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毅伯府经历了一番如过山车般的起起伏伏,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如果有一定是有人挖的坑,肃毅伯这二天跑遍了望京半个贵族圈子,想给女儿求取一门亲事,说来也怪,看到他都像中了邪似的纷纷躲开,本来很有兴趣的老侯爷家也来了回复,说万不敢再提提亲之事,就连一位肃毅伯往日里特别看不上的子爵家的小儿子,都说无意与之联姻。自己似乎给孤立了一样,气的肃毅伯直跺脚。
姜晴阳的闺房里,她一个人躲在床上,已经二日没有下床了,昏暗的房间,凌乱的摆设,泪已经流干,命运再一次戏耍了她,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希望,她愤恨,绝望,不敢去想以后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刘月夕,你这个混蛋,恶魔,你毁了我。
“不是说了嘛,让我一个人呆着,玛丽,出去,都出去。”晴阳头也不抬,西斯底里的吼道。来人并没有走,而是坐到窗前,“可怜的孩子,你不能这样下去,振作起来。”
是母亲的声音,晴阳依旧打不起精神,姜夫人又说:“起来,穿好衣服,打扮一下,我有重要的话要说。”此刻晴阳完全没有勇气爬起来,在母亲强行要求下,她勉强照做了。
姜夫人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台上,还有一封信,“女儿,生活会不断打击你,但是你不应该这么轻易的被击倒,起码还是有人关心你的。”晴阳不解的抬起头,“这是刘月夕让我转交给你的信,别撕,他说你看了就都明白了。”
晴阳亟不可待的拆开蜡封
亲爱的姜晴阳小姐,混蛋恶棍该死的刘月夕参上:
我想你在看到我这封信时,已经在心中将我咒骂了千回,是我该骂,不过无论如何,请你看完我下面的内容。
我要坦白,丽花舞会那次是我故意接近你的,你的大胆让我吃了一惊,但从中我也知道你一定是遇到大麻烦,请相信我绝无伤害你的意思,有太多事情情非得已,我想这一点上我们同命相连。和你在一起的这一个星期是美妙的,我们在许多方面谈的来,言语中我了解到你是一个有新思想的女性,你并不甘于老一辈的那种生活方式,我非常欣赏这一点。当你扑到我怀里时,我明白,你已将自己托付给我,我不能继续欺骗你,我已有至爱之人,曾今我以为自己可以兼顾,但那是错误的,抱歉,没法给你你所想要的。但我依旧愿意帮助你,还有你的母亲,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愿意自己掌控命运,请翻看那些文件,你的母亲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一个不算太坏的人。
晴阳翻看了文件,吃惊的问道:“母亲,真的可以这样吗?”
姜夫人点点头,“这二天我可没闲着,就是在替你办这件事,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就如刘月夕所说,你愿不愿意跨出这一步,这路没人走过,我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不过起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这真的很吸引人,我希望你能试一试。”
“可是,我若做了,母亲你怎么办?”
姜夫人抱住女儿,“我的孩子,我只有你了,只要你好,我才有希望,这个家迟早完蛋,你救不了的,不如重新开始,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晴阳点点头,姜夫人满脸慈爱,“那就签了这份合同,去尖冒学院好好读书,刘月夕安排的还不错,玛丽会陪着你,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见老爷,就说是我母家王氏愿意出资资助你读书,你父亲同意最好,不同意我自有决断,你不用管。”
二人来到伯爵的书房,肃毅伯正焦头烂额着,见着母女二人前来,假惺惺的关心了一句,“晴阳你看上去精神好些了,没事的,为父再为你物色一门亲事,麦格特勋爵家的儿子还未娶亲,对方也有这意向,你看如何?”
姜夫人冷笑:“勋爵,天啊,老爷怎么当日不直接答应刘月夕让我们晴阳做妾呢,一个勋爵,花钱买来的还是混资历得来的,肃毅伯府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伯爵没想到夫人会当着孩子的面这么不给他面子,“你这是何意。”
姜夫人定定神,“我的女儿谁也不嫁,我娘家愿意出资资助晴阳去尖冒学院读书,我想让她去。晴阳能考上不太容易,该给这个孩子一次机会。”
“胡闹,我不同意,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那我就带晴阳回娘家,她本就是要继承我舅父的名位,改姓王也不算不合规矩。”
伯爵没想到夫人今天给他来这一出,“你,反了,反了。”
“别喊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劳你亲自动手,我这就带晴阳会娘家,等她去了尖帽学院,我自去圣光戒律院领罚,反正这个家我也待够了,要离婚还是僵着随你,晴阳走,离开这个没有希望的地方。”说完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伯爵一人呆若木鸡。
几日后,尘埃落定,虽然肃毅伯极力阻扰,但是王蓝儿也就是原来的姜夫人态度非常坚决,加上刘月夕暗中支持,肃毅伯还是屈服了,和王蓝儿正式离婚,姜晴阳也改回母家姓氏,现在叫王晴阳。
到了离别的时候,望京符文列车站,母亲和刘月夕都来给她送行,母女俩含泪惜别,“母亲,我去了,您要保重身体。”母亲宽慰,“没事的,没事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常给我写信。”
刘月夕站在较远的地方看着母女俩,王晴阳突然瞪着他,月夕心中一紧,“你过来,刘领主。”月夕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晴阳穿着一身简练的格子套裙,很有学院气质,
“你得逞了。”
这劈头劈脑的一句,也不好回答。
“你在信里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她叫什么。”
刘月夕异常老实的回答:“紫悦。”
晴阳登上列车,突然又扭过头来,“刘月夕,我会回来的,别想甩开我,你闹着玩我可是当真的,我跟定你了。”说完走进车厢,列车发动,月夕揉了揉额头,自己似乎又欠下一笔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