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政府大院儿内,富报日报省政府没有订购,不过法制类的报纸还是有的。
省长唐放天郁闷的看完了今天的法制报,差点儿没把报纸给全撕掉,胡来,简直是胡来,这晋丰功怎么会被上平警方擒获,省公安厅的人都是饭桶吗?而且根本就没有人向自己汇报。
唐放天马上向省公安厅厅长询问起此事,“你看看今天的法制报吧,我给你安排的事情,你就是这么给我办的,人也没有捉回来,证据也没有拿回来,你整天就想着怎么吃喝了吧!”
厅长也马上告诉唐放天,他确实不知道此事,而且他安排的人现在还没有回厅里,他正觉得很奇怪呢。
其实唐放天知道,这件事情再追究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事情已经发展到此,无法挽回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把事情弄清楚,昨晚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尽快向我报告。”
唐放天心中很无奈,你们下面的人把事情搞杂了,可是自己呢,还得给上面一个交待,哎,老子比你们任何人都还要难。
思考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拿起了电话,“喂,老领导,是我,放天,嗯,对,领导,上次你交待的事情出了点儿问题,晋丰功被上平县警方控制了,而且今天省内的一些报纸已经刊登出来,列举了他几大罪状,条条都是重罪……嗯,好的好的,老领导,那您保重好身体。”
唐放天心里清楚,虽然老领导没有在电话中将话说得很难听,只是说随他去吧,不过唐放天已经能从语气中听出,老领导有些生气了,是呀,交待自己一件事情,自己一个省长居然没有处理妥当。
下午才返回公安厅的吴朝阳,满肚子气,他知道,回到单位里,领导非把自己给骂死的,吴朝阳也实话实说,告诉厅长是上平县县长和公安局长亲自坐镇,上平警方用枪将自己这行人给包围起来,中断了联系。
厅长也是怒气不断,妈的,你这家伙知不知道,这次我得罪了省长,不知道得花多少心思才能弥补。
吴朝阳向厅长建议,将责任推出去吧,推给那县长和局长,反正让上面领导发火也有个去处,本来也是上平县的人搞出来的。
厅长想了想,“吴队长,上平县那个局长是不是姓黄?”
吴朝阳回忆起来,“领导,应该是姓黄的,昨晚没听他介绍,今天走的时候,听到一些警察称呼他黄局长,怎么了领导?”
厅长回想着,这上平县的公安局长应该是部里特批调到上平县去的,这人有背景,不能把事情的面儿越扩越大,“没事儿,你记住,以后有人问起此事,就说是上平县那个县长所为,不要将那黄局长扯进来。”
吴朝阳当然明白厅长的意思,这姓黄的看来背景有些复杂,“明白。”
下午唐放天便知道了,上平县县长是陈功,唐放天对陈功可一直没有好感,这次更是气急败坏,这陈功,怎么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唐放天已经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让陈功滚得远远得,最好是离开南部省,不过现在风头正紧,自己现在对付陈功,会引起部分领导不满的,毕竟陈功这次做得是一件好事儿。
上平县公安局内。
已经绝望的顾笑笑可没有考虑这么多,既然已经被查到了,所幸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以求得宽大处理,黄权和张安全自然都被出卖了。
不过这两人已经失踪好几天,现在不知去向,陈功命令公安局,全力追捕两人,不能让犯罪份子逍遥法外。
随着市纪委、检察院、法院的介入,晋丰功已经被开除了党籍、职务,并由富海市法院责成上平县法院公开审理此案。
因为情况特殊,法院审理时邀请了上平县各方的群众代表,仅用了一周时间,就将晋丰功定了性,因涉及贪污、违法收取税费、卖官儿以及毒品制造,涉案金额逾7000万元以上,处以死刑。
审叛的结果也在南部省各大报刊上进行了报道,很多知情人都拍手称快,大呼过瘾,上平县更是有很多群众在家中和街上放起了鞭炮,以示苦日子终于过去,一个“旧”社会终于落幕。
黄权和张安全一直潜伏在沿海城市中,准备选好了时间,找好了蛇头,三个月后正准备离开华夏国时,在沿海的一个港口落网。
上平县的县委书记人选一直未定下,省里的意思是不插手,不过由于富海市的主要领导要调整,所以上平县委书记暂未商议,眼下是陈功这个县长代理起了书记的一摊子事儿。
原来靠着晋丰功起来的领导干部们,马上调转风向,全跑到陈功办公室汇报工作,陈功一个人的意见,现在就代表了党委和政府的最终决定。
收容所即将全面竣工了,马东风也来催过一次拨款的事儿了,陈功想了想,现在是时候收拾马东风和马麻子了。
教育仍国之根本,虽然陈功不在这么高的层面上,不过在县里这个层面,他也有义务将教育制度理一理了。
陈功在谢国华的陪同下,将几所小学和中学都参观了一遍,并在上平镇上的初级中学内召开了上平县教育工作整改会。
谢国华学校的会议室主席台上主持着会议,“各位教育系统的领导,还有各所学校的老师代表,今天在这里,陈县长将对我县的教育工作作出重要的指示,这两天,我陪同陈县长,将几所学校都进行了视察,认真的进行了调研,教育业的管理太混乱了,太糟糕了!必须得整改,不为什么,就为了孩子们,为了社会,为了我们上平县的明天……下面大家竖起耳朵听,好,欢迎陈县长讲话。”
陈功轻轻拍了拍话筒,试了试声音,“好,同志们,各位上平县的园丁们,在坐的各位,还有不在场的老师们,这么多年对上平县教育业的付出是有成绩的,我代表上平县党委、政府,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本以为县长是要发脾气的,刚才副县长谢国华已经有些发火了,不过没想到,这陈县长还是挺讲理的,先给大家一些甜头,下面的巴巴掌马上哗拉拉的拍起来。
陈功挥手示意掌声可以停下了,“不过,经过这几天我的调研,不足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有必要进行一次改革,彻底的、从头到尾的改革。”
下面的人,特别是领导们,全都捏紧了心,这县长到底想干嘛,不过大家都怀有侥幸心态,说都这么说,不过做起来,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我决定,各个学校的主要领导和重要岗位,必须进行笔试和面试,公开向社会选拨高等管理人才。”陈功故意停了停,看下面那些学校领导的反应。
果然,一些领导有些坐不住了,有些张着嘴愣在那里,有些直摇头,有些满脸的仇怨,陈功继续讲道,“当然,在坐的各位领导们都可以去报考,在分数相同的情况下,我拍板,优先录取你们。”
这句话自然是说着玩儿的,分数相同?可能吗?零点一分那都是差距呀。
有个胆子稍大的领导在上面吼了一声,“万一没报上杂整呀?”
陈功笑了笑,看向说话的方向,“这位同志问得好,不过这次考试的题目全是和教育有关的,如果你们没能考上,那说明你们本身的基础和能力还有待提高,我会组织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培训后再根据各人的能力安排适合的岗位,总之,会有大家的位子。”
当然会有,不过有大部分的人或许会从校长成为一名主任,从主任成为一名工作人员,陈功已经从下面人的表情上面,看出了他们不满的情绪,不过没有用,他们只能服从,并没有权力来改变自己的决定。
下面顿时有些糟杂起来,不过陈功仍然继续说着,“安排这次考报就由谢县长全权负责,县教育局具体实施。好了,我在说一下义务教育的事情,为什么就说义务教育,因为我们县里最高学历只有到初中,所以我只说义务教育。”
“虽然义务教育不收学费,只收取一些书本费用,不过大部分学校,还是借着建校费、校服费、管理费这些可有可无的名目赚取……,不是赚取,是牟取私人的利益,这样做是严格禁止的,会后会有一个上平县各中学日常管理试行办法的讨论稿,大家都看看,有意见可以找谢县长或者我反映……”
当陈功讲完最后一句话,掌声和开场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稀稀拉拉,软弱无力,至少有一半儿的人手都没有动一下。
不没陈功不在乎这些,下面的人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意志。
这天,一个穿装一套西服的中年男子坐在陈功的办公室里,尽管天气炎热,不过这人看上去就知道做事情很严谨。
在这人旁边,嘻哈着的王骞介绍着,“陈功,这是香港洪飞集团总裁,杨洪飞,杨总,这是上平县的陈县长,我兄弟。”
杨洪飞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装,“哦,陈县长,久仰久仰,经常听骞少提到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哈哈。”
陈功也客气着与杨洪飞握了握手,“杨总,这次可就麻烦你了,王骞已经把价钱和你谈妥了吧”。
杨洪飞马上回道,“当然当然,我认识骞少后,可和他一拍即合,相关谈得来,陈县长,价钱方面我可是打了折扣的哦。”
杨洪飞没有说谎,杨洪飞的老家便在新桥区,虽然仅有一个亲叔叔住在这里,不过重情谊的他每年都会回新桥看望,前年叔叔家惹上了祸事,杨洪飞托了些关系找上了王骞,从向王骞反映问题,到王骞打电话解决,仅仅花了半小时的时间。
所以杨洪飞自此便和王骞建立了往来,这两年到新桥区的次数也增加了。
不过由于经营不善,杨洪飞的洪飞集团在香港已经面临破产,不过集团的员工都不知道,杨洪飞这次也是到新桥找王骞帮忙的,帮他弄个新的身份,他准备携款私逃。
借此良机,陈功对付马东风的计划,便由杨洪飞当了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