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说陆军医院的大夫们治疗战伤是绝对的拿手,也就是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我就算是基本上痊愈了。
袁彤那小丫头也已经适应了部队的生活,看人的时候也就不那么怯生生的模样,脸色也逐渐的红润起来。微笑的时候,那双丹凤眼也显得格外的娇俏。
后来混熟悉了,袁彤也就不再害怕我,每天打针的时候也管我叫光头哥了。
收拾行李,跟侯静夏乐说了声再见,我也就窜上通勤车准备回部队了。
当然,我顺手给袁彤那小丫头留下了我三个月的津贴。反正平时我拿着钱也没用,交给夏乐叫她隔三差五的给袁彤买点子吃的用的,也算是我这当哥哥的照顾小妹妹一把。
盘算着时间,我受伤住院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差不多也就到了八一前的几天。当我赶回部队的时候,正好看见炊事班炊爷老大吆喝着指挥兄弟们卸车,把那些个过节要用的物资分门别类的码放整齐。
指导员看见我回来了也没多说什么,也就是交代下去说一个星期之内我可以不参加高强度的训练,只要跟着兄弟们先适应一下就行。
而江宽杨可还有麦子兄弟则是等熄灯号一响,拉灭了电灯就从床底下的储物柜翻出来两瓶子新疆啤酒,兄弟几个分了然后一饮而尽,算是欢迎我回家。
酒不多,兄弟们的话也不多。喝完了,我们兄弟几个轻手轻脚地把杯子放好后,也就各自睡了。。。。。。。
黑暗中,我听见江宽杨可异口同声地低声说了一句。。。。。。
光头,欢迎你回来。
我就低声笑笑。
我觉着我嗓子眼发干,眼窝也有点发涩。。。。。。
八一建军节在军队中受重视的程度,从来都不亚于大年三十。
两天之前,炊事班的炊爷们已经开始切肉熬汤的做些前期准备,空气中弥漫着大肉过油时的香味,几乎能让任何一个穿过操场的兄弟使劲吞咽几口口水。
虽说咱们是全天候待命的部队,平时是绝对禁止喝酒的,但不少的兄弟都看见了连部小库房里面放着的好几箱子新疆啤酒。
不管咋说,过节了指导员还是要让兄弟们喝一口的。反正兄弟们大部分都有些酒量,一人来个半瓶子啤酒也就当是漱口刷牙,只是讲究个过节的意思罢了。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那年的八一究竟是怎么了?似乎是稀奇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
先是空军的两个看守战备油库的兄弟外出后超假晚归,估计是那两个兄弟害怕挨骂关禁闭,居然就想着从战备油库的外墙上溜回营房。可其中的一个兄弟似乎是运气不好,眼看着已经要跳下墙头了,却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墙头的触发警报器。
每个年节军队中向来都有战备值班的制度,怕的就是因为年节关系防备松懈叫人钻了空子。这眼看着到了八一的时候,战备油库的警报器响了,这意味着什么?
暂且不说战备油库的兄弟们是如何的按照应急处置部署行动,就是周边的几个部队也几乎是在瞬间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
然后就是战备油库发现警报器被触发的原因,那两个晚归的兄弟自然是在禁闭室里面呆着听候处理,而我们也自然而然的接到了作风整顿的命令。
作风整顿刚刚开始,军需处外出拉物资的一辆小车却又出了事故。估计那位开车的老哥是想多拉点子货物、也好节省下多跑一趟的时间干点子别的事情,结果在一个回头弯的位置上因为超载引起车辆侧滑,连人带车的翻滚到了二十多米高的水坝下面。
这么两件事情一闹,周边所有部队中的空气都变得异常的紧张。几乎所有的基层主官都是日夜呆在连队里面。就连那些有家属来队探望的主官们也只是抽些时间去招待所看看,在天黑前是必然要赶回来的,就是防备着出些意外状况。
可某些事情要来的时候,那是怎么防备也无济于事的。
所以在八一建军节的那个清晨,兄弟们刚刚跑操回来时,就看见我们参座一脸怒气的站在连部门口。
兄弟们就开始暗自揣测说估计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多长时间咱们都没见过佛爷发火了?
我们参座是湖北武汉人,个子不高白白净净而且浑身上下好像都是肥肉,平常日子里总是笑口常开,长得就是个米勒佛的造型。
而且我们参座护犊子,特别护犊子。
都知道军人苦,可真正苦的还有军嫂们。平常日子里面男人不在身边,甚至两三年才牛郎织女相会似的相处上十天半个月的,寻常日子里谁还能替她们做些实在的事情?
也就是我们参座,一张笑脸摆了出去,再加上为人厚道仗义,喝地方上的关系也就搞得很不错,自然就为那些苦熬日子的军嫂们争得了不少实惠。
家里安定了,军官们自然也就安心穿着这身马甲,对参座更是感激不尽。
参座也就得了个佛爷的绰号。
可老话说佛爷也有三分火气,谁要是踩着了佛爷的底线,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有那么一次,我们三连连长家属被几个地方上的混混打了、而地方上的警察好像也没正经的去抓那几个混混。
后来佛爷一打听,说那几个混混家里面都还算是有点子背景的?其中一个就是当地某个实权干部的儿子,寻常人还真是拿着这群恶少没一点法子!
佛爷就去看了看三连连长的家属,在看到三连连长家属被打的那个凄惨的样子之后,佛爷生气了!
我好像是听说过。。。。。。
似乎佛爷是叫警卫排的付排长去了三连连长家属住的地方?而且我还听说付排长是玩谭腿的吧?反正我是被那老大赏过一摆腿,当时差点子没把我眼珠子疼的从眼眶里面挤出来。。。。。。
再后来听说,那几个混混都重新做人了。不是摆个小摊就是寻了个正经工作,再也没有一个出来瞎胡闹的。。。。。。
而且那几个混混似乎都拿了一份残疾人津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走夜路的时候集体摔着了?
还没等我们的猜测有些靠谱的地方,队伍已经在参座面前站定。整队之后,参座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险些叫兄弟们惊掉了大牙。。。。。。
参座就那么满脸怒气的站在我们面前,压着喉咙说了一句话——你们这帮子屌毛谁的酒量好的,给老子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