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
容景烨站在蓝陌住的院子里,看着这个一夜之间变得空寂的院子,神色莫测,嘴角溢出一丝深沉难懂的笑意。
“容刚!”
“主子。”
“留下,看着这个院子,这里的分毫任何人都不许动分毫。告诉这里的村长,如果还想这个村子继续存在就不要轻易妄动。”容景烨一如往日的温文如玉,风轻云淡,然,说出的话却再无以前的亲和,让人从心底里面惊撼,发颤。
“是,主子。”小童也没了以往的木讷,呆怔,眉眼间是无法掩饰的铁血精悍。应完,容刚顿了一下道:“主子要去找蓝公子吗?”
“夏侯玦弈竟然敢带走陌儿,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任由他抢走我的人,那可就太没意思了。”容景烨轻笑道。“人生太寂寥,生活太无趣,陌儿不在,就更没颜色了,呵呵…。”
…。
通往皓月方向的大道上,两辆马车在飞快的奔驰着。马车之上,夏侯玦弈看着凌菲道:“她可好?”
“小姐不太好,主子可能不知道,半年前在从皓月去海域的一路上,因为路程太远,坐了好些日子的马车。再加上那个时候小姐好像心绪也有些不宁,继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姐就落下了坐马车晕眩的状况。”
凌菲眉宇间满是担忧道:“而现在李相又出了事儿。主子,李相在小姐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主子也知道。小姐虽然面上不太显露,除了最初极致的惊忧之外。就再也看不出什么了。整个人平静的厉害,却很少开口说话,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其他的时候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就是沉睡。主子,奴婢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可小姐的心里一定很焦灼,再加上眩晕之症,这才两日,小姐气色却已经差了很多。”
夏侯玦弈听了,眉头皱了起来,是,凭着那个丫头的性子她绝对不是那种遇事就乱了阵脚的人,更不是那种轻易就被震住的人。现在如此是为何?是关心则乱吗?此念头出,夏侯玦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主子,如果没什么吩咐属下就去小姐那里了。”凌菲恭敬道。
凌菲话出,夏侯玦弈没有回应。沉默片刻,闪身出了马车。凌菲微怔,而后瞬间了然,心里也松了口气,两天来主子对小姐不闻不问的,她还担心主子已经放弃小姐了。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主子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担心小姐的吧!
夏侯玦弈无声不息进入蓝陌的马车内,垂眸,看着卷曲在软椅上陷入沉睡的女子,才两天的时间她脸上那抹,在海域养出来的红润就已经不见了。平静的厉害的女子,能吃能睡的女子,脸色却白的几近透明。看此,夏侯玦弈眼眸黯沉,这个女子不是无心,她有着最纯粹的全心全意,这只是这抹全心全意却不属于自己。
蓝陌感觉到身边异样的动静,皱眉,忍着眩晕感,缓缓睁开眼睛。夏侯玦弈的身影映入眼底,微愣。而后嘴角扬起轻笑,心里却是满满的复杂,两日来这个男人完全的无视自己,其原因,她很清楚。她是随着他回京城了,然,回去的缘由想必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吧!男人的小心眼,别扭的性子,还有那眼睛里揉不得一丝沙子的秉性,让人看着不由觉得好笑,可同时也折射出他对某些事儿绝对的在意。
蓝陌起身,坐好,看着坐在椅子末端的夏侯玦弈,静静的看着,沉默良久。
“夏侯玦弈,我们的婚期好像推迟的够久了。”
闻言,夏侯玦弈眼眸微缩,片刻,莫测道:“是够久了。”
“那,我们回京后就成亲吧!你觉得如何?”
蓝陌此话出,夏侯玦弈心里猛然紧缩,手亦是紧紧的握了起来,然,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色,脸色紧绷的厉害,眼里更透着深沉的冷意,沉声道:“为何忽然想跟本世子成亲?”
看着夏侯玦弈的神色,听到绝对不容回避的问话,蓝陌轻笑:“是为了借助你的身份,你的势力,为救出我外公,也为方便我除掉一些人。”
蓝陌话落,夏侯玦弈脸上没有一丝的意外,只是脸色更加的阴沉,“顾清苑你可真是够坦白的。”
“这是我心里所想的,同时也是你心里已认定的吧?”蓝陌淡淡道。
蓝陌的话夏侯玦弈没有回应,沉默,也是默认。蓝陌说的不错,这就是他心里所想的。这个千方百计要逃他的女子,如果不是为了李翼绝对不会跟着他回京,更加不会提起婚事。主动说出成亲的话就更加不可能了。
蓝陌淡淡一笑,“夏侯玦弈为外公是真实的,可却不是全部。”
夏侯玦弈听了眼里闪过什么,可却没开口问那个其他的是什么?
蓝陌淡淡道:“夏侯玦弈,曾经京城的生活给我的感觉,就如同你这些日子在海域生活的感觉应该差不多。可以生活,可却并不喜欢。而这也是我想逃离京城的一部分原因。”
说着,顿了一下道:“至于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和你的亲事。不,确切的说就算和我定亲的人不是你,是任何一个人,对于我来说都不想接受。不是因为那个人不好,而是因为我无法适应几个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更无法接受那个男人昨日拥着别的女人恩爱,他日再来深情款款的抱着我。后院之中也因为共同的一个男人,成为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我曾想着,哪怕此生孤单,也不愿意把我的一生磨灭在那没有太多意义的争宠之上。掐着他人的命,争取那个男人不确定的心,还有那不知道能保持多久的宠。日日担心着被人算计,日日想着算计他人,日日担心着那个男人宠他人胜过自己。斗的是心,比的是毒,直到最后完全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所在。那样的日子过着太累,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千方百计的逃出京城,只为头上有片自由的天,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然而,现在我忽然发现我好像想错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狭缝之中求取的平静,注定不会维持太久,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也许,在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必须逃离才能换取平静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蓝陌说着眼里染上冷意,“是我太过自信,才给外公惹来麻烦。是我错估了某人人的执着,他们不遗余力的,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针对着你,你如何会有想要的平静。”
夏侯玦弈听着,看着蓝陌眼里溢出的冷然,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人褪去了以往的隐忍,如将要出鞘的利剑,即将展现那无法估量的耀眼锋芒,还有那自身隐藏的绝代风华。
“既然,逃避,退缩,回避,都无法让我如愿,亦无法让我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让我闯出一片天吧!所以,从此对于京城那些无法避免的争斗,我不想再回避,无视。他们想,我亦不介意一斗。”
说完,看着夏侯玦弈绝美无双的面容,还有那浩瀚如海的狭长双眸,正色道:“虽然最后的结果无法预测,可在这一路上最起码有你陪着,想来不会太差。”
“有我陪着吗?”夏侯玦弈不自觉呢喃,想确认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是他的错觉吗?
蓝陌伸手扶上夏侯玦弈的心口,感受那如鼓般加速的心跳,抬眸,如墨的眸子第一次清晰的映出夏侯玦弈的身影,眼里溢出柔光,“是,在你愿放弃其他,承诺身心唯一之时。我亦愿努力,谋取那不敢碰触的姻缘。”
“虽然不知道最后结果是否会如你我所愿。我也无法确定你现在的承诺是否能直到最后,可此刻,我能感受到你的全心全意。那么,为了你此刻的全心,我亦愿试着放下胆怯,畏惧,试着争取属于我的那片天,试着为自己挣到一个家。不想因为害怕背叛错失了,或许属于我的春暖花开。”
“所以,大婚之事,没有一丝勉强。成亲之事,亦没有一丝不甘。也谢谢你没有直接放弃,还有你的包容,承诺”
蓝陌说完,夏侯玦弈脸色紧绷的更加厉害,然,心里那极致的收缩,撼动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清苑…。”怔忪的看着女子清冷的眸子,看着自己时候透出的那抹暖色,夏侯玦弈第一次觉得心口装了太多的东西,涨的他有些难受。
看着眼前男子因为她的一席话,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无波,淡漠冷然,变得有些呆愣。样子少见的有些傻,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可爱。蓝陌嘴角笑意加深,“夏侯玦弈,欲愿我们最后能做到三愿:一愿:愿君千岁,二愿: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能相见。相扶相持共度一生。”
“顾清苑…。”夏侯玦弈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会有如此磨人的女子呢?让人恼,让人恨,让人牵挂,却更加让人心动,因为她,你会感觉温暖,感到幸福,感到满足!
“顾清苑,如果没有李翼的事情,你可会甘心跟我成亲,可会…。”夏侯玦弈没有说完,满满垂下眼帘,也许他不该计较这个的,毕竟女子已经吐口了,可,他心里就是觉得,觉得心里抑制不住的发酸。
“我无法否认提前成亲有外公的原因。”
“顾清苑,难道你不知道,某些时候太过坦白让人很是不喜吗?”夏侯玦弈咬牙道!
“世子爷什么时候喜欢听假话了?”蓝陌轻笑道。
“哼!”男人的脸色很是不好看,然,眼角的神采飞扬却怎么都无法掩饰。
蓝陌看此,向前微倾身在男子的嘴角印下浅浅的一吻,而后退开,看着男子微怔的眼神,淡笑道:“会成亲,只因你的心。”
“那你呢?”
“夏侯玦弈,每个人都有心,只是在很多时候却没有遇到那个让你想要付出的人。没有人想寂寥的过一生,我亦是。”
闻言,夏侯玦弈忽然伸手圈住蓝陌的纤腰,脸上扬起魅惑的淡笑,“这么说,本世子就是那个能让你付出真心的人了?”
听言,蓝陌挑眉,“这么说,本小姐也是那个能让世子付出真心的人了?”蓝陌说着,看到夏侯玦弈瞪了她一眼。轻笑:“如此一说的话,我好像一直以来都忘记问个问题了。”仰头紧紧的盯着夏侯玦弈道:“夏侯玦弈,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蓝陌话出,夏侯玦弈脸上的笑容僵了两分,低头看着女子眼里闪过的恶趣,咬牙!她就是故意问的。转头,面无表情道:“忘记了。”
“忘记了?因为喜欢的时间太久所以忘记了吗?呜…如此来看的话,夏侯世子你可真是够早熟的呀!不大的年纪就知道了喜欢女人了。”蓝陌恍然,感叹道:“不过有的时候我还真的想不明白,夏侯世子见过那么多各色美人,怎么就偏偏喜欢上我了呢?偶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还真没觉得有多惊艳。倒是夏侯世子太过美貌,招惹桃花的本领我深有体会呀!”
“顾清苑,你太放肆了。”
“嘻嘻,可很多时候我感觉夏侯世子就是喜欢我的放肆,所以,为了让夏侯世子更加的喜欢,我以后决定更加的放肆。”蓝陌说完,伸出两手扶住夏侯玦弈的头,一本正经,万分郑重道:“夏侯玦弈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是否还是一个处男?如果不是你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一一坦白!快速交代…。”
“顾、清、苑、”
“夏侯玦弈你耳根红了…。你不会真的是…。哈哈哈…。”
“闭嘴!”
“好,好,我闭嘴…。哈哈。”
男人的怒吼夹带着女子的轻灵的笑声传出车外,让马车外的麒肆,麒一,李林几人面面相觑,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主子又发火了,顾小姐又开始挑衅主子了,这是否也代表着这两日压抑的,让人透不气来的低压已经过去了?如果是,那可真是太好了。
京城
南宫胤脸色阴沉的看着老侯爷,沉声道:“夏侯玦弈人呢?”
“回皇上,玦弈他外出了,至于去哪里老臣不知道,不过,老臣已经让府里的暗卫到玦弈可能回去的地方传信儿了,相信不日,他就会回来了。”老侯爷脸色沉重的回禀道。
闻言,南宫胤脸色更加不好看,但是,夏侯玦弈的脾性他也了解,他的去向他从来不会主动的去告诉任何人,继而,虽然心里恼火,也没开口斥责老侯爷。只是沉怒道:“假冒顾清苑之事,还有李翼所做之事,你可知晓了?”
“是,老臣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看?”
“皇上,关于假冒之事,假冒之人的说辞和顾长远的说法明显存在着很大的出入。顾长远怀疑顾清苑是在山庄的时候被李相给掉包了。可从假冒顾清苑之日的言辞中,可以肯定顾清苑在顾家的时候就已经由她所替代了。如此一来的话,顾长远说李相掉包了她的女儿明显是不存在的。”
“李翼就算没把人给掉包,可他也绝对知道山庄上的那个顾清苑是假的。既然知道竟然还敢隐而不报,明显是存在着某种异心。”南宫胤沉声道。
“皇上说的是,只是这其中具体各种缘由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查探,不过老臣相信,李翼绝对不会做出如纸条上所写的那等糊涂事儿来。”
“会不会,朕自有决断。”南宫胤面无表情道。
“是,皇上。”
“好了你先去吧!等玦弈回来让他马上进宫见朕。”
“是,老臣告退。”
老侯爷下去后,南宫胤眼里满是阴沉,看着一边的喜公公道:“纸条的来源可有查清楚。”
“回皇上的话,隐卫还在查。”
“让人跟着顾长远,看看他都跟什么人在接触。”
“是,皇上。”
南宫胤做了几十年的帝王,这次的事儿有哪些异样他清楚的很。首先,顾清苑在山庄一待就是半年的事情,相信很多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儿,那么,玦弈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如果他察觉到了,那么,对于有人假冒顾清苑的事情,他会不知道吗?如果他都知道,为何不声张,不退亲?
还有李翼,说他想用顾清苑投靠大元太子,这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李翼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很了解的。但是,他为何明知道那个顾清苑是假的,却还是要极力的瞒着呢?
李翼隐而不报,玦弈知而不动,他们到底准备做什么?还有,真正的顾清苑到底在哪里?真的如那假冒之人说的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南宫胤直觉觉得不可能。
再来就是顾长远,因为担心女儿所以才会报案,看似理所应当,毫无异常。然,顾长远对顾清苑到底是宠爱还是捧杀,在这两天的查探中,他明了的很。一个捧杀女儿的父亲,足以说明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顾清苑这个女儿。既然从来没有,那么,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不放在心上的女儿,冒着得罪李翼,得罪玦弈的后果向刑部报案呢!还闹到了自己的跟前。
顾长远为官十几年,官场上的事情他应该了解的很,而,玦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应该了解。那么,他应该明白,他这么做极有可能会惹怒玦弈,而致使性命难保。在全然明了的情况下,他还是这么做了,这只能说他找到了更大的依仗,有信心来保住他的这条性命。
而能让玦弈有所顾忌的除了自己这个帝王,也就是下面的几个皇子了!由此分析的话,看来是有些人想利用顾清苑生事儿,继而挑起玦弈的怒火,想在其中获得些什么吧!想此,南宫胤眼神微眯,看来有些人开始不安分了,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另外,就是知道大元太子心仪顾清苑,想纳顾清苑为侧妃的人并没有几个,而为了大元太子的颜面,这事情他已经严令不许外传了,那么,那张纸条到底是谁给顾长远的呢?还是,他自己凭空捏造的?
韦家
“二皇子今日怎么过来了?”韦渲光看着南宫夜笑容满面道。
南工夜同样好心情的回应道:“今日闲来无事特地来看看舅舅,舅母。”
“二皇子真是太有心了,来,快上坐。”韦大奶奶欢喜道。
“舅母客气了。”南宫夜说着,在主位上坐下。
韦渲光,韦大奶奶在下首坐下,落座后,韦大奶奶热切道:“二皇子近来可还好吗?”
“嗯!我很好。”二皇子温和道。
“那就好,那就好。算起来,也好些日子没见到贵妃娘娘了,娘娘可还好吗?”
“母妃也很好,昨日我去宫里,母妃还问起舅母和表妹,说你们可是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很是惦念。”二皇子微笑道。
听言,韦大奶奶脸上笑意更浓,“有劳贵妃娘娘挂念了,等得空我们就进宫给贵妃请安。”
“好。”
韦渲光看着一边一直在客套的韦大奶奶,开口道:“好了先别说这些了,二皇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赶紧去厨房吩咐一下,置办些好吃的来。”
闻言,韦大奶奶眼神微闪,神色不变,赶紧起身,圆滑道:“是,是,老爷说的对,妾身看到二皇子来一时高兴连这都忘记了,我这就去。”说完脸上带着大大的笑意,疾步离开。
韦大奶奶离开,屋里有一瞬间的沉寂,可也就瞬间,韦渲光开口道:“二皇子,宫里可有什么动静吗?”
二皇子摇头,“表面看起来宫里暂时还算平静。不过,父皇在暗中肯定会做些什么,只是这个时候不便探查罢了!”
韦渲光点头,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单单的指望着刑部的那些人查探。“对了二皇子,夏侯玦弈可露面了。”
“今日父皇宣召老侯爷入宫了,想来,夏侯玦弈应该也快回来了。”
“夏侯玦弈到底去哪里了呢?怎么连皇上都不知道?”韦渲光皱眉道。
闻言,南宫爷脸上的笑意减淡,轻哼:“在这皓月有那个人能管得了他夏侯玦弈呀!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父皇也不放在眼里,就这样的没规矩没距的人,父皇却对他宠信的不得了,有的时候本皇子真的是搞不懂父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皇子有事情,我们心里知道就好,很多时候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韦渲光低声道。
“舅舅放心,本皇子不是傻子,那些话本皇子也就是当着舅舅的面说说罢了。”南宫夜随意道,说完淡淡的看了一眼韦渲光。
韦渲光心里一震,随即笑道:“二皇子在这里说自然是没问题的,二皇子说的也是事实那个夏侯玦弈很多时候是很多太过了。”
“嗯!”二皇子听了眼里闪过满意,淡淡道:“好了,不说他了,顾清苑的下落可查到了?”
“没有,那个丫头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都查不到。”韦渲光皱眉道。
闻言,二皇子冷笑道:“忽然消失无踪的人一般就两个可能,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被什么人给圈禁隔绝了。而这两个结果无论是那个,顾清苑她都注定跟世子妃的位置无缘了。”
“二皇子说的是,但是,没查到踪迹确定下来,总是让人心难安呀!”
“没有下落,我们就给她制造一个不就好了。”
“二皇子,此话怎么说?”韦渲光有些不解道。
“假冒顾清苑的那个人,不是说顾清苑跟一个男人私奔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把一消息传出去不就好了,先让皓月的人都认定了这一事。那么,到时候无论顾清苑到底是死是活都不太重要了。她就算是活着回来,一个完全没了名节的女子,一个在他们眼里不再忠贞的女人,那完全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如此,她也就再无法威胁到柔儿表妹了,伯爵府世子妃的位置就一定会是表妹的。”二皇子淡漠且无所谓道。
韦渲光听了连连点头,笑逐颜开道:“二皇子所言极是呀!只要柔儿坐稳了世子妃子的位置。再等皇上能查探出这次的幕后推动人是大皇子的人,然后,等夏侯玦弈回来后和大皇子对上,那,这次的事可就真的是皆大欢喜了。”
二皇子听言扬眉,“舅舅,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大皇子的人做的吧!所以,这结局一定会如你我所愿的。”
“哈哈,是,是,二皇子说的是。”韦渲光说着顿了一下道:“就是那个顾长远…。事后要不要…。”韦渲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二皇子看了摇头,“顾长远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做,所以,暂时先不要动他免得引起父皇的猜疑那就不好了。”
“是。不过,我对于顾长远是怎么确定顾清苑是假的,还真是感到好奇。那个山庄防备的如此严密,他怎么还能查探的到了呢?”韦渲光很是好奇道。
“他不是说是在一个采买的婆子那里打探到的吗?怎么难道不是?”
“呵呵,二皇子有所不知,山庄里是有一个采买的婆子。顾长远也确实和她接触过几次,但是,那个婆子什么都没说。而,在皇上派人去查探的时候,顾长远也提议让我们隐在暗处的人事先把那个婆子给干掉了。说是要制造出李翼杀人灭口的错觉了。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错,皇上对于这种死无对证的状况好像很是不喜。”
“是吗?如此看来的话,顾长远倒是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多了。最起码比他那个沉不住气的弟弟要好多了。”
…。
夏侯玦弈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女子,脸上的柔光,眼里的宠溺如何都无法掩盖,伸手轻抚女子柔嫩的脸颊,嘴角溢出笑意。而在想起她最后问自己的问题,脸上的笑意有丝僵硬,可恶的丫头,这上面都敢说,什么都敢问的性子呀!实在是让人恨。
夏侯玦弈的碰触虽然轻微,可蓝陌还是感觉到了,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夏侯玦弈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里,她吃了夏侯玦弈给她的药就睡着了,她还因为夏侯玦弈离开了呢!没想到他还在…不过,这个时候蓝陌没空想那个。忍着身体的不舒服,皱着脸儿道:“夏侯玦弈,你的那个治疗眩晕的药效果好像不大。”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夏侯玦弈皱眉。
“嗯!我感觉想吐。”
“想吐…。”
“嗯!你让马车停下,我要下车。”蓝陌说着,开始感到胃里的东西开始往上翻涌,急忙伸手捂住嘴巴,起身。
夏侯玦弈见此,顾不得其他,抱起顾清苑提起出了马车,飞身来到路边的树丛边。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麒一,麒肆他们吓了一跳,急忙停下马车,疾步冲到夏侯玦弈,蓝陌的身边,急道:“主子,发生什么事儿了。”
夏侯玦弈没有回应麒肆的话,低头看着蹲在地上干呕的蓝陌,伸手拍着她的背,眉头皱的紧紧的。
麒肆几人看着,对视一眼,麒一很明了原因,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子,小姐晕车,以属下看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夏侯玦弈还没开口,蓝陌就回应道:“没事儿,我吐一下就好了。”外公还在牢狱,很多事儿都是瞬息万变,她不能耽搁。
蓝陌为何如此急着回京,在场的人都知道为了什么。夏侯玦弈更加的明了,神色不定。
麒肆看此,担心主子又会动什么小心眼,急忙道:“主子,如果顾小姐真的不能做马车的话,那,主子可以带着她骑马,那样应该会好些。”
“骑马?试试吧!”蓝陌嘴里发苦道。
夏侯玦弈什么都没说,抱起蓝陌飞身落在一匹浑身黑亮的高头大马上,看着一边的麒肆道:“拿个大袍来。”
“是,主子。”麒肆领命,转身疾步走到马车前,从里拿出一件大袍递给夏侯玦弈。
夏侯玦弈接过,拿起,紧紧的包裹住蓝陌,只留下一个头颅在外,才策马开始前行。
麒肆看此摇头,主子做伺候人的活,好像越来越习惯了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