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阳气得哇哇大叫,这拓跋老头儿就不说了,那该死的讨厌女娃子,手上的绳子最是让他忌惮。虽然那玩意伤不了他的筋骨,但是,却会对魂魄造成很大的杀伤力。一不小心被它抽上一记,那种撕心裂肺神魂被抽打的感觉,酸爽的它要发疯。所以,他是宁可被拓跋山河揍上几拳,也不想被那黑绳子打上一下子。更何况,还有个劈雷的死丫头躲在远处偷袭他,这场仗他打得着实憋屈得难受。
只是,这魔头却也没那么容易对付,他的修为实在是高,就是芷月三个人对付他,也依旧是有些吃力的,更不要提,他时不时弄些腌臜东西出来偷袭,弄得芷月三人也是险象环生。
虽然看起来芷月三人是占尽了上风,可也只能这么僵持着,拿这魔头没有根本的办法。芷月也只好祈祷北冥珞能尽快解决了北冥应龙,赶紧来接过他们三个的活儿。
正在此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又跳进来两道身影。
芷月眼角余光看着,登时大喜。
“拓跋云湛!拓跋云修,赶紧来帮忙!”
拓跋云湛最是个武痴,能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他是求之不得,一旦跟孙庆阳交上了手,几乎是像一只疯虎一样,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有这样的超级打手,芷月立马和兰语撤到了一旁。拓跋云湛在前,加上拓跋山河和拓跋云修配合默契,这三个人彻底将孙庆阳压制得死死的,眼看着胜利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芷月再看向北冥珞那一边,战斗也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累死我了。终于快要结束了。”芷月拉着兰语,又在大殿里扫荡了一圈,很快战斗的一方就只剩下了拓跋和魔头。
“山河兄,小心这魔头血遁……”说话间已经晚了,完全的颓势之下,孙庆阳也只能选择了最糟糕的结果。
这魔头最终还是逃了,他掌控了北冥一族这么多年,倒是弄了很多连北冥应龙都不知道的宝贝。魔族的血遁术加上瞬移卷轴,就是这拓跋三人再加个北冥珞也是拦不住他的。
北冥珞没想着去追击那魔头。一来,大战之后,北冥族内不稳,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稳定局面,将那些潜藏的敌人趁此机会一网打尽。而另一方面是他相信,经过了这样的一场大战,那魔头遭受重创,要想恢复实力很需要一段时间。而北冥珞本就是自己掌握着地脉的钥匙,那么多年都没被那魔头夺了去,现在他已经掌控了局面,就更不担心被那魔头窃了这地脉之精去了。
而此次大站,北冥应龙被废了修为打入死牢,其一族之人也全部收押,连同其党羽也基本完全暴露了出来,这魔头要想找到一个靠近北新城的藏身之处恐怕很难,他又有伤在身,此刻应该已是逃得远了。
站在大殿之前的最高处,远望着仍然有着零星战斗的,仍旧四处冒着浓烟的北冥族地,北冥珞也是感慨万千。
战斗虽然残酷了些,但终究还是会结束的,从今天开始,他相信,北邺也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了。
北冥族里经过了这一次的大清洗,虽然看起来是元气大伤,但到底干净了许多,起码向心力和忠诚度达到了空前凝聚。
北冥珞相信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剩下的人一定会珍惜这和平稳定的局面。而没有了乌七八糟的迫害和各派别之间勾心斗角的倾轧,族里优秀的年轻人要想出头,也肯定比之前要容易得多。而有了新生力量的北冥,再不是旧日那般日暮西山,内斗不断的样子,今后的发展定会健康向上,欣欣向荣。对这一点,他很有信心。
北冥珞如今功成名就,自是理所当然做了族长的位置,剩下那些遭了迫害还能不屈不挠的人自是得了族内的重要位置。
北冥姚雪被从密室解救了出来,不日将和拓跋云修大婚,以成就拓跋,北冥的百年情谊。
此一次拓跋族的鼎力支援,让北冥族人深为感激。以两族联姻为契机,两位老族长签订了协议,恢复传说之中地脉共享的协议。每三年分出三五个月的时间,让两边的精英弟子能够互相学习,共同修炼。自此两族结为兄弟,共御强敌。
而作为勾结魔族的北冥应龙以及党羽,那自然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被封禁了灵力的北冥启皓颓然靠坐在烂草席上,双眼无神地望向地牢顶端的一条裂缝。口中喃喃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什么鬼话。
既然已是阶下囚,便也没人在意这人是否是真的痴傻了。只要公开处斩那****能有口活气儿便行了。
旁人只道是之前他被兰语劈了几道雷,把脑袋劈傻了。倒是看守犯人的人有些善心,还将傅明雪,北冥娇娇跟他关在了一起。
至于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北冥娇女,号称“云仙子”的北冥云婳,恰好前几日就被送进了中央仙地,倒是躲过了这一场浩劫。
这个时候的傅明雪,哪里还有之前那般美丽温婉的端庄样子,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蓬头垢面地缩在角落里,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泣。连那男人大小便失禁她也没看过一眼。倒是北冥娇娇,则一直闷不吭声在照顾着痴傻了一般的北冥启皓。
外面突然有狱卒低低的说话声传来,紧接着地牢的大铁门突然发出“嗙”的一声响,之后,封门的锁灵链被撤去的“哗哗”声传了进来。监房里,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惊惧地盯向了那唯一一点儿亮光来源的地方。生恐是拖了他们出去斩首的刽子手。
亮光之处,却有一抹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背后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但也让他身上的白色衣袍显得越发莹润,流光溢彩,华贵如谪仙。
那人路过了无数关押着犯人的牢笼,最后停在了北冥启皓的牢房门前。看到角落里缩着脖子哭泣的妇人,他似乎是有些烦恼地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置信地唤了声:“傅明雪?”
声音在安静幽暗的走廊里却如春风般醇厚又温暖,令那哭泣的妇人不敢置信地抬了头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