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对方的攻击瞬间消失,其目的显然只是让自己这方人无法休息,罗云贵在感到愤怒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担忧。
对方这种扰骚战术,无疑让他们整个商队所有人的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
这让原本就十分疲惫的商队成员们,出现更大的精神消耗,一旦之后开战,他们的战斗力将会下降不少。
然而现在的他们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对抗对方的战术,怪只能怪他们之前两天的连续赶路,到这里时已经是处在了精疲力尽的状态。
双方隔着黑暗对峙了一段时间,终于丛林里响动再一次停止下去。
罗家这边的人几乎是在响声消失后的片刻,就全部放松了下来,然后相继坐、倒了下去。
精神力的消耗,可不同于体力和神识之力,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
就在罗家人习惯了对方骚扰一下就跑的战术之后,他们这次坐、倒下来也是放宽了心的,因为他们认为对方必定是会休息一段时间再骚扰,他们需要抓紧时间休息。
但是藏匿在黑暗中的敌人,似乎是摸清了他们的想法,还不等罗家人彻底平静下去,丛林中又是几道符咒光芒亮起。
符咒的攻击转眼就被罗家人抵挡了下来,但是这种突然袭击,却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继续放松,只能马上又满脸警惕的站起身来。
片刻之后,攻击又停了下来,周围动静也戛然而止。
前一次动静消失后,马上就放松下来的罗家人,这一次终于是不敢再放松,只能咬着牙继续坚持警戒。
但这种反复不断的骚扰,已经要将他们逼迫至疯狂,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开始出现焦躁不安的情绪。
反复的骚扰过程,一直持续到了明月高悬,骚扰的间隔完全是在不断变化,让罗家人根本摸不着规律。
因为不知道规律,所以就不存在能完全放松的时候,只能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不断警惕着可能到来的敌人和攻击。
罗家商队中终于有人在深夜不知道第几次骚扰后,忍受不了直接冲了出来,咒骂嘶吼着朝黑暗的丛林攻去。
这是一名武符师,他的疯狂也带动了旁边两名灵海期的
灵符师,三人一边释放着符咒,一边朝声响密集处冲去。
另一边的罗云贵看着三人的反应,顿时焦急的喊道:“回来,别出去!”
距离三人最近的一名灵丹期高手,赶忙追了上去,企图将三人拦截下来,因为他知道三人若是进入丛林,必定是死路一条。
就在他刚刚追上三人准备将他们拉住时,丛林里不远处,一道金行符咒从中飞射而出,金行灵气凝聚成巨大的刀轮朝着三人斩杀而来。
灵丹期的罗家人立马就察觉了对方的实力与他相同,哪里还敢犹豫,第一时间就释放出一道土行符咒,挡在了三人面前。
刀轮与土行符咒的碰撞激起一圈涟漪,汹涌的气浪顷刻间,将三人吹的踉跄几步。
巨大的威力,终于是将他们唤醒了过来,死亡的恐惧让他们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冲。
灵丹期的罗家人实力还算不错,土行符咒稳稳抵挡住了金轮的斩击,而且也拦住了自家三人。
就自他松了口气,准备将三人带回去的时候,罗云贵的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罗金山,小心!”
听到罗云贵叫喊自己名字,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紫色光焰突然从林中穿出,射在了他的土行防御符咒上。
他原本稳稳挡住了金轮斩击的防御符咒,在紫色光焰面前,竟然脆弱的如同薄纸。
光焰几乎毫无阻碍的就射穿了他的防御符咒,直直射向了他本人。
罗金山也算是战斗经验丰富了,在微微愣神的瞬间,就发动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符甲。
他的符甲虽然只是下品货色,不过根据他自己的感觉,这间符甲应该能勉强抵挡住灵丹期中期的符咒攻击。
紫色光焰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他也能感受到上面蕴含的力量只是灵丹期而已,在经过自己防御符咒的削弱之后,应该能被符甲挡住。
他一边控制着符甲形成的护罩发挥最大的威力,一边开始绘制起另一道符咒来,以抵挡接下来可能继续到来的攻击。
然而他的符咒才刚刚绘制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他的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只见那道紫色光
焰,顷刻间便穿透了他的符甲防御,轰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罗金山只感觉胸口处一阵灼热,随后他浑身的力气就开始离他而去。
他很想低下头看一眼自己胸口的情况,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动弹分毫,他整个人如同木板一样僵硬的倒了下去。
他的胸口处,一个比人头更大的焦黑空洞出现在了那里,从胸膛可以一直望穿到后背。
罗金山的意识也在倒下的瞬间,彻底消散了开去。
“该死,金山!”
罗云贵以及其他罗家人终于是吼叫着朝罗金山冲了过去,而丛林里的响动却在同一时间完全消失,并没有更多的符咒从中释放出来。
罗云贵赶到罗金山身边时,发现罗金山已经毫无声息,自家一名灵丹期的灵符师,竟然被同等级的力量一击杀死。
他刚刚也是看清楚了对方的攻击的,紫色的火焰让他心中一阵阵发紧。
这种品级的火焰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之物,他在山海郡还没有听说哪一家人拥有过。
“该死的,这群混蛋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竟然拥有紫色火焰!”
发现罗金山已经没救之后,罗云贵悲愤之余,也不由得满心疑惑。
拥有这种品级火焰的人竟然是匪帮,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
罗家商队成员们在见到自家人死去之后,心中同样悲痛无比,然而隐隐间还充斥起了恐惧来。
连敌人的面都还没见着,就死了一名灵丹期的高手,这种无形的压力,仿佛一把看不见的利刃,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