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的嘴角开始抽搐了,连眼角都开始抽抽了,战战兢兢地道:“王爷,您脑子还正常吧?没有失心疯吧?”
凤九卿却硬是将自己的墨玉塞到了白木槿的手心里,道:“明儿一早我进宫求太后下旨赐婚,木木,你的心意本王明白的太晚了,真是该死!”
白木槿被他握住的手像被烫伤了一般,猛然挣脱出来,吼道:“你是不是疯了?干嘛和我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我何时对你有什么心意了?”
“这块玉啊,你将刻了你闺名的玉送给本王,还是一块血玉,难道不足以说明你对本王的一片深情吗?虽然私相授受有失体统,但是本王不介意,明月为鉴,本王愿意接受郡主的心!”凤九卿又换上了一副不正经的笑容。
白木槿气恼又无奈,这个人好像总是会用各种刁钻的法子来达成目的。现在若是她不收回这块玉,肯定就被他当成定情信物收下来,然后拿着玉真去要太后赐婚,她该如何是好?
白木槿一把抢回了玉,道:“我砸了总可以吧?”
“砸了也可以,完整的玉是郡主的玉,碎了的玉,哪怕碎成沫儿了都是郡主的玉!不过……一旦玉碎,这两个人,哦……甚至可能还有更多的人都要死的,郡主何苦为了块玉要她们的性命呢!”凤九卿指着两个仍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影卫,一副痛惜的样子。
羽影和风影低头,沉闷地道:“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白木槿看着手里的玉,发现不是块宝贝,而是块烫手的山芋。白木槿无奈地道:“若是有一天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若是郡主的东西都能被人偷走,那还真是要将此人收归本王所用了!因为本王也想让他帮本王偷郡主的一样东西!”凤九卿邪邪地道。
白木槿终于不愿意继续和这个无赖王爷斗嘴了,将玉收入怀中,然后对羽影和风影道:“你们既然跟了我,自此之后就不要再留着过去的名字了,我的两个大丫鬟一个叫鸳鸯,一个叫喜鹊,以后羽影你就改名为青鸾,风影就改名为杜鹃。”
羽影和风影立刻谢道:“多谢主子赐名,青鸾、杜鹃,拜见主子!”
白木槿手一抬,正色道:“既然跟了我,也要守我的规矩,平日里你们只是普通丫头,和鸳鸯喜鹊没什么两样,而且我的人必须绝对忠心,所谓忠心,就只忠于本宫一人,若是我发现你们有任何背弃这一点的行为,那就立刻离开,我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青鸾和杜鹃赶紧道:“是,奴婢们谨记于心!绝不敢有丝毫违背!”
白木槿看她们这会儿连自称都改了,心里还算满意,道:“好,我的要求只有这么多,你们起来吧!”
两人谢过之后就起来,站到了白木槿的身后,像两个沉默的影子。白木槿若不注意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身边站了这么两个人。
白木槿叹息一声,道:“你们平日里不要刻意隐藏起自己来,这样反而会惹人怀疑,你们既然过了明路,就不要拿影卫的那一套来要求自己了。所谓大隐隐于市,你们要学会用正常丫头的样子,来隐藏自己高手的身份,这样才不会为我带来麻烦!”
青鸾和杜鹃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地道:“主子,我们平日里就是这样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怕还真有点儿改不过来!”
她们都是当影卫培养的,影卫就是不会抛头露面的人,她们的训练要求就是能借助各种场景隐藏自己,实在避无可避,就压制住自己的气息,尽量让人忽视她们的存在。
白木槿眉头一挑,指着喜鹊道:“你们可以看看喜鹊,她是怎么做的,你们就怎么做便是。不要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可以安静一点儿,但是不要安静地让人忽视你们的存在!”
喜鹊吃吃一笑,道:“小姐,您就别为难她俩了,我看着挺好的,哈哈……你过去不常说奴婢和鸳鸯一动一静相得益彰吗?她俩没存在感,就是最大的存在感了!”
白木槿倒是被喜鹊的话给提醒了,道:“看来是我着像了,好吧,你们且慢慢习惯着就是,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尽量不要表露自己会武功这样的事儿,我的身边都是普通人,懂吗?”
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就是给敌人剪掉你羽翼的机会。白木槿从来不喜欢让人看透自己,这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青鸾和杜鹃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反正这也是影卫的必备素质,若是要隐藏自己,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白木槿转而对凤九卿道:“王爷,希望下次你还能算计到我!”
凤九卿剑眉轻扬,笑道:“岂敢岂敢,本王一向都是纯良之人,从来不懂如何算计人,更不会算计郡主!”
白木槿瞪了他一眼,哼道:“不牢王爷相送了,本宫自己回去便是,王爷慢走,恕不远送!”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喜鹊对凤九卿摆了摆手,眨了两下眼睛才追了上去,青鸾和杜鹃却看也没有看凤九卿一眼,就随着白木槿离开了。
凤九卿一个人站在原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明亮的有些晃眼,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好时机,竟然落了单。
阿忠不知从何处又回来了,道:“王爷,咱们是回府还是跟上?”
“去羽林卫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凤九卿的嘴角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意,眼里却露出了森冷的狠色。
阿忠无端地觉得这初夏的天气竟然变得寒冷起来,他们家王爷总是这样表里不一的,哎……只可怜了自己,总要时刻警惕着!
白木槿一路走一路都在生闷气,为什么还是被这个无良的王爷给算计了呢?好像收下这块玉的时候,就是个大错误,早知道就该借个机会将玉偷偷还回去了!
喜鹊窃笑着道:“小姐,奴婢觉得宣王殿下很有意思呢!”
白木槿白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不要被他外表欺骗了,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哪有啊,王爷很和善啊,而且小姐每一次有危险,都是王爷挺身而出,奴婢说的没错吧,王爷待小姐可是一片赤诚!”喜鹊一脸兴奋地说,心里却盘算着,若是她家小姐嫁给了王爷这样厉害的人,将来谁还敢欺负小姐呢?
她们也就不再担心会时刻有人要算计小姐,陷害小姐了,而且……王爷生的真是好看,和小姐简直太般配了。
白木槿又瞪了她一眼,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也学学杜鹃和青鸾!”
喜鹊吐吐舌头,道:“奴婢可学不来,人家飞来飞去的,我只能爬来爬去,嘿嘿……”
白木槿被她逗得一乐,瞬间忘记了刚刚的那点儿闷气,道:“就你是个鬼灵精,以后要好好和青鸾、杜鹃相处,不要因为人家是新进我身边的,就欺负她们知道吗?”
青鸾和杜鹃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些莫名,她们是会轻易被人欺负的吗?喜鹊也皱着鼻子道:“小姐,别说奴婢不会欺负人,就算要欺负,也不敢欺负两个飞檐走壁的高手啊,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吗?”
青鸾和杜鹃也被喜鹊的样子给逗得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白木槿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好了,就你会说话,待会儿回到陆家,不许你再多嘴多舌的,知道吗?”
喜鹊当然知道白木槿指的是青鸾和杜鹃的来历,便问道:“若是其他人问起来,咱们怎么说?”
白木槿道:“青鸾和杜鹃,你们暂时就不要露面,还是躲在暗处,必要的时候我会喊你们的,等明儿我找牙婆子带一些丫头来,你们混入其中,便可过明路,以后也就不必躲躲藏藏的了!”
两人点点头,沉默地应了。
白木槿这才发现,这两个丫头似乎很少说话,和两个没嘴葫芦一样,老这么憋着,也不怕憋出口气来!
快到陆府的时候,青鸾和杜鹃果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就连白木槿都不知道她们隐藏在什么地方。喜鹊窃窃地道:“小姐,她们躲哪儿了?”
白木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走吧!”
两人继续往路府走,还没到陆府门前,就听到里面吵闹的沸反盈天的。似乎是有两帮人在对峙。
白木槿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大门紧闭,喜鹊上去敲门,竟然无半个人回应。白木槿知道里面必然出了事儿。
“小姐,怎么办?”喜鹊问道。
白木槿看了一下侧门,道:“将侧门弄开,从那里进去,我想一定是陆兆安和大舅舅闹上了!”
喜鹊应了,两人跑到侧门,虽然也是紧闭着,但是白木槿偷偷喊来了青鸾和杜鹃,两人从潜进去,将门给打开了,又消失在黑暗中。
白木槿带着喜鹊推门而入,看到陆老夫人院子那边热闹极了,似乎还有不少人举着火把,白木槿眼神一冷,快步往那边走去。
越靠近就越能听到人的嚷嚷声,似乎还有打闹的声音。白木槿过去的时候,果然见到陆兆安和陆昭然各领着一批人,对峙在院子里,两人还互相推搡,时不时地骂上几句,下面的人更是互有损伤,看来她没回来之前,就已经打过一次了。
白木槿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是在闹什么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