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宫墨这话一出,当即全场都陷入了静默中。
就连远处的丝竹声也停止了,舞娘也一个个的停下了动作,皆是一脸不安的看着这边。
而坐在正前方的原本还一脸和蔼的北冥越泽,在听到了南宫墨的话之后,脸色便阴沉了起来。
而北冥越泽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妃子也是大惊失色,这个时候若说谁最淡定,那就非皇后朱氏和丞相楼修染莫属了。
南宫墨自然是知道气氛突然的变动的,可是越是这样,便越是能够说明其间必定是有问题的。
他就怕这些人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呢!
很显然的是,不仅仅是北冥越泽有反应,其他的一些官员这个时候也有反应。
这样,正合他意,这个时候他可不希望慢慢来,慢慢的查了,否则还真是浪费时间。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击破平静,静观其变。
此刻,面对北冥越泽那张难看的脸,南宫墨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动和畏惧,只是直接的迎上了北冥越泽的怒意。
气氛,愈加的凝结起来了,底下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都不敢大力的呼吸,生怕呼吸的幅度大了就惹到了皇上。
而北冥沧这个时候只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南宫墨,目光微微有些阴沉。
他早就知晓南宫墨和北冥焱之间有些交情,不过,这样的交情,怕是北冥焱无福享受了,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拉拢南宫墨最好,若是不能。
眼睛微微一眯,唇边多了一抹附带深意的笑容。
而坐在一旁的楼修染只是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北冥沧,不过很快的便移开了视线,随着其他的人一般的,将目光落在一侧的北冥越泽和南宫墨身上。
对于南宫墨这般的毫无退缩的眸光,北冥越泽心中是极为不满的。
但是,这个时候就这样的对南宫墨发怒,似乎只能够显得他这个一国之君不会为人处事,落得他人诟病,日后在这龙川大陆的地位也会降低。
因为如此,所以北冥越泽压住了心中的不悦,只道:“老二被朕派去行事去了,这会儿并不在宫中。”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北辰出了这样的丑闻,断不可传到别的地方去。
所以,南宫墨来之前,他便早已将所有的消息给封锁了。
或者说,出事之后,他便直接的就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也就几个大臣和自己亲近的人罢了。
而说这话的时候,北冥越泽的脸上再没有方才的和蔼,脸上的神色也相较于之前更为的僵硬,而他的眼中则是浓浓的怒火。
这样的怒火,南宫墨瞧着,也知晓是因为北冥焱,而非自己。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北冥越泽谈起北冥焱就色变?南宫墨心中甚是不解。
“想必本王与二皇子无缘罢了,皇上当本王不曾问及便是。”南宫墨抱拳,近乎轻描淡写的道。
说着,朝着北冥越泽行了一礼,转身便回到了穆轻衣的身边坐下。
可是,南宫墨可以轻描淡写,可以当作没有问出口,北辰国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如何当作南宫墨没有问过?
南宫墨这个时候是没什么事了,但是却成功的给其他的人心中添了堵。
北冥越泽心中这个时候更是闷闷的,随后便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宫墨,并未说话,只是坐了下来,而他的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凝重之色。
南宫墨早不来,晚不来,偏就发生那样的丑事才来,若是传了出去,岂能够不让北辰国掉了面子?
宴会后面,便也没有什么状况发生了,无非就是表演节目喝酒,然后各自说些客套的话了。
不过更多的是南宫墨和穆轻衣两人旁若无人的吃着酒菜,欣赏着歌舞,仿佛整个御花园里只有两人存在一般。
而皇上北冥越泽这个时候因为心事重重,也无心去理会那夫妻二人了。
整个宴席之中,北冥沧的脸色都十分的苍白,看着自己桌上摆放着的东西的时候,北冥沧都有种看到了夜香的感觉,整个人都被那种恶心给包围着。
因而,即便是饿的有些虚弱了,北冥沧依旧还是没有吃一点的东西。
待宴席散去之后,北冥越泽便邀请南宫墨和穆轻衣二人一同去宫中的人工湖那边赏景,坐在赏景亭内,皇帝北冥越泽更是和南宫墨两人展开了一场对弈。
在北辰国,据闻极少人能够在棋艺上胜北冥越泽,即便是各国的使者前来与棋瘾颇大的北冥越泽对弈,也都毫无胜出。
坐在了棋桌前,才落子不久,南宫墨便能够感受的道北冥越泽的棋艺赶超旁人,确实造诣不浅。
只不过,若是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这就不太可能了。
可想而知,与北冥越泽对弈过的人,一个个的都是谦让了的。
不过南宫墨可不是那种谁都谦让的人,南宫墨手中的白子,步步紧逼,每次落子,便是新的局,气势一开始就极为强劲。
这样的强劲,可以说是嚣张了。
众人瞧着南宫墨的势头,一个个的心惊不已。
这哪里是下棋啊?这分明便是战场上的厮杀啊。
只是这临越国的禹王爷这样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气势,真的好么?
围观的众位臣子一个个的将自己的视线投向南宫墨,而南宫墨却恍若未见。
至于穆轻衣,只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着棋局,其他的一切,她都没有在意。
而北冥越泽原本还自信满满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而自己越来越无路可退的时候,顿时觉得冷汗连连了。
这个时候的北冥越泽怎会没有察觉之前和自己对弈的人都是有心谦让呢?若非是臣子们的故意谦让,自己怕也不会在棋盘上百战百胜了吧。
北冥越泽心中虽是这般的想着,可是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这个时候被人打败,脸上也无光了。
因而,北冥越泽心中此刻已经是万般的纠结了。
只是,南宫墨此刻的眼中似乎只有眼前的棋子,压根就不去理会北冥越泽此刻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