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诺就这样在客栈的客房里呆着,晚饭是小二送到房间来的,那个雨漠不见踪影,那个慕情住在她对过的上房里,不过也是从中午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在傍晚的时候,尤诺上过一次茅房,有幸和正下楼用晚饭的邻居有了一面之缘。原来对方是个风骚的年轻女子,和一个长得大众化,但是很魁梧的男人。
一夜无风无浪的过去。只是尤诺被隔壁那一对野鸳鸯,咿咿呀呀,恩恩哈哈吵的一夜不得安宁。
翌日,她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无精打采的起身,漱洗完毕后,她下楼准备要点吃的。
才发现客栈内是静悄悄,除了一桌人外,其他一个人也没有。
而那唯一的一桌人竟是——慕情和他的贴身丫头雨漠,还有她的邻居们,站在一个不认识的满脸老年斑的,驼背的老头子后面。
尤诺刚下楼,就被小二哥拦住,“姑娘,今个儿客栈被人包下了,如果要用膳,小的会给姑娘送到房间里。”
“我和那一桌的客人是一起的,”尤诺指着那单调的一桌人。
小二愣了愣,还是让出了步。
尤诺便径直走向那一桌神秘的人。
“慕公子。”在见到慕情后,她很规矩的行礼到。
慕请微微侧头,静若止水,他身后的雨漠媚眼一斜,冷光四溢,而与慕情对坐的那一长相寒酸的老头子,倒是定定的看着她,仔细打量起来。
尤诺很小心的对着人家,露出一个很公关的笑。
那丑老头子忽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整个客栈里回荡,震的空气都一颤一颤的。
“只知道公子身边有一个伶俐能干的丫头雨漠,什么时候又收了这么个俏丽又可人的小丫头了?呵呵,真是美人,美人啊!”
尤诺抿了抿唇,这恭维实在不好受。
“公子还说只要一个丫头就够了,你看,这不是看不起老夫吗?今儿个,你一定要收下红杏,这丫头乖巧手巧,就让她服侍公子的饮食起居,帮着雨漠分担点事吧。”那老头子微微偏过头,向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他身后的那位红杏姑娘就轻轻迈了一步,向着慕情靠近了一点点。
尤诺定睛一瞧,那不就是她的隔壁邻居中的一个吗,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哈!”
这一声吃惊,狐疑,轻质,小嘲,瞬间引来了那老头子的眼光。
雨漠生冷i的横一眼,“尤姑娘,我看你昨个儿没休息好吧?一脸倦容,你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这分明是逐客令。
尤诺不卑不亢的回到,“是啊,都怪这客栈的隔音措施做得太不到位,昨晚上有两只偷腥的猫,一直叫,一直叫,直到天亮,吵得我我没睡好。看来是得回去补个觉,我想这会儿那两只猫应该跑去觅别的食了。”
尤诺故作镇定,假装转身,又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慕公子,昨个儿你叫我作的诗,我已经作好了,就在这里报给你吧。”
雨漠惊疑的瞟一眼尤诺,又似乎不确信的瞄了一眼慕情。
而慕情依然淡漠不惊。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尤诺不慌不忙,自叙道,“深林人不知,明月来想照,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小楼昨夜风雨声,落花一地不待采,君子好逑淑女来,淑女不在野鸳在,慨叹世间百态事,!哀!哀!哀!”
一桌的人眼神里满是惊愕。复杂的内容,波动的情绪。
而那个叫红杏的,紧张到那张原本算有些姿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坐在慕情对面的那老头一下子阴沉了脸。
尤诺见着这不太和谐的气氛,打算赶紧退,谁知,她的脚步还没有移动,就听得一声凄冷的叫唤,“红杏
!”
那女子被叫到名字,吓得立马扑通一声跪地。“谷主。”
老头子脸上的横肉一跳,声色未动。
却听得,“啊——”一声惨叫,那跪地的女子一下子似被泼了浓盐酸一样,浑身开始被烧灼,顷刻间腐蚀成一滩血水。
尤诺完全愕然,没有任何反应,脑袋空白一片,呼吸困难,只觉得整个人一个劲儿的在哆嗦。
站在那老头子身后的男子,此刻两眼发直。他不敢说话,也不敢求饶,甚至忘了反应。
“呕——”尤诺被那一滩血水腥臭恶的,跌坐在地上侧头呕吐起来。
她原本只想提醒慕情一下,那个丫头不是那么优秀,却并没有要害她性命。谁料想?
看来这个“好人”,她做的有欠考虑。
而眼下,显然把一方已经弄得很难下场,这无形又给自己找了麻烦。
尤诺脑袋一片热,头昏眼花,胃抄,肚子里翻江倒海,吐的一塌糊涂。
慕情斜睨了一眼跌坐在一边的女孩,他嘴角似有若无的一扯,一拂袖,那弥漫在整个客栈里的腥臭,联通尤诺呕吐的恶心物一下子消失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哼恩,孔谷主,你这是干嘛?不过一个小丫头,何必弄得如此——不雅。”
尤诺还在恶心,可是已经没有东西再可吐。可是慕情的话,她听得分明,不过一个小丫头!
一条命在瞬间流逝,他说的只是不雅。
“雨漠,扶尤姑娘下去。”他淡淡一语,似不够明确,又补上一句,“好深照料。”
“是。”雨漠回得依顺,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就这样尤诺被扶了下去。
客栈里只留下三个男人。
只是当下午,尤诺再见到慕情和那老头子的时候,那个高挑魁梧的男子已经不见踪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