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要除孝了,整整二十七个月,两年零三个月,这两年多的时间,赵水生和李梨花的日子过的很平静。当然,家里的条件是越来越好,很多人都知道赵水生的字写的好,加上他还有秀才功名,于是前来求字的人就越来越多。
赵水生都是选择性的给人写,绝对不会谁都答应,就这样,更是让人觉得赵水生的字难得,人家上门拜见送的礼就特别的贵重。
赵水生也不迂腐,他付出了,该得的就拿,不该的他也不会伸手。就是在朝廷上当着一品二品大官的人,给人润笔,也是需要润笔费的。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翰林院的翰林,补贴家用,其中一项就是润笔费,那时候他听了,还把其中的一个梅翰林叫了过来,问他是不是有这回事儿。那梅翰林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了。
于是家里的日子很是过的下去,再加上米铺的分红和田里的租子,赵水生已经托然打听京城的宅子了。
毕竟乡试过后,第二年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这事儿还是早办为妙。
赵婆子的出孝礼也办的很隆重,请亲戚们吃了饭,赵家人正式可以穿鲜艳的衣服了。该生孩子的生孩子,该考功名的继续考功名。
赵土生和张芸儿是急着要孩子呢,他们成亲也三年了吧,因为守孝一直没有孩子呢。
赵水生和李梨花倒是不急,楚楚虽然才两岁,可是越长越可爱,每天给他们带来不少乐趣。
两人都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女儿,只要他们能办得到的。
尽管这样,楚楚也没有被他们养的娇气起来,反而很懂事。
过年的时候,铁蛋因为糖给的少了,在地上打滚,楚楚就把自己分的的糖给了铁蛋,连老赵头也觉得自己这个孙女懂事听话呢。
张氏还一直带着楚楚,虽然楚楚已经不吃奶了,可是因为张氏带的细心,就一直留了下来。
去年的时候,书铺老板老黄去了一趟京城,赵水生就托他在京城买了一个屋子。花了四百两的银子,足足是现在这个院子的八倍,不过据说大小和这个差不多。
这也难怪,京城的价格哪里是这种小地方能比较的?
就是这四百两,也还不是什么好的位置,只是属于一般。不过好在在京城也有了地方了,以后去了,也不至于还要住客栈。
现在对他们来说,钱是不缺花的了,这两年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地,算起来也有五十几亩了,不交税就是比别人强一些,五十几亩地,一年能省不少钱呢。
因为粮食多了,所以也不急着卖了,直接放在米铺,等价格上涨了再卖,这两年下来,也赚了将近两百两的银子,加上分红,也有不少钱了。
所以四百两能拿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买了房子,以后觉得不想住了,还能卖出去,亏不了什么钱,尤其是京城的房子,价格只能越来越贵的。
家里有了钱,每年给老赵头那边准备的东西也很丰厚,衣服一年也至少四套,还有各种吃的,用的。总之,现在赵家庄的人谁不说他们二房孝顺?
老赵头现在穿的比赵家庄同一辈的人要好的多了。只不过老赵头已经习惯了种地,不想来镇上来。
就是何翠姑两口子,也不乐意老赵头跟过去住呢,因为有老赵头在,他们也能跟着沾光,给老赵头的东西,他一个人肯定不会吃独食,还不是大家一起吃了?
要是老赵头跟着老二过去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事儿?
所以大房两口子比以前更是对老赵头用心,就怕老赵头一个生气,不跟着自家了。
而三房赵土生两口子,日子过的也不错,赵土生在米铺干活儿,现在也大大小小的是个管事的了,月钱也比以前的多,田里也不用收税,张芸儿还能做做针线补贴家用,手头上也能攒下钱来。
家里的佣人和丫鬟,也比两年前更是干练利索了。
就是李梨花的娘家,这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亲戚们似乎都过的很好,只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大姑子赵春花。
从赵水生中了秀才后,赵春花在婆家的地位就越来越高,最后竟然是嚣张起来,把婆家压得不成气候,就这样,还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
最开始,赵春花是直接跑到镇上这边,要死要活的,李梨花恼火的很,把楚楚都给吓哭了,还这么丢人,就让宋福家的和张氏直接把人给押到赵家庄,找老赵头去了。
老赵头把赵春花一顿好训,表示要是她再给她二弟添麻烦,就别当赵家的女儿了,他不是说着玩的,不信就直接继续作去。
何翠姑对这个姑子也根本没有好眼色,也不知道她闹腾个什么劲儿,只是赵春花还不知道厉害,等她婆家的人知道赵春花如今不受娘家人待见后,她婆婆可就不惯着她了,于是继续鸡飞狗跳,赵春花继续哭诉,只是不敢到李梨花家里来了,因为李梨花可不跟她还讲道理,直接就给让人给押走了,一点儿都不停留的。
不过,听张芸儿说,赵春花还去他们家哭诉过。张芸儿不跟她讲那一道,也是连门都不让进,直接给赶走了。她和这赵春花可没有什么交情。
于是妯娌三个都不待见赵春花,她还不知道收敛,以后再婆家有个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人伸手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赵木生却给传来了消息,说是赵春花的男人因为晚上喝酒,直接醉倒在水沟里,竟然给淹死了。
赵金生和老赵头先去看去了,赵土生作为堂弟来这边报信。
赵水生对李梨花说道:“你到屋里,我过去看看。”去赵春花的婆家,肯定是乱糟糟的,他可不乐意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跟着去遭罪。
李梨花点头,她也没有兴趣去那边,等到了要祭拜的时候,送上祭品和丧礼就可以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是何家的事儿。虽然知道赵春花成了寡妇,肯定要闹腾,只是她也不想问。
赵水生带着宋福一起过去了,顺便把赵土生也接走。
张芸儿也过来了,和李梨花说起了这个事儿。
“都是那赵春花不消停,好好的日子不过,咱们那位姐夫过的窝窝囊囊的,这不,就喜欢上喝酒了,不就出事了?”
何田因为出过张寡妇的事儿,被赵春花给拿捏着,而何田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这不就成了两面受气了?
张芸儿说道:“说不得我们还要给她擦屁股,这都叫什么事儿?”
李梨花也深以为然,这赵春花以后是守节还是改嫁,都能引发不同的问题和矛盾。
如果是守节,她肯定仗着自己孤儿寡母的,要娘家多帮衬,而如果改嫁,她改嫁的对象,岂不是还是要娘家人操心?
总之,就是个不消停的。不过,李梨花说道:“好歹还有大嫂呢。“何翠姑那个性子,对自己家里人,就无比的讨厌,可是要对着外人,那就是一把锋利的刀了。
如今这把锋利的刀,正和何田的姐姐在过招,“哟,说啥是我姑子害了妹夫,你说这话也不摸摸良心,难道是我姑子让他喝酒的,让他大晚上出去的,让他喝的人事不知的?想要栽赃,也得讲究个证据好不好?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砸门直接去衙门里撕扯去,看看到底谁占理?说不得我告你一个诬陷的罪,让你也尝尝牢饭的滋味!“
想把何田的死怪在赵家人身上,没门!她可不是真的想帮着赵春花,而是赵春花惹出的麻烦,最
后还是他们这些娘家人要兜着,她可不想这样!
真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就不消停了!
何田大姐一听要去衙门,就有些怯场了,毕竟对方有个当秀才的弟弟,真的要去衙门,人家还不用下跪呢,到时候朕把他们整到牢房里,那不得脱层皮啊。
“你们仗势欺人!”何田大姐气弱的说道。
“说谁仗势欺人呢?明明是妹夫自己喝酒喝醉了,跌到水沟里去了,你梦竟然说是我小姑子给弄死的,你们这不叫诬陷叫啥?还有理了!”
“要不是她天天闹,我兄弟会郁闷的在外面喝酒?他要是不喝酒,就不会跌到沟里,也不会死了!”
“哟,照你这么说,是个人都有关系了!要不是你想从我小姑子这边占便宜,我小姑子也不会跟妹夫吵架,妹夫就不会喝酒,不会喝酒就不会出去,那样就不会摔沟里,就不会死了,这样说,我妹夫的死不是和你有关系了?”
“你!”何田的大姐给气的!
“我什么我?我难道说的没有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一看到我小姑子从娘家回来,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想要得到好处?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嫌弃猪毛黑!不知道自己也黑的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