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薛茗予在一桌子珠光宝翠里都晃花了眼睛,也没选出个合适的来。主要是挑的衣裳太过喜庆,想配同等能压得住场面的首饰就有很大的局限性了。
可是实在是没办法,她要么不出席,既然大动干戈冒着风险出席,那就绝对不能在人前给覃纭修输了阵仗的。大红的衣裳,这是第二回拿出来穿了,可是还是那个感觉,金饰是不能戴的,今儿她要的不只是喜庆,而是绝对的气场,要让所有人觉得,覃纭修的事情没有定性,他们夫妻俩还是屹立不倒的。而金饰一戴,那就全是喜庆了。
“王妃。”无琴在后头舔舔唇,她倒是能猜得薛茗予一点儿心思。上次薛茗予出席元宵宫宴,那名声传到坊间,大家可都是对薛茗予的强势大气赞不绝口的。别的她猜不到,但是无琴能猜到,王妃不单单只为了打扮漂亮,王妃这么花心思,在她们江湖中有个说法,叫“亮山门”,也就是说先把气势给拉足了。
“嗯?你觉得哪个好?”薛茗予支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问道,她是一件儿都觉得不妥当的。细白的手指在珠光宝气间翻弄来翻弄去,可是怎么翻弄都是嫌弃和看不上眼。
“奴婢记得,王爷给王妃送过一套东珠头面的。”无琴吞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提示道。她就靠一双拳头和浑身力气吃饭的,穿衣打扮上,她眼光不如锦绣,梳头手艺不如锦瑟,冷不丁出声提建议无琴都差点咬了自己舌头的。
“东珠头面?”薛茗予眼睛里冒出光来,对啊,覃纭修是送过这么一套头面的。当时她嫌弃那东珠一个个太大太耀眼,年轻的时候戴不出去,等年纪大了,东珠又是白色的,年纪大了也不适合戴,可是现在一想,配这身大红遍地金绣福字十二幅裙,那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对!那套东珠头面合适。快去给我找来。”薛茗予一拍手,立马来了精神指挥。要说去谁府里作客东珠头面奢华得有些过了,入宫却是正正好的!
无琴屁颠颠的去找去了,她竟然有一天能给主子筹谋这些事儿了,无琴摸摸自己因为长年练功而满是硬茧的双手,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薛茗予伸手就从紫磨金珍珠缎盒里挑了一对珍珠流苏耳环,头面的份量足够了,耳环差不多就得了。而手上,她选了三个光面金镯子,习惯性的全套在左手上。戒指也是她独特薛氏风格的硕大的睡莲金戒面,连着细细的手链流苏在手背上。
到了初五,薛茗予强迫自己躺着午休,没睡着也让胳膊腿儿和腰尽可能的放松。起床后,刘妈妈亲自从厨房端来一大碗的红油肥肠细面,吃得饱饱的,她才开始任由锦绣和锦瑟帮着换衣梳妆打扮。
陈氏扶着翠楼过来看了看,见薛茗予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也就按下了心里的担忧,只细细叮嘱着无琴,时刻注意着薛茗予身子,切不可累着了。她见识过无琴提溜一下就把薛茗予弄上马车的手段,所以倒是把重点放在提醒无琴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