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出来了,小哥快看,勾搭出一条狗腿子来!”
朱胖子与郭业等人躲在一处花丛中,手中宽刀一边借着月光的照映折射出一簇亮光晃点着刘二所在的窗口,一边指着刘二的下属四骡子在院中寻觅的身影低声说着
。
郭业点点头对着程二牛耳语道:“二牛,你绕道后面去,一刀捅死这个小喽喽,然后咱们借着他尸体敲门,杀进房间给刘二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又对众人吩咐了一声:“弟兄们,杀进房间,只要刘二一个活口,其他人,哼……”
郭业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表示一个不留。
众人皆噤声不言语,默默点头表示知晓,这边程二牛已经低着身子窜出了花丛,徐徐绕道了四骡子的背后。
十步,五步,三步,一步,
噗哧!
二牛猛然窜到四骡子的背后,没有一丝阻滞与拖沓,手中匕首已然从对方后背狠狠插了进去,直入心房。
四骡子还没呜呼哀嚎,就被程二牛反手捂住了嘴巴,生生忍受着后背钻心之痛,活活给捂死了事。
随后程二牛冲郭业等人方向打了一个搞定的手势,而后扶起早已死透透的尸体朝着刘二的雅间放低了脚步声,徐徐走去。
郭业等人尾随其后,缓缓逼近……
……
……
“嗝儿,刘二哥,这酒足饭饱了,咱们是不是叫老鸨子进来,让她安排几个姑娘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哈?”
“嘿嘿嘿嘿……是呀是呀,弟兄们好久不沾荤腥,今晚非要操死这里的娘们。”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猥琐****的笑声从雅间里头响起,一旁弹古筝的歌妓手指猛然一顿,本来还曲调鸣鸣的筝声戛然而止,显然她被这些龌蹉捕快给惊着了。
刘二听着古筝声没来由一停,转头怒目相望古筝歌妓,本想破口大骂几句显摆显摆,刷刷自己人上人的成就感
。
突然,
“笃笃笃笃……”
一阵拍门声突兀响起,沉重有力,刘二寻思,肯定是四骡子这小子。
随即对着一个靠近门口的醉汉吩咐道:“去,给四骡子开门!”
那捕快醉眼迷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朝着房门走去。
吱呀一声!
随手将房门拉扯开,嘴中不满地嘟囔着:“四骡子,二哥让你查探一番,你他娘的去这么久,老子还以为你死在哪个娘们肚皮上了。嘿嘿,赶紧进来喝酒!”
言罢,连看都没看一眼四骡子,转身准备返回自己的座位。
骤然,
门口的四骡子仿佛被狠狠推了一把,冷不丁冲击推撞之下,将那醉汉捕快扑倒在地。
“动手!”
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哗啦哗啦~~
挤进十来个浑然全黑夜行衣蒙着黑色面巾的不速之客,手持短刀利刃进来就是一阵乱砍。
乒乒乓乓,
噼里啪啦,
整个房间霎时一阵鸡飞狗跳,不过乱象仅仅持续了十几秒钟,就连那名歌妓还未惊恐叫出声儿来,房间又再次陷入了寂静。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场七八个捕快晃眼间的功夫,一一身中十几刀,竞相毙命。
仅存下两个活口,一个是刚反应过来想要拔刀,却被程二牛狠狠踩踏在脚下的刘二。
一个是那个被突来乱象吓得蹲在墙角不敢支吾的那名歌妓
。
等着刘二被踩踏得疼痛哼哼唧唧叫出声儿来之时,郭业等人早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房间整个局面。
“你,你们是什么人?”
刘二尽管被一地砍死的尸体吓坏了,尽管被程二牛踩踏得五脏六腑错了位,但还是酒意顿消,战战兢兢地问出话来。
郭业蹲在地上,望着刘二惊悚的眼睛,拍了拍他有些发凉的面颊,奚落道:“要你命的人!”
“啥?”
刘二的瞳孔瞬间放大,这些人竟然是冲自己来的?自己啥时候得罪过如此强势又如此心狠手辣的匪徒?
随即赶忙解释道:“好汉爷爷,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小的叫刘二,可从来没有得罪过各位爷爷啊?”
“嗤……”
郭业一声冷笑,将手中血淋淋湿答答的匕首贴在刘二的面颊上下刮动着,问道:“爷们没找错人,找的就是你这条瘸狗,还有你家主人。刘二,你今天不是很威风吗?光店铺就砸了好几家,嘿嘿,老子不再陇西县城了,你倒是长出息了!”
“是你?”
刘二的脊梁骨瞬间凉透,霎时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了,原来正是自己那个日思夜想都要啖其肉噬其血的杂碎郭业。
“砰!\";
容不得刘二醒悟过来,旁边的甘竹寿突然一记化掌为刀,一记手刀砸在刘二的脖颈上,立马将其击晕。
郭业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甘竹寿,低声喝道:“我说老甘你急个啥玩意?小哥还没问出谷德昭这狗日的躲在哪个房间寻欢呢。”
甘竹寿不为郭业的气急败坏所动,也没有回答郭业的问话,而是用手指了指被击昏在地的刘二,说道:“一叫唤,全玩完!”
然后又指了指那被朱胖子逼在墙角的歌妓,说道:“她,知道!”
着啊
!
郭业立即醒转,还是甘竹寿这老僵尸考虑得周全。
随即走到那歌妓跟前,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一些,问道:“姑娘,莫怕,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咱不会害你。不过你要告诉我,新任县丞谷德昭现在在哪个雅间里头寻欢问柳喝花酒呢?”
说着还是发出一串自诩为很和善的笑声。
谁知听在那歌妓的耳中,典型的就一诓骗天真烂漫小红帽的狼外婆。
这么一来,那歌妓更是躲躲闪闪,拼了命的摇头一个劲儿地挪动****往墙角里头挪进去。
麻痹,郭业没摘面罩,如果面罩一摘,指不定被气得一脸的黑线。
旁边的朱胖子突然朝着那歌妓上前跨了一步,手中刀刃在她脸上比划着,威胁道:“别磨叽,赶紧说。你如果不说,信不信爷爷们把你扒光了衣服,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最后在你的小脸蛋上用小刀划上几道,让你做个无盐丑女?”
“唔……”
那歌妓听着朱胖子绘声绘色恶狠狠的威胁,吓得捂住小嘴惊恐望向朱胖子,虽不言语却是无声地拼命摇着脑袋,示意不要。
都说女人的天性便是爱美,就连东施那丑八怪都不怕自己丑得出来吓人,学那西施捧心效颦。
更别说这等靠着美色与琴艺吃饭的歌妓了。
随即,那歌妓战战兢兢之下将谷德昭所在的雅间地址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还是惊魂未定地看着朱胖子,生怕这胖嘟嘟的刽子手真要给自己来上几刀。
奸不奸倒是无所谓,没有去在乎。
对她们来说,失节是小,毁容是大哩。
郭业正纠结如何处置这小娘皮的时候,突然见着甘竹寿又是猛然窜上前去,手起掌落又是一记手刀,对着那歌妓的脖颈又是狠狠一砸
。
吭哧!
那歌妓瞬间被击晕,不省人事。
郭业看着甘竹寿那熟练的手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心中奇怪,这狗日的活僵尸以前到底是干啥玩意的?咋手法就那么熟练呢?
再加上之前在东流乡吴家大院,甘竹寿与水匪对敌故意藏拙,郭业更加好奇这王八犊子以前是干啥买卖的了。
还来不及郭业去询问,一旁的程二牛就问道:“小哥,那啥,这刘二咋办?难不成又饶他一条狗命不成?”
郭业被程二牛这么一打岔,再次将噎在嗓子眼想问甘竹寿的话给憋了回来。
随后看了一眼跟条死狗躺在地上的刘二,恶狠狠道:“不整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成,俺来宰了他!”
言罢,程二牛对准刘二的心口,将短刀高高举起,就要对这狗日的心脏狠狠扎上一刀。
突然,郭业对程二牛叫道:“住手!”
阻止了程二牛的惊艳一刀之后,郭业轻轻摇头说道:“先留一条狗命,让两个兄弟在这儿看着,不要让刘二醒来。等抓到了谷德昭,将他们二人一起带到岷江河边,嘿嘿,这小子一会儿还有大用处。”
程二牛听完郭业的阻喝,只得将短刀在刘二衣裳上蹭了蹭血渍之后,放进了袖子之中。
接着郭业安排了两名兄弟在这儿看住现场,不要让外人进来惊动了整个清心小筑。
最后才对程二牛,朱胖子,还有甘竹寿等人挥挥手,说道:“走,朱胖子前面带路,咱们爬窗出去,前去捉拿谷德昭这条贱狗!\";
“得嘞……”
悉悉索索,吱吱咯咯……
众人逐一爬窗遁到了院子,一阵如老鼠挠墙的动静又在窗口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