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宏的念头转得飞快,很快便将目标对准了墨离。
这下,不光是墨离的脸色变黑了,就是芷月也跟吃了死苍蝇一样。就是傻子都看出那人眼中的饥渴了,那眼神恨不能将墨离生吞了,把芷月气得也顾不得再隐藏实力了。直接一把将小火提溜了出来。
“给我狠狠喷这个不要脸的。”芷月说着,手中也没停,拿着那从北冥羽泽手里讹来的重尺便劈头盖脸砸了下去。她现在可是发现这重武器的好处了。
虽然她看起来拿着这东西有些过于凶残,不配她美女飘飘欲仙的形象,可架不住,这玩意儿打起架来是真的过瘾啊。
就像是拿着轻飘飘的剑去挥来挥去地扎人,哪儿有拿着厚重宽大的重家伙连拍带削,连刺带打的拉风呢,就是那“梆梆”地打在肉上的声音听起来都要过瘾得多。
墨离更加不会对这个恶心男人客气。虽然他看起来似乎是很厉害的样子,但他们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连祈宏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话也不说便动上了手。居然还都不弱。一时之间他竟然被这两个人逼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尤其是旁边那个胖娃娃,竟然是个会喷火的。那火……那火……
“异火!!”祈宏再想不到这个女娃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宝贝。而且,这异火正当年幼之时,正是其身最弱之时,这个时候的异火很容易掌控。只要方法得当,他就能得到一件至宝了!
这份开心和激动,让祈宏的手都有些哆嗦了起来。
芷月暗暗有些担心起来。这男人忒不要脸,他不会是打起了小火的主意吧。
她第一次为了自己的鲁莽而感到有些害怕了,可是,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她退缩了,芷月几乎是招数用尽的想要将面前这个顶着范建的皮囊为非作歹的邪修碎尸万段了。
墨离对女人靠上他都要不计死活地收拾了事。更何况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大老爷们。他心里恶心,手上动作自然毫不留情。
芷月自从九层塔之后便没有跟他这样跟人生死相搏过。现在她细细看着男人的功力,真是吓了一跳。这妖孽竟然比之前又厉害了许多。她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墨离如今对黑域之力的掌握更加得心应手了。已经不是之前那暴力凶残的无差别攻击,一伤一大片。他现在操纵的黑域之力已经被他控制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
或是一根线,或是一支箭。几乎是随心所欲,驾驭自如。
芷月越看越是羡慕,突然便有了一丝明悟。
她与小火如今说起来就是一体,只心念一动,小火便回了她的体内,芷月如法炮制,也学着墨离的样子将金莲天火控制在了一个更加精细的状态之内。
刚开始避免不了手忙脚乱,灵力耗尽。可芷月才炼制了大把的丹药,自是不惧这个,几罐子丹药灌了进去,她慢慢也摸到了规律。
原来自己从前都有一个误区。灵力就是灵力,精神力就是精神力。却不知道可以将这两样东西融会贯通,相辅相成来用。
这一遭化形,将金莲天火如炼器时一样,用精神力拟形,或缠或黏或拍或刺,逐渐得心应手,顿时威力陡增。
祈宏今天算是踢到了铁板之上。他自诩自己实力强劲,作为妥妥的金丹期修士,虽说被人打碎了肉身,修为大跌,好歹自己如今在玄黄大陆也算是修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据他自己的估计,这一次的秘境之行,他的实力不说排在榜首,起码,除了有两个看不出深浅的修士之外,他是谁都不惧的。更遑论这两个。一个刚刚突破武神,另一个更是弱到连灵力都是刚刚恢复的。在他看来,这两个就是来给他送菜的。
可没想到,事实却狠狠打了他一个大嘴巴。
他没忘记,当初,就是这个女娃娃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神魂所受的伤害养了很久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再次回来,他本以为可以报自己的一箭之仇,可现在看来,难道他还要在她的手里再栽一次跟头了吗?
祈宏是越打越心惊。他本打算着,就算是他们能跟自己勉强拼个平手,可他们的修为摆在那里,耐力总是耗不过他的吧。毕竟,就算是手段再多,人再机灵,丹田的容量是定死的。即便就是再强。武将之后的等级那也是一步步很难超越的。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两个小崽子嗑起药来,就像是在吃糖豆儿一般。这还怎么打?
祈宏几乎要暴走了。本来以为是两只肥羊,没想到却碰到了两只披着羊皮的狼。
“两个无知的小娃娃,别以为得了宝贝就能嚣张了,咱们走着瞧!”说完,祈宏飞身而起,闪电般向着后山蹿了出去。
芷月正打得起劲,不想却走了对手,而且,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越想越不对劲儿,心里有气正要追赶,却被墨离一把拉住了手:“穷寇莫追!”
此刻的墨离手中紧紧攥着芷月的手,眼睛却死死盯住了台下的两个人。
拜刚才这边打斗的声响所吸引,已经有人被引到了这处观战台前。
墨离眼眸深深望向了面前这两个人,直觉他们的实力不是自己两人的对手。而且,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实在经不起再来一次。加上他们也是两个人,要是硬碰硬,那他们是肯定会吃亏无疑的了。
孙庆阳此刻也正在静静望着台上的这两个人。
他一直擅长紫薇术数。这一次来到秘境,他其实并没有动什么手,完全是在享受游山玩水的乐趣。
不是他不愿意争斗,而是,之前那处实在没什么可值得他动心的东西。而他走到黑水河的时候便也算出了,那地方将成为死阵里唯一的生机。
因此,现在孙庆阳赌赢了,他带着徒弟溜溜达达就来到了古苍剑派的原址。找到了一块还未被开垦的灵田,将里面的灵米灵药材收了个干净。这时却传来了打斗之声,理所当然,他便循声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