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堪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二郎,你真有把握?郭岳和阿满他们也不是没用过这些方式,像阿满所在丁氏一族也有自家的丹药滋养,郭家虽然没落了一些,毕竟也是郭言一脉,也还是自小就有打磨,少年时滋养润泽的确有些效果,但现在恐怕未必见效了。”
杨堪的观点是符合实情的,像这些名门望族的子弟,尤其本身就是武道世家的子弟,哪一个青幼年时候没有经历过丹药滋养?
这只能说是一种辅助手段,会有一些效果,但你要指望有什么特别突破,那就有些天真了。
“嗯,七郎你说的没错,我的这些丹药散剂算是华氏祖传,准确的说是在外界早就失传了,《青囊书》在曹魏时代就失传了,这些特有药散都对自身滋补有奇效。”江烽笑了笑,“像我母亲,本身就是九阴绝脉,但却能一直活到四十岁,还生育了我兄长和我,本身也就是一个奇迹,靠的就是药物滋养。”
“哦?”杨堪还真没特意了解过江家的情况,只知道二郎二郎的叫,却不知道大郎是谁,是什么情况,也只大略听张越提起过,江烽父母早亡,长兄也是前几年去世,只剩下江烽一人。
“我父母早故,兄长外界都道他也去世了,其实他只是入山云游修道,追求长生之道去了。”江烽耸耸肩,有些向往,“我兄长也劝过我一道去,但我是个俗人,不喜那种清修生活,更喜欢世俗繁华,所以没去,这几年虽然没见我兄长,但我知道他应该就在山野中修行。”
江烽兄长入山修行一事连张越都不清楚,只有罗真略知一二,不过江烽从未向人提及,所以罗真也从未向外人泄露,今日也是江烽第一次向罗真之外的人谈起。
杨堪知道江烽谈起这个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会意的点头。
“像七郎你和阿满、郭岳他们这种自小经历过各家药物滋养润泽的,我家传的丹药却与其他不一样,效果必定是有的,但是若是要与用在张越、秦再道和黄安锦他们身上相比,肯定就不如了,一句话,可能会与各人不同,自幼在用药滋养润泽过的,可能会有一些效果,但是就不及那些从未滋养调补过的那么明显突出,但总归会有一些效果。”
杨堪笑了起来,“二郎,这很正常,更何况你要知道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提升,都非比寻常了,天境之下的提升都知道更容易,但是到了天境之上,那就非得下苦功,求顿悟,有机缘不可了,而到了小天位之上,每一台阶都得要大彻大悟和机缘汇聚并举方可有所突破,这都是祖辈早就和我们教诲过,你能用这种渠道帮我们有所提升,已经是相当稀罕之事了,至少我就从未想到过还有这种可能,我还以为你会用什么天材异宝能给我们以帮助呢。”
“七郎,我所要炼制的丹药虽非天材异宝所成,但也不是寻常药物,也需要一些特殊罕见之物,当然如果真的能有一些天材异宝作为药引,自然可以炼制出一些功效更佳的丹药来,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只是耗时耗力也更长。”江烽颇为自信的道。
“这一点上趁着鄂黄、南阳有求于我们,不妨可以开口搭着术法资材要一些。鄂黄杜氏有江水、雷池之利,水产异宝不少,南阳则有伏牛、桐柏之利,山中灵药亦是丰富,兼之又扼金商人迹罕至的山岭出入要道,据说每年从金商山中输出的大批灵药异宝大多被南阳所购得,这也是南阳术法一道强盛的主因,就因为其有雄厚的财力来购买术法资材供其麾下的方术士和术法师们修炼。”
杨堪现在已经隐隐有了江烽副手的气象,江烽也认为杨堪不但武技卓越,而且加之气度深沉,颇有大将风范,所以也是一力培养。
当然他不会只着力培养杨堪一人,像张越,以及此次李桐邀约回来的张挺,也是培养对象。
只不过张越忠心无二,感情更亲近,但却在武技上要略逊一筹,张挺武技不俗,智谋韬略亦有,但在性格上却又略输于杨堪,所以目前还只有杨堪在各方面都具备独当一面的实力。
“我们固始军总体实力偏弱,或许军士可以通过艰苦训练来提升战力,军官可以通过招募融入来强化,但我们中高级的武将水准就不得不通过各种方式来增强实力了,小郭和卢英峰之死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我心中,让我难以释怀,我总是再想,如果当时我换一种安排,会不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谈及这个问题,杨堪也是痛惜不止,但是他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也是固始军能拿出的最稳妥的应对之策了。
打仗就要死人,总想要避免战死而去安排,那么最终结果就肯定是死亡更多。
那一战下来,连自己、江烽本人、张越、秦再道以及江烽最贴身的女护卫鞠蕖都是险些丧命,可以说能付出的都已经付出了,谁死谁生就真的只能看上苍安排了。
“二郎,你无须过于自责了,郭岳也和我探讨过,那种情况下,谁也未曾想到袁氏双驹联手竟然如此厉害,若非常昆感到,恐怕我和蕖娘子也一样命丧黄泉了,这就是天命。”杨堪也是感慨无限。
“七郎,天命这个东西有,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提升自己的实力来改变上苍给我们安排的命运,像那一日若是你已经是太息期了,小郭能练至金刚不坏身第二重,袁无为和袁无敌还能如此猖狂?”江烽反问,眉目间已然多了几分狷狂豪放。
“好!大人说得好!”一个身影从院墙外另一端走了过来,身材瘦小,脸颊嶙峋峥嵘,一双厉目顾盼生威,尤其是一双手便可看得出青筋盘虬,显示出手上功夫的与众不同。
“六郎来了?”杨堪打招呼,来人正是郭岳,步履生风,背上背负的一根九锻玄铁棍黝黑无光,便是其专用武器。
“大人,七郎。”郭岳在家中行六,身形和郭泰有些相似,不过更加瘦小,但是其全身似乎都洋溢着一种特有的精气,闭关几年修炼金刚不坏体之功让其也是拙于言辞,他加入固始军之后就曾明确像江烽提出,他自己更适合担任副手而非主帅,更适合冲锋陷阵而非运筹帷幄,这番直白的表态也让江烽十分欣赏。
本身每一个武将都有自己强项,像郭岳这般能够清醒认识自己不足而愿意发挥自己长处的人就很难得了。
“大人,其实没有必要对我兄长战死耿耿于怀,我兄长一直以战死沙场为荣,技不如人,并没有什么。”郭岳话语中充满了刚烈之气,“正如大人所说,只要我们自己实力达到那一步,那就该是对手折戟沉沙了。”
“我们面临着的局面很复杂,南阳,蔡州,蚁贼,甚至还有淮北和鄂黄,都存在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们固始军似乎从一出现就是生存在战争中,光是今年我们已经打了两场硬战苦战。”江烽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坚决,“捍卫我们自己的利益,就只能通过战争,我们也别无选择,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
“大人,我倒是觉得,在提升我们军队战斗力上,也还有其他几条路子可以走。”杨堪在郭岳出现之后,已经很自然的把“二郎”这一称呼换回了“大人”。
这是江烽和其他几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只有单独二人在场时,可以以私密称呼相称,但是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则需要以正式称呼相称,当然江烽称呼这些人则没有这个限制。
“哦?七郎,你说,什么办法?”江烽和郭岳都是大感兴趣。
“嗯,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新鲜法子,只不过我觉得在我们固始军上运用可能更适用一些。”杨堪顿了一顿,“就是合击之术和组队合战之术。”
合击之术一般是指二至三人的联手作战之法,而组队合战则一般是指三人以上十人以下的配合作战之法。
杨堪说这不是什么新鲜法子,的确也是如此,历朝历代军中,以及一些江湖门派中,对这种联手迎敌之术和组队合战之法都有涉猎,但是始终都没有能成为主流。
盖因这种方法受限制的条件很多,以多敌一,以多敌多,这就要求配合者相互固定,可是军队中的战事本身就充满变化,也许还没有出战你就遭遇一场弩矢洗礼伤亡几人了,剩下的人还能不能达成合战之术?
或者条件发生变化,你应对的环境不一样,也会受到很多影响,所以相对而言这种组队合战之术一度在一些军队中有些习练,但是都未能有什么亮色表现出来。
倒是一些藩阀的亲卫中倒有不少习练这种合击之术和组队合战之法,那主要也就是针来的武道强者对重要人物的刺杀袭击,用这等合击之术和组队合战之法来迎敌或者拖延时间,为目标赢得时间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