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休锐的嫌疑,尤其是在大理石一案上,将会被洗脱。
可她依然是不够放心,这才派桥大人前去再查查看。
而曾休锐一旦完全洗脱嫌疑,君梓琳总觉得将会有某种危险适时而入。所以,她要好生准备一番。
小一等人都已到位,这令君梓琳松了口气。
听说周烬又从帝都城调来许多好手,这下子君梓琳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好歹有那男人在呢,自己怕什么。
而下了楼,与欧阳尚书正在相谈的晋王殿下,眼角的余光瞥到楼上的动静,见小一出入房间,便知道爱妃可能有所计划。他微微一笑,那个小女人,总是能够做到未雨绸缪。
不多时,伙计送上了茶。
欧阳秉喝了一口,便看向面前的晋王爷。
周烬点头,端起茶,正欲喝。冷不丁地想到爱妃的嘱咐,他微微勾唇,重新把茶放回了桌上。
“王爷您……”欧阳秉像是被人迎面击了一掌似的,眼看着周烬不喝茶,他以为对方可能极不高兴,甚至是正满腹盘算着回到帝都城,参奏自己呢。
对待周烬,欧阳秉可不敢像是对待慕瀚博那样随意。
面前的这位主,可不是好惹的。
“不喝。”
周烬把茶杯一推,淡淡地摇了摇头,惜字如金地说道。
爱妃让他多防着点,这没错。
何况他现在的确是不渴。
大厅之内空无一人,两个人也相对沉默着,之后欧阳秉突然开口,提起女婿曾休锐一事。
而此刻在楼上的君梓琳,则是有另一番打算。
曾休锐这里查不出什么,她得另谋他处。
而住得离他不远的桥知县,搓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大计:这回怎么着,也要大显身手!让王妃娘娘看看我的厉害!
到时候把曾家查个透透彻彻。
让王妃娘娘也高兴高兴。
打定了主意,桥知县把自己的手下人找来,正欲开口吩咐自己的计划,结果衙役却先报告给他,一个并不好的消息:“大人,有件事得向您禀报。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怎么了?”
桥档横眉怒目,让衙役赶紧说!
什么事,他还有挺不住的?有天大的事,还有王妃娘娘替他做主呢,怕什么!
“快讲来!快讲!不要浪费本官的时间!”桥档大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得赶紧去查曾家呢。
衙役哆嗦了下,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消息是夫人送来的,说是您的‘宝库’没啦!”
“嗯??”
初时桥档还反应不过来,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宝库?”
心念一落,桥档几乎要炸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衙役,他哐当一声蹲坐在地上,咬牙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宝库被盗了。”衙役垂着头,生恐会被打脸。
桥档一下子瘫软在地,几乎要昏死过去。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衙役吓一跳,连忙来扶,回头又朝门口大吼,要找大夫。
“吼什么!我还没死!”
桥档咬牙低斥,恨不得把面前的衙役给活剥了!
那“宝库”以及银子,都不是正当来路的。乃是他攒的‘私房银’!
若是被王妃娘娘给知道了,那还得了,不得查他贪污?
其实,他也不贪,只是稍稍的勾了一下手指头,谁知道就有那么赏心悦目的家伙,就这样巴望着给他送银子?
外头传的名声,他可是清廉着呢,怎能因为这点小银子就败坏了自己?
“不要说,不要说。”
桥档伸手捂住衙役的嘴,一时心疼得要死,一时又慌张得很。
衙役点点头,他这才松开手,勉强被扶着站起来,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重重地叹息一声。
“大人,现在怎么办?是去查曾家,还是回崖县?”衙役问道。
宝库被盗,这么大的事情,大人肯定是坐不住了吧。
果然,桥档挥挥手,无奈地摇摇头,“就说夫人重病,本官要回崖县看望夫人,曾家的事情还是先不查了。你去外头传信,本官这便去面见王妃娘娘。”
回头君梓琳听说桥档的夫人重病,也并没有过多怀疑,一来在她眼中桥档虽然不算十分昏庸,但身为地方官,却如此迷信,张家的案子,他连查都不查,只一味相信鬼神,这实在不是一个当官的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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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像他这般庸碌无能之人,也不敢向自己撒谎。
当下君王妃还悉心问了桥档,他的夫人是生的何种病,并且还赐了几粒药丸,并嘱咐他回去要帮自己照顾好蔺小公子等等言语。
桥档还以为王妃是在怀疑自己,心里一惊一炸的。
他支支吾吾地编了个瞎话,谁想到居然胡弄过去了。不仅如此,王妃还赐了药丸。
君王妃的药丸可是个好东西呀!
听说不仅养身还解毒,这事他可是知道得真真的,简直如同灵丹妙药啊。
没想到自己编了谎,王妃娘娘却还这般相信,甚至还给了药。
桥档内心多有愧疚,只是想到自己多年积蓄的“宝库”,居然就这样被盗。他更加心疼,一时把前者给抛到脑后,接过药丸后向王妃叩拜,这便退下回崖县了。
之前桥档在的时候,君梓琳没感觉到他有什么用处。
中间他又不在了一段时间,在崖县,君梓琳也没感觉到什么。
但是现在桥档这么一主动告退,倒是把君梓琳给弄得好像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似的。
小七由外头走进来,肩膀上还“扛”着小雕。
小雕对着主人咕咕直叫,也不知是在叫什么,君梓琳冲它招招手,小雕便飞过来,由小七的肩膀,到了主人的肩上。
“王妃,属下觉得这桥大人走得有些蹊跷。”小七适时地说了句。
他看见王妃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并微微点头。这才又继续说下去:“之前有个下人打扮的跑来,与那衙役说了几句。衙役进了桥大人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间内呆了有些时间,那衙役出来后便说大人的夫人重疾。若果真是重疾,怎么不在当时便说?王妃看,是否要盯着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