶紧挂了他电话,然后等着医生来。
一小会儿杨琳便带着一个中年的外国医生进来,那人还带着一个乳牛般身材的小护士。
想蓝看着那女的就不太高兴,自己长俩足球就不知道穿衣服要保守一点吗?好好的制服领口开得那么大,你确定你这是制服而不是从岛国的老湿们身上扒下来的吗?
想蓝把叶崇劭的情况和医生说了一遍,医生点点头,然后让女助手来拆纱布。
那女人一见叶崇劭
眼睛都绿了,她毫不掩饰她对病人外形的欣赏,嘴角还挂着猥琐的笑容。
“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想蓝用手一档,好家伙,女人荡悠悠的足球直接挤到她胳膊上,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医生一看就明白了咋回事儿,觉得中国人的思维他们搞不懂,但也要尊重病人家属的决定,只好把剪刀交给想蓝,让她自己来。
拆下纱布,除了伤口被缝的歪七扭八很丑以外四周微微有些红肿,缝线的地方也有些发红。
医生说这是感染了,他指挥着想蓝给消毒上药,最后再用纱布缠住,想蓝庆幸刚才没用那个乳牛,否则缠纱布的时候每次她的手都要穿过他的腋下不可避免的会把那对打足球抵在他的胸膛上,好恶心。
伤口弄好后又给挂上针,这次想蓝可没有办法了,任由那个乳牛弯下腰露出两团白花花的肉,还好叶崇劭看不到。
医生的意思是由护士来看护叶崇劭,想蓝给打发走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强,只要一想到叶崇劭会和那么一个女人单独在一间屋子里,她就受不了
医生走后,想蓝小声和杨琳说:“琳姐,我有事儿想和你说。”
杨琳站住,问:“什么事儿?”
“我不想拍李泉导演的电影了。”
“什么?”杨琳简直要炸了,她大声说:“姑娘,咱这不是闹着玩的,合同都签了,你要是早说咱就不答应了。”
想蓝也觉得不好意思:“临时有些问题,琳姐,如果违约,咱要陪多少钱?”
想蓝一向对钱没什么概念,男神她每期的出场费都在提,而且广告代言也不少,也不知道够不够拿违约金的。
“一千万而已,咱还拿的起。问题不在钱上,难道你不想红到国际上,在国内也大红特红吗?这就是个机会,你不能放弃。”杨琳苦口婆心,她也好久没对哪个艺人这样上心了。
想蓝也迫纠结,“琳姐,这都不是钱和出名的问题,有些事不方便说,总是我不想演了。”
杨琳想了想才说:“你还是等叶总醒了和他商量一下吧,我先出去。
点滴滴了一半的时候他的烧渐渐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他张了张嘴,哑声说想蓝说:“几点了?”
想蓝看看手上的腕表:“快1点了,你饿不饿?”
叶崇劭摇摇头:“不饿,嘴巴里苦,给我来根烟。”
想蓝给气的不行:“抽抽抽,都这样了还要抽烟,等着,我让小安去买粥,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回来了。”
正说着,小安就敲门,想蓝把门打开,意外的看到小安买的还是小米粥。
小安一向有恐叶症,所以套间都没敢进,想蓝把粥放在玻璃碗里,然后拿着汤匙就走了进去。
“来,喝点粥,这样你才有力气。”
叶崇劭慵懒的睁开眼睛,他耍赖的说:“你亲我下我就喝。”
想蓝气的竖起秀眉:“什么呀,我怕被你传染。”
叶崇劭似笑非笑看着她,一幅吃定她的无赖模样,让她又爱又恨,只好在他额头一吻然后说:“行了吧,可以吃了?”
“你喂我。”
想蓝半跪在床上,“当然我喂你,张嘴,大叔,乖!”
张嘴含住一口粥,他忽然皱起眉头:“有股红枣的味道,我不喜欢。”
想蓝好想掐死他:“大叔,红枣是好东西,小米粥加红枣熬粥最好了,乖,喝了它。”
叶崇劭像喝毒药一样喝了一碗粥,然后灌了一大杯水,他的眼睛渐渐亮起来,鼻息也没有那么粗重了,想蓝才放下心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想蓝拧了毛巾细细给他拭擦身上的汗水,连小腹上的绒毛也没有放过。
叶崇劭抓着她的手腕就往下去:“除了这里,哪里都好。”
香蓝给他吓了一跳,因为发烧的关系,他的体温很高,手掌里火热悸动的感觉就像要把掌心的皮都烫下来。
生气的吼他:“都什么时候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叶崇劭,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叶崇劭也是没有办法:“还不是你惹的货,想蓝你摸摸它,你摸摸它就好了。”
想蓝觉得真该让展封平来观摩一番,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可是她又不忍心他忍的辛苦,半推半就的只好帮了他一把,最后赶紧擦掉满手的叶崇劭儿女,并把他们扔到了垃圾桶里。
叶崇劭来了一发后周身舒泰,想蓝这才问起电影的问题。
他正经起来:“其实我个人意见是不要你拍这部电影,但是它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你不是一直想演一个超出普通偶像剧的角色吗?”
“你的意思是赞成我演了,那可是付西蘅投资的电影。”想蓝没想到叶崇劭的答案是这个。
“谁投资不要紧,重要的是看导演演员和本子,你想演就放心演,既然宣传都做了退出不太好,而且你也不要担心付西蘅,他
那个人我了解,他不会伤害你的。”
想蓝在心里追问是因为珞珞吗,可是她没有再说出口,有些话说过一次就够了,有些事做过一次也就够了,既然珞珞是叶崇劭的雷区,那今后自己不提也罢。
让想蓝继续演下去是叶崇劭突然的决定,他现在一点也摸不到付西蘅的路子,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叶崇劭从来都不是个被动的人,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深入其中见招拆招,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想蓝就姑且做一次诱饵,让他摸摸付西蘅的底。
他下了一招险棋,却不是把想蓝当棋子,她是他的命,不能有任何闪失。
叶崇劭病好后是和想蓝一起回去的,在机场也给记者拍到两个人亲密拉手的镜头,回来后叶崇劭先是去了公司,而后才回家。
他到家的时候知知正和想蓝说什么说的热闹,他走进一听原来知知说了幼儿园的小朋友去春游,特别好玩,而她却不能去,不开心。
叶崇劭随手解开两粒衬衫扣子,坐在沙发上说:“那明天我们也去春游,可以挖野菜钓鱼自己做饭,怎么样?”
“真的?”知知高兴的跳起来,“那要拍照片,我要发我微博上。”
叶崇劭感觉好笑,他把知知抱在膝头,逗着她:“知知还有围脖儿,可现在是春天,戴围脖干什么?”
知知气的去拍他的脸:“是微博,是在电脑上让一群人围着我看的那种,懂了吗?”
“奥,是微博呀。”叶崇劭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夸张了。
想看在一边笑出声儿,可想多了又觉得不是个味儿,这个叶崇劭,对谁都板着一张脸,唯有对知知宠溺的要命,这个……也是因为珞珞吗?
叶崇劭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带着知知和想蓝去了城郊的一户农家乐。
因为他们都是名人,自然是要做到隐秘和安全,这个地方是吴淮朋友的,没有盈利目的,平时就接待朋友来玩,所以不用担心被围观。
这里地方不怎么显眼,却也山清水秀,草木长得也比市中心快,到处都是一片勃勃的生机,而且樱花盛开,美得就像一幅画。
因为人少怕不热闹,吴淮冷石小安李峰他们也都来了,展封平听说后死活拉上夏雨也往这边赶,等他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在准备烧烤了。
冷石和李峰下河去抓鱼,河里的鱼多的要命,看着好像伸手就能来一条其实滑不溜手,好几次,一条两斤多重的草鱼就从冷石的手指里蹿出去,忙活了半天,衣服都湿了,才抓了几条筷子长的小鱼。
知知和叶崇劭想蓝钓鱼。
知知第一次钓鱼,一直大惊小怪的叫来叫去,结果吓得鱼儿都不敢上钩,但是也比冷石他们强,还钓到一条三斤多重的鲤鱼,说好了要做糖醋鲤鱼。
展封平和夏雨啥都没干就吵架了,吴淮说他们不能光吃不干就把杀鱼的活儿交给了展封平,你别看展医生手术刀拿的挺厉害,却连个鱼都杀不了,那鱼疼的蹦起来,一个劲的绞动尾巴,吓得知知啊啊叫,夏雨鄙视他,挽挽衣袖把地上的鱼给他,还横了他一眼:“拿稳了。”
夏雨杀鱼别出一格,她腾空飞出一脚,眼看着就要提到展封平下巴上,却神奇的拐了个弯,把鱼坚硬的脑袋给踢碎了。
展封平给喷了一脸血和碎骨头渣子,又腥又黏的,害的他去河边洗了一百八十次脸,直到吃饭还一脸的怨念,简直对夏雨恨之入骨,当然,糖醋鱼也没有少吃。
中午吃完饭,想蓝和知知一起去散步,她坐在一个秋千上,知知就围在她身边扑蝴蝶玩。
忽而,隔着一片儿小树传来激烈的争吵,想蓝一愣,不就是他们一家人来玩吗,怎么会有别人?
知知也听到了小孩的哭声,她吓坏了,赶紧扔下扑蝴蝶的网兜跑到想蓝的身边去,抱着她的腰不敢说话。
想蓝指指那边的房子,“你先回去找你夏雨阿姨他们,妈妈去看看怎么回事?”
知知乖巧的点头,“我去把爸爸叫来。”
想蓝拍拍她的头,自己越过小树分开芦苇从,向着那边儿走去。
那边是条小路,路上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大人还抱着孩子,正是戚南枫,她对面带着两个保镖的贵妇想蓝也认识,是叶景明的妈妈徐梅。
此时,她完全不顾贵妇的仪态正和戚南枫争夺着孩子,小石头吓得大哭起来,紧紧的抱住了妈妈的脖子。
徐梅大声喊:“戚南枫,你识相的就把孩子交给我,法院已经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我们了,别说你逃到这里,就是再远我也能找到你,赶紧放手。”
戚南枫形容狼狈,连眼眶都是肿的,她声嘶力竭的喊:“不可能,小石头是我的命根子,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养大的,你们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摆布法律吗?我不服,我会上诉,你们谁也甭想抢走小石头。
徐梅眯起眼睛,对着身后的两个男人一挥手:“上,去把孩子给我抢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