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王者风对办公室的布置还算满意,也许是他本身要求不高的缘故,他甚至还认为办公室不管是桌椅还是布置,都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上许多。由此可见,邱卫红就算对他再不以为然,再不感冒,也没有在办公室和办公用具上给他难堪,这也说明,□□就是□□,政治上理念的不同。就算作为对手,也不会下乘到在小事上为难。
王者风喜欢有素质有原则的对手,显然,身为□□的邱卫红良好的出身,决定了他在行事手段上可能嚣张一些,可能强硬一些,但不属于施展不入流的小手段。
休息了片刻。喝了一杯自带的好茶,正要拿起电话给丁亥打过去,有人敲门。
是方寸。
方寸一进门就惊喜地说道:“王主任,你怎么才来?”随后意识到现在叫王主任已经不妥了,就又改了口,“现在该叫王县长了,嘿嘿,我都来了好久了,一直等得我望眼欲穿。”
方寸还是有点轻浮的样子,王者风也没指望他短时间内就能成熟起来,就笑:“你是丁书记的秘书,盼着我来做什么?要记住,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方寸不以为然地说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丁书记和你就是一明一暗。是一路人。丁书记也念叨你几次了。说你也该来了。”
说了几句闲话。方寸别看举止不够稳重,不过毕竟老爸是组织部长,眼力还是不错。也看出了桐县局势的复杂之处:“邱县长不简单,有时候说话很强硬,有时候说话办事很有魄力。而且大面上的事情又让人挑不出错来,按说是一个好县长。不过就是傲,对丁书记不服气,总想挑战书记权威,个人主义思想严重膨胀。”
王者风乐了:“果然是组织部长的公子,说话的腔调很官僚,说说看,你怎么就知道我来了?”
“我在楼上遇到了芦书记,她告诉我的。”方寸一提到芦军苗,眼睛就亮了起来。“王哥,你别说,芦书记长得还真不错,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枰然心动的美,但只要再多看两眼,就会发现她美得很有内涵,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
王哥都出来了。王者风知道方寸是说了实话,他一般激动或是说真话的时候,就爱叫他王哥。王者风就暗笑,没想他还是一个姐控,就善意提醒他:“别乱拿领导开玩笑,芦书记你也能随便喜欢?她比我还大三个月,你比大的更多,别胡思乱想。”
“怎么了。想想也不行?”方寸不太服气,“芦军苗是书记怎么了,是领导怎么了?除了她的职务之外,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也有需求。不过就是比我大了几岁。正好,我就是喜欢年纪大一些女人,知道疼人,不会象小女孩一样,乱撤娇!”
王者风彻底无语了,只好摆摆手:“好了,好了,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小心隔墙有耳。”
办公大楼一到三层是政府班子办公,四到五层是县委班子办公,丁亥在四层。
中午一下班。王者风就先下了楼,刚到楼下就发现张建新开车等在门前,他也就不客气地坐进了后座,丁亥已经坐在车里。
王者风就和丁亥相视一笑,说道:“丁书记。桐县名为桐县,实际上并不出产桐树。比起兰谷县,局势严峻多了。”
丁亥点点头:“在兰谷县,我是书记,你是秘书,最高级别是副科。在桐县。我是书记,你是副县长,目前级别是副县”我在桐县估计呆不到一年,不过我希望一年之后,你能当上常委。”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当年副科的王者风就可以不惧张世平,现今副处的他,更应该不怕邱卫红才对。
张建新前些日子在明州见过王者风一次,他可是亲眼目睹了王者风在短短时间内,由一个没有级别的县委书记秘书,迅速坐到了副县长的宝座,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就开玩笑地说道:“再用不了多久,王县长就不认识我张建新了。就算王县长敢认,我都不敢认了。两年就当上了副县长,我还在原的踏步,连个媳妇都没找上。”
王者风笑着给了张建新一拳:“少跟我套近乎,叫什么王县长,私下里还叫我小风就成了。至于你的媳妇问题,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胆子不大脸皮□□”你留在兰谷县的一年时间内,怎么也没有看上一个?”
“刘部长想要给我介绍周丹,我就勉强答应下来。没想到周丹虽然也认为我是救人英雄,不过说我不够黑不够高不够瘦,后来我一想算是明白了。她完全是按照你的标准在说我。”张建新发动了汽车,一边说一边开出县委大院,“太伤自尊了,我就决定,珍爱生命,远离周丹,从此不在兰谷县谈情说爱。”
王者风还没来得及乐。坐在副驾驶的方寸大笑起来:“建新,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说话还这么风趣?太厉害了你。就凭你刚才的幽默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别急,回头我在明州给你找一个。”
说笑声中。汽车开上了县城最大的街道扶风街。一直向西,然后拐到了烟花巷。
名叫烟花巷。却不是风尘之地的意思,而是一条美食街。张建新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开到一家名叫常山饭庄的饭店。王者风研究过桐县的历史,说道:“桐县在晋时为常山国房子县地,这家饭店叫常山饭庄,可见主人也是懂得历史之人。”
丁亥笑道:“答对了,饭店的老板叫刘基,和古代的良相刘基同名。我也是因为他的饭店名字起得雅,才进去坐了坐。没想到,饭菜也做得不错。就认识了。”
刘基今年45岁。个子不高,是桐县当地人。当过兵,打过仗,上让,开过矿,最后才开了这个常山饭庄。自从丁亥前来吃饭之后,他就特意在楼上专门给丁亥留了一个包间,不管生意多火,包间就是不对外开放,只留给丁亥一人。
倒不是他刻意巴结县委书记,而是来他饭店吃饭的政府官员不少,丁亥是第一个叫出他的饭店名字来历的人,让他顿时对丁亥肃然起敬。一个了解桐县历史的书记,不能说一定是一个好书记,至少是一个用心研究过桐县的书记,是将桐县放在心上的书记。
所以性情耿直的刘基就对丁亥引为知己,他不管丁亥止;是不是看得起他,如何看他,反正他就是愿意留一间房间给他,时刻等候丁亥让。的大驾光临。
丁亥也觉得常山饭庄的饭菜挺合口,也就常来。他不是那种欠帐打白条的书记,每次都是自掏腰包,现款消费。刘基也不客气,按照七折的标准收费,不多收,但也不少收。他和丁亥之间的关系,就有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奂。
几人来到楼上的包间,里面布置得还算不错,圆圆的木窗之上糊着一层白白的窗户纸,屋顶上糊的是旧报纸,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几年前。
丁亥坐好之后,呵时笑道:“我就很喜欢这里面的怀旧感觉,不过对于小王和小方来说,恐怕还是喜欢富丽堂皇的房间多一些。
说实话。王者风其实也怀旧,不过他却说不出来。方寸就没想那么多,他坐在丁亥的下首,一边发筷子一边说:“丁书记,别看我年纪我可是很成熟。我不但喜欢怀旧的感觉,还喜欢成熟稳重的领导。”
王者风怎么听怎么觉得方寸的话里有歧义,估计他口中的领导指的是芦军苗。
刘基亲自负责点菜,丁亥征询了一下王者风意见,就点了几个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