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木九一脸凝重,“不,不是娘娘在勉强属下,属下一点儿也不觉得勉强,一直以来,都是属下想的太多,担心的太多了,想来其实属下并不需要担心这么多的,特别是现在,您说的对,是属下太木头脑袋了!”
顿了顿,他又道:“属下喜欢小画,却又不表达,不娶她,还不让别人娶她,如此真真十分自私,方才得知她要嫁人,属下心里难受非常,喜欢她的念头,又变的更加肯定了一些,但属下又羞于承认。”
“如今,您为了成全属下,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属下解清思路,属下万分感激,所以属下也不想错过了小画,希望娘娘还能再给属下一次次机会!”
听着他的话语,凉音却是一脸平淡。
只静静的看着他手上的婚服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换上新衣呢?”
他面色一喜。
“现在!”
听及此,凉音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而小画则是呆呆的眨了眨眼,“木九公子,当真觉得不勉强吗?”
木九轻轻摇头,“不勉强,若是错过了你,以后遇到的,才是真真的勉强。”
小画咬了咬唇,忽儿破涕为笑。
而一旁的凉音看了一眼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还得刺激一顿才能在一起,这两个啊,还真是让人头疼。”
“……”
于是乎,原本只是一场假的婚礼,弄到最后,却又成了真真正正的婚礼。
一场由洛潇然与凉音亲自举办的婚礼,可是让离城的百姓纷纷羡慕至极!
原本紧张的气氛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喜庆。
凉音的脸上始终平平淡淡,偶尔也会欢喜非常,初次坐于高堂之上,如是长辈一辈的看着小画与木九拜完天地,她的心里,竟是有了丝丝自己是不是老了的感觉。
因为是突然成亲,而且明日便要出征了,所以这场婚礼也是弄的匆匆忙忙,按着洛潇然的话来说,就是北城凶险,去了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按着凉音的话说,却是这两人最好尽快成亲,否则一拖再拖,难免拖出事来!
于是虽然潦草,却也算是轰动了整个离城。
毕竟除了成亲一事,还有洛潇然对文武百官宣布木九以及另外三人的官职一事。
大概是大家知道以前都是木九在代掌朝政的事了,且他还处理的甚好,所以让他当国师,朝中也并没有太多反对的人。
倒是民间的百姓都羡慕极了小画,一是羡慕她与凉音关系好,二却是羡慕她刚嫁人,那人便被封为了国师,还是如此年轻俊俏的国师……
那一日,凉音与洛潇然皆是忙到了很晚很晚,直到一切终于忙完,回到寝宫之时,已是半夜三更。
想到明日还要赶路,二人便也没有多墨迹便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一亮二人便起床出发了。
将一切都交待给木九后,洛潇然便与凉音一同骑上了马背,带着一排排的将士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本以为接下来又要赶好久的路了,却不想刚出城门,便有一只鸽子缓缓落到了洛潇然的肩膀上。
洛潇然蹙眉,也未多想什么便取下了鸽子腿上的纸条。
一旁的凉音静静的骑在马上,见他的神色渐渐暗下,不由也疑惑的蹙了蹙眉头,“是谁的信?”
洛潇然严肃非常,一边将鸽子放飞,一边便道:“水墨他们回来了。”
“这是好事啊,过了这么久,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他轻轻点头,“他们回来是好,但是他们带回了一个坏消息。”
听及此,凉音的脸色也忽然凝重了不少,“是南云那边出事了吗?”
“不,是无心失踪了。”
话音刚落,凉音的脸色忽地就变了,“她怎会失踪,她不是与南云桑水呆在一起吗?以她的武功,普通的人根本奈何不了她,更别提现在的她还与南云桑水在一起,这其中,一定有别的问题!”
洛潇然默了默,“水墨他们已经回来了,得知我们要离开,他们三人也赶过来了,如今应该也在城门口。”
凉音不语,后又左右望了一望,除了瞧见身后成千上万的将士,便是一些围观的百姓,诺大的城门之外,根本就找不着那三个人的身影。
忽然,一个侍卫缓缓跑到了她的身旁,紧接着,他便悄悄低下了头。
“女皇陛下,有您的信。”
一听到“女皇”二字,凉音瞬间便望向了他,一时面色大喜,“之冥?”
他低了低首,“这是无心姑娘让属下带给您的,属下不方便在人前露脸,以后只会在暗处了。”
凉音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看了眼一旁的洛潇然后,才缓缓地接过了信。
随着之冥的退开,她也缓缓打开了信封,取出信件看了一眼后,俏丽的眸里瞬间闪过了一丝严肃,尔后死死蹙眉。
因为那第一句,竟是一声满怀歉意的道歉。
“主子,对不起……”
她沉重非常,这才接着看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能再帮您做事了,我的身份已然败露,再留于南云,只会给南云带来灾难。”
“我晓得在初见之时,您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可您还是将我留在了身侧,我万分感激,也想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来报答您的恩情。”
“可只能到此为止了,如今东离与北漠大战,南云虽有帮忙,但毕竟刚刚经了内乱,如果此时西璋再插一脚,后果不堪设想,我不会让西璋有精力插手此事的……”
一页到底,她满眸凝重,又接着翻到了下一页。
“还记得我同您说过,我曾拥有您如今所拥有的,是的,那个西璋国连失踪都没人传,没人说的倒霉公主就是我,曾经的我,是当朝皇后之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一个十分宠我的太子哥哥。”
“但父皇的昏庸无道,让他们含冤而死,皇后被换,太子也换了,而我,落下了怎样的下场,您也清清楚楚,弑母弑兄之仇,不共戴天!”
“可西璋却依旧如常,只对外说我母后他们是犯了重罪而死,惩罚了几个罪人而已,没有任何内乱的样子。”
“然事实上,西璋的内部亦是千疮百孔,如果可以的话,我定会竭尽全力的让他的内部崩溃,让那些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若不可以,我也不会拖累于您。”
信纸上的水滴印,大概是某滴如泪水的东西,看着看着,凉音的心里苦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