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府里……”
见柔侧妃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书羽宣微微一笑,俊面如拂,仿佛意料之中,并无意外。
“侯爷当初走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说这一辈子再不要回候府,怎么如今却又变了?食言而肥,可不是你的风格……”
“哼,那时候是气话,怎么能当真呢?这里毕竟是我家,我回来不是天经地义吗?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东西我都已经命人搬回来了,今日就入住!”
靖侯爷这是先斩后奏,生怕书羽宣不同意,所以先下手为强,死皮赖脸!
“对啊对啊,羽宣,侯爷毕竟是你爹,虽然不是家主,但你也不能把他赶出去,传出去不让人说闲话吗,说你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柔侧妃极力劝说,生怕书羽宣不同意,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在靖侯爷和书羽宣两人之间圆场。
这是书羽宣的家务事,宁音不便插手,只挑着眉静静看着,皮笑肉不笑。
“你不用跟他说,我就不信他真敢这么做?不认生父,哼,信不信我一状告到圣上那里!”靖国侯好面子,不肯当面对书羽宣服软。
闻言书羽宣勾唇一笑,抬手做了个请势,话说的敞亮,“那侯爷还等什么?请吧……”
“你--”
简直不敢相信,靖侯爷这是被气几乎喘不上气来,只见他瞪着书羽宣,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亲手掐死他,以解他心头之恨!
“侯爷,侯爷……”
气氛陷入了僵局,眼看着谈判就要黄了,一旁柔侧妃心急如焚,生怕这次入住不成,所以赶紧对靖国侯以目示意,让他按照他们之前说好的那样做!
“我……”
接收到柔侧妃的目光,靖侯爷似乎很不愿意,但考虑到他们今后的生计问题,不得已下只能听从。
“痛,好痛……”捂着胸口,靖国侯开始装死,歪歪斜斜的倒下来,装作病发。
“侯爷!”
一见这情况,柔侧妃开始演戏,急急
忙忙的上前去扶,同时对下人大叫:“快,去找大夫!侯爷,侯爷,你不要吓我,来人呐,先把侯爷扶回房去,侯爷体弱,必须要躺下……”
套路玩的挺深,这么一来,靖国侯和柔侧妃便顺理成章的入住靖侯府,将所有东西都搬进去!
人家是有备而来,一眨眼的工夫便全部落实到位!
靖国侯说起来还是个侯爷,可眼下为了有一席容身之地,竟像无赖般躲在房中不肯出来,以为这样就能眼不见为净,不会被书羽宣赶出去!
“走吧。”
大厅里已经没人了,空空荡荡只剩下书羽宣和宁音两人。
一场请安变成闹剧,不过宁音从书羽宣脸上看不成任何不悦的情绪,反而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探究。
“好。”
跟着走了出去,新婚头前几天会比较忙,宁音试探书羽宣,想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
“你……就这么让他们住进来了?”
如果说书羽宣不想,那么就算靖国侯再无赖--最后也是不会成功的!可是如今……靖国侯居然入住了?这里头恐有蹊跷。
“不用想了,是我逼他们回来了,他们在外面混不下去,也全都是我的杰作。”知道宁音在想什么,书羽宣停下脚步,转眸对她微微一笑,一脸清俊的腹黑模样。
“你……逼他们回来?”
这宁音就不懂了,书羽宣是吃饱了挣着么?没事找两个闹心的人回来蹦跶?有病吧?这么重口?
“他们害死了我母亲。”
四下无人,书羽宣直言不讳,他望着宁音,好看的眸中没有一丝的隐瞒,唇边隐约淡笑。
“……”
居然是这样?可是……
“既然如此,你直接动手解决了不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圈,非要逼他们回来?”
可不是吗?以书羽宣的手段,想要解决靖国侯和柔侧妃两人为侯夫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何必这么费心费力,非要设计让他们回府?宁音想不通,也不是很明白。
“因为有母命遗训。
”
轻一拉宁音的手,将之紧紧带到身边,书羽宣望着那明眸璀璨的双眼,笑意微深,十分坦白。
今天的书羽宣很反常,居然对她说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到时机了。
“想不想知道我母亲对我说了什么?”
宁音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深知有时候秘密知道的越多,自己的处境就越麻烦!所以她下意识的想去挣开书羽宣的手,不想掺合其中!
然而--
一下子从后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书羽宣修身长立,背挺的笔直,靠着人儿的头,轻轻的,将唇凑近她的脸颊,湿湿热热的,贴在她的耳边上。
“我母亲说……只要严正平一日不对我下手,那我……就一日不得动他分毫……”
严正平就是靖侯爷的本名,此时书羽宣唤起,轻描淡写,全无半点父子之情。
“所以,你才设计把他们逼回来,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不得不暗下置你于死地……好让你光明正大的拥有一个动手的机会,为你母亲报仇……”
愣了一下,很快便想明白这所有的前因后果。
于是低低一笑,书羽宣在其耳边轻柔摩挲,轻吹着气息,呵气如兰:“我的音儿……果然是最聪明的。”
“过奖。”
哀呼一声,心知自己是上了贼船,宁音恨恨的闭上眼,懂得书羽宣的意思了……这是要拉她一起,一同上他的贼船!
“为什么你母亲不让你动靖侯爷?是因为……念及你们的父子之情?”
想了一下,该是这个原因,毕竟不管怎么说,靖侯爷是书羽宣的生父,书羽宣要是出手对付他--恐怕不太合适!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见宁音在那儿猜测,书羽宣悠悠一笑,索性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两人样子亲密,反扣上她的手,轻轻的在手里摩挲,唇角微勾,笑容里意味深长,仿佛既清风俊朗,同时又算计腹黑,如潭幽深,难以言喻。
“我……并不是严正平的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