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之下,李敏清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夏梦柔的脸都肿成了猪头。
“你——”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夏梦柔眼眶通红,目光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柔儿!”李敏清绝望地跌坐在地,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夏诚业一直就是她的天,她从没想过天塌下来会是什么感受,现在,她就快被压垮了。
可为了不靠谱的女儿,为了远在国外治病的儿子,她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先退了酒店的房,又去找了个简陋的旅店住下,为了能生活下去夺回夏家,当了半辈子清闲的全职太太李敏清不得不放下尊严一边四处求助,一边寻找合适的工作。
结果她的履历自然被一轮又一轮地刷了下来,最终找了一家餐厅当服务员。
这对以前的李敏清而言,是最廉价、最不屑的职务,她甚至看不起那些服务员为了点小费卑躬屈膝,觉得像狗一样。
可如今她却无路可退,只因为失去了一直以来保护着她的丈夫。
想至此,她绝望得鼻尖酸涩,一个恍神不小心撞到客人,“对不起——”
她慌忙抬头,在看清慕微希的面孔时,登时拉下脸来,“怎么是你!不是让你滚了吗?又来干什么,存心看我笑话吗?”
“认真打工的人都值得尊重,我又怎么会笑话。”慕微希掀起眼皮,不动声色道:“倒是我想问问,您在这辛辛苦苦的工作,您的宝贝女儿呢,怎么不来帮你?”
李敏清一时间难堪又狼狈,“跟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我好歹是父亲的女儿,如今夏家被别人掌控在手里,你真的甘心吗?”慕微希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神情幽冷。
此言一出,李敏清神色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咬了咬牙,“夏微希,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如果你真的记得养育之恩,就该想尽办法替你养父夺回夏家。”
她怎么忘了还可以利用夏微希呢!这小妖精不是在外面勾搭了厉害的男人吗?或许能派上用场!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慕微希的话还没说完,店外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一道浑厚的声音陡然传来,“微希啊,总算找到你了!这些日子你在外面受苦了吧?伯父刚出差回来,才知道你的养父过世了,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啊!”
唐仰止带着儿子唐时尧疾步而来,一脸心痛地看着她,完全将一旁的李敏清无视了个彻底。
唐时尧跟着俯下身来,好像忘记了先前的屈辱,一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是啊微微,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但是别怕,唐哥哥是你永远的避风港,这次出事,你也无家可归了吧!要不,就搬到我家里来,好吗?”
终于被他等到机会了!
夏诚业死了,夏家被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依旧执着于夏微希,但……对他而言却不是坏事。
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这一次他就要采取柔情攻势将这朵高岭之花摘下,然后狠狠得折辱践踏。
“大可不必。”慕微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这对父子还真是“良苦用心”,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你觉得我还会看得上屎壳郎吗?”
“你——”唐时尧面色微沉,还没缓解好心情,一旁的李敏清终于按耐不住道:“微微!你怎么能这么对唐少爷说话!他好心好意帮助我们夏家,你却一点都不懂得领情吗?”
她说着一脸歉疚地看着唐仰止,“对不起啊唐总,是我教女无方。”
“怎么会呢!微希丫头也只是爱开玩笑而已。”唐仰止摆了摆手,慷慨大方道:“夏夫人,其实在我心里,早就将夏家当成是亲家了,这次夏总的事情我也深表遗憾,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带着女儿一起来唐家住吧!你放心,我们一定倾尽全力帮你们夺回夏家。”
李敏清心头大动,声音颤抖道:“唐总,您真的愿意不计前嫌,接纳我们一家吗?”
明明先前,夏微希这死丫头坚定地跟唐家退了婚,对方表面没说什么,心里肯定很没面子。
而且唐家比夏家还要有地位,如果攀上唐家,说不准真能夺回夏家。
“当然!”唐仰止笑容爽朗,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面孔。
“谢谢唐总。”李敏清激动不已,恨不能立刻搬过去。
慕微希冷眸微眯,豁然起身:“好啊!要去,你就带着您的宝贝女儿夏梦柔一起去!我不打扰了。”
“等等!”唐时尧神情一怔,焦急地拦在她面前,“微微,你不跟我一起走吗?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能放心。”
“我情愿饿死在外面,也不想跟一些衣冠禽兽住在一起。”慕微希神情讥讽,语气漠然而危险:“不想被我摔飞出去,成为整个餐厅的‘焦点’,就给我滚远点。”
唐时尧气得面色青紫,但一想到她的功夫,下意识地退到了一旁。
“算你识相。”慕微希冷笑着从他身旁掠过,目光扫了眼李敏清的方向,意味不明道:“妈,是你不愿意跟我走的,希望您以后别后悔。”
李敏清嫌恶地皱起眉头,像是对她失望至极,“反正我是管不住你了,想走便走!”
慕微希耸了耸肩,从餐厅出去后坐进了路边的雅格仕内。
“怎么样?”夜宸修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慕微希无奈地耸了耸肩,神色清明:“我给过她机会了,她不愿意跟我走。”
夜宸修侧眸凝视着她,“不怕你父亲醒来怪你?”
慕微希睫毛蒲扇,神情无辜:“我可是问过她两遍,她压根儿不相信我,我总不能硬绑着她走吧?”
望着她眼底狡黠的光,夜宸修心里痒痒的,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小坏蛋,难道不是你存心想看她吃苦头?”
慕微希一把抓住他那作乱的手,眼尾微挑,带着不自知的勾人。
“是有如何,她们母女俩欺负我这么久,早该尝尝教训了!这次就先让他们狗咬狗,我只需要等父亲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