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傅琼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虽然一直坚信自己的父亲没有死,但是却没有想到船刚刚靠岸仅半天就把人找到了,这未免顺利的有些过头了。
于是,傅琼有些怀疑的看着景勋健接着问道:
“六皇子你是在哪里见到我父亲的,时隔这么多年,人的形貌变化巨大。
即便是我这作女儿的都不一定能一眼认出来,六皇子又怎么肯定你见到的那人是我父亲。”
景勋健被傅琼问的有些哑口无言,之前听到张玉启说看到一人很像傅琼的父亲,他急切想讨美人欢心,所以并没有细问,现在不由有些尴尬。
张玉启先前挨了一脚,有些恼怒的看着景勋健,明明是他先发现的却让这人抢了先。
不过,当见到景勋健哑口无言,答不上来傅琼的问话时张玉启心中一喜,他一把推开景勋健,抢到傅琼身前连忙开口说道:
“你给我起开,你认识琼妹的父亲么,明明是我认出伯父的。
琼妹,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伯父视我如亲儿子,我对于伯父的形貌那是相当熟悉的。
我敢打包票,刚刚我遇到的那人绝对就是伯父本人,那形貌体态完全就是一个人。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仍旧和当初没有离开涟国之时一模一样,不要说是我了,琼妹你只要看上一眼,一定也能认出来。”
“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傅琼见到张玉启说的如此言之凿凿,不由放下了心中的些许疑惑,无论如何还是要先见到人再说。
“我之前没敢上前询问,就是想等琼妹你一起的,我回来之前亲眼看到伯父进了一家酒楼用饭,一时半刻应该出不来,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去吧。”张玉启连忙答道。
傅琼急于确认那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自然连忙答应了下来。
就在三人打算下船出发之际,师弋突然出声言道:
“慢着,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师先生,您也要去么?”景勋健闻言,这才发现师弋也在一旁,之前一心只想着怎么讨傅琼欢心,根本没注意这茬。
此时,看到师弋又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作为,冷汗不禁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怎么,不欢迎么。”师弋似笑非笑的瞥了景勋健一眼,随意的问道。
“当然不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师先生在旁大家都能安心不少。张玉启,你说是吧。”景勋健连忙摆了摆手,并用手肘顶了张玉启一下。
张玉启连声应是,如同小鸡吃米一般疯狂点头。
师弋见此便不再理会二人,他心知这两个家伙并不愿意自己跟着,但师弋突然的决定有着自己的理由。
先前师弋推断导致涟国之人出海来到才国无一人返回的情况,应该是这些人在才国之内遭遇不测所导致的。
加之之前在码头不见其他船只出海的反常现象,师弋这才决定先在船上等一等看看情况。
不过,既然张玉启和景勋健他们二人发现了傅琼的父亲,那就说明师弋之前的判断有误。
很有可能并非是遭遇了不测,而是有其他原因在里面。
既然没有不可抗力出现,师弋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况且,师弋也对傅琼父亲的经历很好奇,顺便还能打听一下码头这里,没有船只出海的原因。
所以,师弋这才起了跟上去看看的打算。
再者,张玉启和景勋健这两个负责趟雷的人在外面逛了半天,也没有出现任何状况,也恰恰说明是师弋自己想多了。
不过,当师弋回想起先前入港之时,看到的空荡荡的海面,还有与之有着鲜明反差的码头上的人群。
师弋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违和之感,不放心之下师弋又拿出了一张心动符,放在手中捏碎。
听着自己缓慢而稳定的心跳声,师弋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一行四人下了船快速的向着港口方向而去。
进入港口之后,入目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吆喝声、叫卖声、还有孩童的打闹嬉戏声不绝于耳,看起来一片祥和。
不过,师弋却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并非是他讨厌热闹,而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显得十分的拥挤。
师弋到过许多地方,冷清的热闹的各色城镇师弋都见识过。
可是,人多到像眼前这种几乎是人挤人的程度的还是第一次。
这座才国的沿海城市,大小应该和庆国的北海差不多,但是这里的居民未免有些多过头了吧。
况且,这座海港虽然地处才国边界,但唯一比邻的就是孤悬海外的涟国。
既然没有外国商贸往来,这里为什么会聚集如此之多的人口。
而且不见渔船出海,这么多人他们的衣食怎么解决。
想到这里师弋不由的叹了口气,自从到达才国之后,让师弋想不通的问题着实有些多。
希望等会见到傅琼的父亲之后,对方能帮他解开这些谜题。
几人穿过拥堵的街道,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座酒楼之前。
张玉启率先踏入了酒楼,师弋等人也跟了进去,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二楼。
来到二楼根本不需要张玉启指认,傅琼扫到一个坐在窗边自斟自饮的中年人,眼睛就如同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再也挪不开了。
傅琼直直的向着那中年人走去,当走到那中年人身前之时,她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
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又想到这一趟千里迢迢的艰辛,傅琼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那中年人,并放声大哭道:
“父亲,你还认识小琼么,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为什么不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