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几天,訬州突然下了小雨,每每门外有马蹄声北辰胭絮都会惊醒穿上披风往外面看,只是每次都是失望,长时间如此被云英发现以后,便让管家安排了一处僻静的院子强行让北辰胭絮搬过去,不想再看到她失望的样子。
…………
南萧城苏府
看到青峰站在自己的面前,苏长君内心有无数个疑问,只是打开信件,看到上面几个简单熟悉的字体时,他内心感慨万千,手微微发抖。
“她身体如何?”
“大夫说因为舟车劳顿,夫人的身子很虚弱,每天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停下来休息。”青峰不敢说半句谎言,只能如实禀报。
“是啊!每天赶车,如今竟然有了身孕,自然是不应该再赶路了。”
听到北辰胭絮,苏长君脸上有的不是开心,更多的是担心。
这个孩子这个时候出现,实在是拖累北辰胭絮的身子,知道自己要离开时她几乎不吃不喝,整天心神不宁,如今有了这个孩子她那个娇弱的身体怎么扛得住?
“你赶紧想办法带着信件出城,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她半步。”
“相爷!”
青峰一点也不想离开苏长君,这也多年他们风雨同舟,早已将他当成唯一的主子,如今让他去跟着北辰胭絮,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虽然北辰胭絮是夫人,是苏长君最在乎的人,可是他还是想留在苏长君身边,与他共同进退。
“你只要护好了,就什么都不是事了。”
只要北辰胭絮活着,他苏长君就没有理由倒下。
“属下告退。”
接过苏长君手里的信件,青峰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转身直接飞出苏府。
如今的苏家早已没了人,空荡荡的院子里偶尔有几个老仆人经过,扫扫落叶,浇浇花,显得格外冷清。
苏长君快步进入祠堂,拿起苏家世代相传的宝剑,看着上面的花纹,预示着将要有一场大战发生……
…………
夜晚,北辰胭絮被一阵硝烟呛醒,慢慢爬起身,四处皆是火光。
“小姐……小姐……”
云英跑进来,四处寻找北辰胭絮,预备将她扶起来,谁知道那房梁突然塌了下来,云英一惊,立即将北辰胭絮拉向另一边,自己则是被压在房梁之下,北辰胭絮连忙起身,用手去推燃烧的房梁,这举动吓坏了云英。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
北辰胭絮救过她的命,她为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从来没有想过北辰胭絮会如此待她,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推那燃烧着的房梁,实在吓人。
“有什么使不得的。”
北辰胭絮喘着粗气,手已经被烫得不成样子。
扶着云英,二人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那房子完全塌了下来,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除掉苏家暗卫,必定不是一般人,我们赶紧离开。”
云英的背部已经血肉模糊,二人相互搀扶,皆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突然。
原本以为南萧城双方都崩得很紧,不会有人想到来对付她,谁知道住下来还没有几天,人就已经杀过来了,实在是突然得让北辰胭絮一点准备都没有。
话刚说完,十多个黑衣人便挡住了去路。
“北辰胭絮,哪命来。”
话未说完,云英便将北辰胭絮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
“杀。”
原本想让北辰胭絮和这个院子一起化为灰烬,谁知道她还能活着出来。
一行人毫不犹豫的拔剑就上,北辰胭絮站在原地,看着这群人如此训练有素的身手就已经明白,这是宫里的人,只有那群人才能培养出这般冷血的杀手。
“小姐,你快离开。”
云英看着北辰胭絮,背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她自然知道自己不会是这群人的对手,只能硬着头皮拖延时间,希望北辰胭絮能够看准时间离开,抢得一条生路。
可是北辰胭絮如何会是那等逃生怕是之人?皱眉,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小姐,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他想想,他可是左相的孩子啊!”
和苏长君的一别,北辰胭絮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有多久才能见面,又或者根本就不可能再见面,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心中明白,这可能真的会是苏长君唯一的孩子。
“孩子是我的亲人,你也是我的亲人,我如何能够在你们之间做一个抉择?如此残忍的事情,你不能交给我去做。”
云英知道她自己在北辰胭絮心中的地位必然高过一般下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一种存在。她竟然比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重要,瞬间,一股暖流划过全身,让云英心中激动万分。
“啊……”突然奋力飞身而起,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如此伤痕累累的人竟然还能爆发出这等内力,来不及防备便被她的内力震得飞离几米之远,北辰胭絮亦是受到了损伤,突然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小姐……”
“走。”
二人相互搀扶,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院子,那群黑衣人如何肯就这般放弃?冷哼一声继续追,看根本就没有逃出这群人手里的可能,云英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北辰胭絮一跃下了院子外面的井,发出碰的一声声响,就这么沉了下去。
“死了?”
黑衣人围了上去,看着井这么深皱眉,根本就不可能让人下去打探,这么深的井,下去必然活不了了。
“这么深,肯定活不了。”
另一个黑衣人也害怕为首的首领让自己下去打探,赶紧回了话。
“走。”
首领看了井一眼,带头离开。
原本用这种方式除掉北辰胭絮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若是穷追猛打追下去可能最多我就是取了她的首级而已,这么一群男人欺负一个男人,实在让他觉得窝囊,所以才会想要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若是北辰胭絮能活着出来,算她命大,若是不能,那也怪不得谁,这井如此之深,生还的可能为零,怕是南萧左相的这一杀怒,是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