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林和尚道:“原来贫僧觉得自己就够无法无天的,现在才发现自己乃是井底之蛙,你们弥勒教才是真牛逼!这么大的盛会,说举办就举办,说取消就取消,真是视天下英如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错,对我的胃口!”
岳青山苦笑道:“前辈,您误会了,这个保龙会,不是我们弥勒教不想办了,实在是办不得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从长安城传来消息,秦国公郭业要回陇西县接他老爹的骸骨回长安。这么大的官到陇西县来,地方上早就惊动起来了。不论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眼明手快的官人,明察暗访,找咱们这些江湖人的麻烦!好汉们稍有不慎,就被塞进到大牢里了!您说咱们把保龙会办在这里,不是自投罗网吗?”
法琳口中啧啧有声,道:“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陇西县盘查得严密,可以在别的地方办嘛。咱们弥勒教的势力这么大,在蜀中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把保龙会给办起来了,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得罪天下的英雄?”
听了这话,岳青山踌躇了半天,谨慎措辞道:“呃……其实在下也是这么想的,怎奈教主大人不同意!据教主所言,陇西之地,最为接近佛祖,如意杯在此地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到了别的地方,就会事半功倍!为了不让众位英雄失望而归,这个保龙会必须在陇西举办!”
对于这种神棍理论,法琳也是干瞪眼没辙,道:“不办就不办了吧!不过你们教主再繁忙,见贫僧一面的功夫总是有的吧?”
岳青山面露难色,道:“教主吩咐下来,最近一段时间,不见外客!”
法琳和尚冷笑道:“一段时间是多久?是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岳大侠,您这番推托之言,说得可不怎么高明!”
“前辈息怒,用不了那么久!其实这事不是明白着吗?教主的意思是,现在官府盘查得严密,咱们弥勒教就要低调行事。什么时候国公郭业走了,教主自然就可以见客了!”
“这么说来,你们弥勒教是怕了郭业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弥勒教是不想跟官府有无谓的冲突,可不是怕了郭业!”
老和尚面色狰狞,道:“你们弥勒教不想跟官府有无谓的冲突,那你们想不想跟贫僧有无谓的冲突?”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从今天开始,只要我一天见不到天福和尚,贫僧就杀一个弥勒教中人!贫僧倒要看看,天福和尚能忍到什么时候?”
岳青山道:“我们弥勒教众近百万,大师是杀不绝的!”
“弥勒教贫僧是杀不绝,但是……嘿嘿!”法琳微微一乐,道:“从哪杀起,可是大有讲究!岳大侠,听说您全家都是弥勒教徒,就从您家里开始吧!您放心,贫僧不是不讲情面之人,我会把您留在最后杀的!您说,我第一个该杀谁呢?”
“你……”
“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是吧?贫僧明白了!人到中年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您是不是想贫僧帮您把老婆给宰了呀!您放心,没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您那可爱的女儿了!唉,也不知道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么小,就得不到父亲的宠爱!小姑娘,别怪贫僧心黑手狠,这可都是您的父亲让贫僧干的!”
说着话,老和尚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去!
岳青山连忙起身欲拦,刚一接触老和尚的袖子,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噔噔噔倒退几步,一个控制不住,来了一个屁股蹲!
这可不是因为岳青山这个一代大侠是个花架子,下盘不稳,实在是老和尚的武功太高了,有意给他个难看!
Wшw ★TTκan ★CΟ 这一摔把岳青山给彻底得摔醒了,弥勒教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家人重要!自己是为了家人,才加入了弥勒教!可不能为了弥勒教,把家人都赔进去!
岳青山忙道:“大师别走!我服了!您怎么说就怎么办!”
“识时务者为俊杰!岳大侠您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岳青山苦笑道:“前辈,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护法。为您传信当然可以……他到底见不见您,我可说不好!到时候事有不谐,您可别怪我!”
魏玉龙道:“师父,这个不难,教主只是不见外人,让老前辈成为自己人,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自己人?”
“对呀!您是弥勒教的护法,难道还没权力引荐一个人入教?只要您一点头,大师不就成了咱们自己人了吗?”
“很好!看来师父真的老啦,还是你想得周到!”岳青山狠狠得拍了拍魏玉龙的肩膀,又接着说道:“前辈,现在教主大人并不在陇西县城。晚辈先处理一下家中的事情,明日一早就和您一起动身,求见教主!要不……晚辈安排一个房间,您先休息一下?”
法琳和尚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此甚好!”
好不容易把法琳和尚安排妥当,岳青山才有机会找魏玉龙的麻烦!
他面沉似水,道:“真是我养的好徒弟,给师父请来了这么一尊大佛!你说该让为师怎么感谢你呢?”
魏玉龙赶紧跪倒在地,道:“弟子贪生怕死,被一眼佛逼着来找师父的麻烦。要不是师父应付得当,后果不堪设想了!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您要杀要剐,徒弟都毫无怨言!”
他这么干净利落的认错,岳青山反而不好追究了。他自己不也在法琳的逼迫下,要带法琳见教主吗?
岳青山长叹一声,道:“起来吧!法琳和尚武功太高,为师尚且不敌。你被他逼迫,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只是恐怕法琳和尚要见教主的动机,并不是要加入弥勒教,而是欲对教主不利。你我师徒二人,都要成为弥勒教的罪人!”
魏玉龙道:“师父,你这真是杞人忧天!教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对于一个小小的法琳和尚,还不是手到擒来?”
“唉,这种话不过是咱们传教时候的夸大之语,你怎么当真了了?教主要是真那么厉害的话,早就进长安城当皇帝了,还用得着在蜀地传教?”
魏玉龙道:“既然教主并没有那么厉害,说明这弥勒教也就那么回事。以咱们师徒俩的本事,天下都可以去得!师父您又何必对弥勒教愚忠?”
“休得胡言!教主有许多神异之处,恐怕真的跟仙佛有些往来……教主到底有多少实力,能不能打败法琳和尚,我也不清楚。不过,收拾咱们师徒还是没问题的。难道到时候,咱们还能指望一眼佛的庇护吗?”
“那您说该怎么办?”
“你这就动身去见教主,把法琳和尚的底细,都告诉他!到底如何应付,就是他老人家的事情了!”
“教主到底在哪?”
“就在城外不远的东泽乡,小佛庄!”
“好,弟子这就动身!”
“等等!你身后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为师从未见过?”
“师父,你问他们呀……”
“啊!”
“他们……和法琳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