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和闵雪晴说笑着高开了。总管太监一时愣在边上,良久之后才站起来,心中哀叹,果然是红颜祸水,这个妖精般的女人把皇上的魂儿都勾走了。
总管太监叹口气,慢慢走到御花园之外,在凛冽的寒风之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依然在那里跪拜着,总管太监心中一阵哀叹,到了近前。
他轻轻走到魏言身旁,想扶他起来,魏言见此,袖子一甩,气道:
“若是今个皇上不见老臣,我便永跪不起。”
总管太监见此,缓缓说道:“魏丞相这是何苦啊,刚才咱家又进去通禀,皇上还是不见,现已经和易贵妃去赏鱼了。”
听闻此言,魏言显得有些落寂,他将头低下来,面对着上地,似乎在想着心事,待得再次抬头之时,脸上却已经是老泪纵横,他抑天长叹:“难道大燕国要毁到我等手中吗?”
这话说出,倒是把那太监吓得半死,他慌忙蹲下来,差点就捂住魏言的嘴了,惊慌失措地说道:“魏丞相,这等话可是大不敬啊,若是被皇上听到了,你我都……”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做了一个林脖子的姿势。
魏言见此,他的声音更大:“哈哈,若是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若是大燕就此毁掉,那真是死不瞑目啊!”
就在总管太监不知所措的时候,燕成和走了过来,他似乎是看到了救星,慌忙跑过来 :“王爷,您可来了,魏丞相要见皇上,这不,进去通禀两回了,皇上不见,丞相便在此处长跪不起,哎,您过来劝劝罢。”
看到总管太监一脸焦急之色,燕成和向前方看过,果然,魏言还跪在地上,一个苍凉的老者,又是忠心耿耿的大臣,为了大燕呕心沥血的功臣,此时在寒风中老泪纵横,伤心欲绝,这是何等的场景,令燕成和动容,他三步并作两步便走了过去。
扶住魏言的胳膊,慌忙说道:“魏丞相还是先起来说话。”魏言抬头看去,原来是燕成和,他摇摇头:“若是皇上不召见老臣,今个便永跪不起。”
燕成和见此,赶紧劝道:“魏丞相这是何苦呢,还是先起来,我们回府从长计议。”说着话儿,愣是将魏言拉了起来,由于跪得时间有些久,他的膝盖有些麻本,刚起来,身子便打了一个趔趄,燕成和慌忙扶住。
又吩咐身旁的护卫,搀扶着魏丞相,先回王爷府。
魏言哀叹一声,心道,这苦肉计皇上不领情,也只有另觅他法了,还是和四王爷先商量一下才是,这样想着,他便由护卫扶着,暂时离开了御花园。
御花园内,此时闵雪晴正和皇上在吟诗对唱,闵雪睛跟本不懂得论词歌赋,但从小学到大学倒也是掌了不少名句,此时派上了用场,古代那些个才子的诗词都被自己借用了。
但皇上不知底细,却以为这些诗词歌赋都是闵雪晴自己所创,嘴中是赞叹连连,不停的喊着:“绝妙,绝妙!”
“哎呀,这普天之下,梦儿的诗词真是无人能及,连朕都自叹不如,自叹不如!”说着话儿,皇上还连连摇头,从皇上的口中说出如此谦逊话语,倒是极其难得,闵雪晴笑笑,也不解释了。
皇上不停地称赞闵雪晴是才女,不但如此,还是奇才,嘴中赞叹中,眼晴中就多了几分欣赏,令皇上如此看重。旁边那些随从不由得对闵雪晴刮目相看,未曾想这蜀国的歌姬,竟是有如此才华,真是难得,怪不得皇上对她如此宠幸。
就在这时,闵雪晴发现不远处又走来十几个人,为首的,身穿红色斜襟上衣,领口处乃是柔轻的上等毛皮,头发盘了起来,上边摇了一个金簪子,下面是几个翡翠吊坠,走起路来,吊坠随着人形摆动,看着煞是耀眼。
而此人,闵雪晴再熟悉不过,正是皇后娘娘齐尔珍。
她怎么来了?闵雪晴看到她,心中忍不住抖动一下,以前她认为自己妨碍了四王爷登基做太子之事,被她多次陷害,差点死掉,而如今自己表面又成了皇上的宠妃,也许,她不会放过自己吧。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且看她如何说词,自己再暗暗对付吧。
“臣委叫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尔珍弯腰拜到。
“皇后,你怎么也来了?”皇上见是齐尔珍,不由得问道。
皇后先看了一眼闵雪睛,而后才回道:“皇上,清晨御花园中空气好啊,臣妻过来走走,不曾想见到了皇上,今天怎么有此雅兴啊,臣妻知道皇上公务繁忙。及少来御花园的。”
皇后娘娘含沙射影地问道,皇上不免有些尴尬,缓缓心神说道:
“这几日朕甚感劳累,所以过来散散步。”
皇后娘娘此时已经走到了闵雪晴近旁,她鼻子里哼出一声:“皇上,这便是蜀国来得歌姬吧?”
不等皇上说话,皇后娘娘对着闵雪晴说道:“果然是一名歌姬,难登大雅之堂,没有半点礼数,见了本宫不会施礼吗?”
闵雪睛听闻这话,才知道自己失了礼数,慌忙拜下去:“梦儿叫见皇后娘娘,祝娘娘吉祥。”
皇后娘娘也不睁眼看她,而是转头看着皇上:“皇上,刚才臣委碰到了魏丞相以及和儿,您今个没才去早朝,臣子们的奏折都没有批复啊。”
听皇后娘娘说出此话,皇上的脸立时冷下来,他语气中带着恼怒:
“皇后,这祖上的规矩,后宫不可干预政事,难道你忘记了吗?”
皇后娘娘心中一紧,慌忙低头回道:“皇上,臣委也是关心,才有此一问,因为,因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情,可自从来了这蜀国歌姬……”
“够了!朕的事情是轮不到你来管,朕自有分寸,你且退下吧。”
“皇七……”齐尔珍感觉有些委屈,她又叫了一声,但皇上也不应,顾自带着闵雪晴离去,齐尔珍地眼泪缓缓流出,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王,为了大燕国,年近七旬还征战沙场,最后为国捐躯,今大的大燕,那都是用将士们的血换来的啊,皇上!
以前的那个皇上哪里去了,勤勉,为了国事操劳,可如今,如今竟然置臣子于不顾,置子民而不顾,在此和这个妖精赏花观月,这……但此时,皇上没有管齐尔珍,他带着那个女子已经走远了,不远处,还传来她们哈哈大笑的声音,这声音如锥子般敲打着齐尔珍,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由内而外,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用力裹了一下衣服,然后转过身子,向御花园外边走去。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劝得了皇上,那也只有老祖宗,唯今之计,只有去求救老祖宗了,希望通过老祖宗,能让皇上回心转意,能让他放弃了那个女人。
她步履匆匆,从未有过的紧迫感,让自己变得紧张起来,正走到半路,却碰上了杨天荷。
深冬了,她穿着甚是单薄,修长的脖子和手腕依然露在外边,有些地方已经冻得发红,但她似乎感觉不到寒冷,并没有要遮盖的意思,皇后娘娘心道,哼一个个的狐狸精,把皇上的魂都勾没了。
杨天椅的这身打扮,自然是给皇上看得,她已经几日未见到皇上了,心中有些揣揣不安,这才将自己打扮一番,出来探探情况,听宫女们说,现在那个蜀国歌姬把皇上的魂魄都勾走了,似乎连早朝都不上了,这令杨天荷大吃一惊,她倒是要看看,蜀国歌姬到底什条样的人,她倒是要看看,她长得哪点比自己美?
所以,她今个特地打扮一番出来,不巧,正碰上从御花园回来的皇后娘娘。
“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杨天荷拜了下去,皇后娘娘看着她的装扮有些生气,正好又想起刚才闵雪晴之事,便故意刺激她。
“哈,杨贵妃打扮这么好干什么去啊,皇上现在可没那个雅兴了,他正跟蜀国的那个易贵妃赏花呢,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失宠的滋味不好受吧。”最后这句话,皇后娘娘贴着杨天椅的耳朵说出来,之后,便略略笑了起来。
杨天荷的眼晴中能冒出火来,还从未受过这等奚落呢,顿时七窍生烟,但她毕竟是皇后娘娘,又发作不出,愣在那里,极力忍受着。
皇后娘娘心中暗道,本宫还有正事去办,你若是想争宠,那去找蜀国歌姬吧,正好本宫还看出好戏。这样想着,不管呆若木鸡的杨天荷,带着宫女们自顾离去。
皇后娘娘走远了,杨天荷才反应过来,她缩缩冷得发抖的身子,忽然冲旁边的麽麽们,喊道:“你们没长眼晴啊,我都快冻死了,不知道拿个衣服。”
麽麽们一愣,顿时甚感委屈,刚才问你要不要穿,你说不需要,这会又怪到我们头上,但不管如何,她是贵妃,可吃罪不起,忍住怨言,慌忙拿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