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郝记者想这种精于推卸责任的领导,你还能指望他在青山市干出什么大事?后来,听别人议论李向东,寄希望以李向东把青山市的经济提高到某一个高度,她便冷嘲热讽地说,你们拭目以待吧!我可没你们那么天真!
在跟李向东交谈中,小郝记者总想抓住他某一明显错漏,挑起事端,与他进行一场争辩,与他一起“探讨”管好身边人的问题,然而,她总也逮不着机会。有时候,感觉机会就在眼前了,已经点着导火索了,他却轻轻一闪,就腾挪开了。
每一次,他腾挪开,小郝记者气得肺都要爆了,不得不强忍自己,把那上窜的火像吞唾沫似地狠狠吞下去。于是,她便在那大口大口地喘气,那挺拔的??便一起一伏。
小郝记者虽是指天椒,但不是那种蛮不讲理没有素质的人,她要反驳对方,要与人争辩,总得有个理由,总得让对方先提出观点,然后才据理力争。人家不开这个头,你胡乱泄一气,那与骂街的泼妇有多少区别?
李向东坐在她对面,这会儿,目光在她那挺拔的??上停了一下,又闪开了。
这只是一个很正常也很短暂的举动,小郝记者却意识到了。
她想,你躲什么躲?有什么好躲的?你要看就看,我小郝还怕你看?我要怕你看,还不像古时代,拿一道长长的布带,把它扎得平平扁扁的?
她想,你这么想看又不敢看,倒显得你猥琐了!
她想,这真是一个猥琐得让人不知说什么好的人,难为他还那么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其实,你有错,一点不奇怪,你承认自己的错,我小郝也不会太追究。虽然,你是大市长,但也是人。人不可能不犯错。然而,你却不承认自己的错,却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就让我觉得你比那个拦路诈骗的农民还可恶,比那个司机还强势欺人!
她对自己说,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你总会把那稿子给我吧?等你把那稿
子给我的时候,我再让你知道我小郝的厉害。
李向东根本不知道小郝那么仇视他。他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觉得她也应该明白了,就说:“哪天,请你吃顿饭吧?真心实意感谢感谢你。”
他想,等那司机伤好了,和司机一起请她吃顿饭。一则她对他们两人也算有恩。一则他虽把那司机退回车队,却不想那司机对他李向东有看法,借这个机会,让他觉得他李向东对他并没看法,只是因为他养伤,才另换司机的。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得罪人,这初来乍到的!
何况,这种人还是不得罪为好!
小郝记者知道他这话是下逐客令了,便站了起来,但她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她等着他,等他把那稿子交给她。
李向东只是跟她握手,示意送她出去。
小郝记者忍无可忍了,问:“你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还给我吧?”
李向东也问:“有吗?我拿过你的东西了?”
小郝记者说:“我的稿子。”
李向东还装糊涂,问:“什么稿子?”
小郝记者说:“我们主编没有把我的稿子交给你吗?”
李向东说:“没有啊!你们主编怎么会把稿子交给我?”
他并没想要把稿子交给小郝记者。他要把那稿子交给她,还不等于出卖了那主编?李向东对那主编再没好感,也不会这么做。他很认真地说,我并不负责你们报社的工作,你们报社的稿子没必要呈送我审核?
小郝记者彻底无言。她不得不重新梳理自己的思路,不得不再考虑李向东找她来干什么?她想,他真是叫来她感谢她吗?真是叫她来了解大山村群众不满的原因吗?当然,他也对昨天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解释,那些解释仅是随
便提一提?三个问题摆在一起,小郝记者对李向东的看法就有些不一样了。小郝记者对她那篇稿子是否还,就有些犹豫了。
回到报社,她问主编:“我那稿子什么时候?”
主编闪烁其词,说:“明天吧,明天一定。”
小郝记者问:“稿子还在你这吗?”
主编当然不会说自己把稿子交给李向东了,李向东都在保护他,他不可能不保护自己。他说:“当然在。不在我这还会在哪?”
小郝记者说:“你还给我吧,我不了。”
主编警觉地问:“你不在我们青山日报,还是不了?”
小郝记者说:“不了。”
主编说:“稿子可以不,但不能还给你。”
他说,我对你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说,稿子不,是你的意见,我完全尊重你。但是,如果我把稿子还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说,因为我不同意才把稿子还给你的?有这个借口,谁知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拿到别的地方?
小郝记者再一次碰壁,感觉这一天郁闷得很。
同一个时间段,李向东却在大书记的办公室里。小郝记者一离开他的办公室。大书记就打电话召他过去了。
大书记说:“你这家伙,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李向东说:“那完全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生那种事。”
大书记说:“我看不是意外吧?是你把她叫到你办公室去的吧?”
李向东愣了一下,原以为,大书
记责怪他昨天的事,想不到大书记谈的却是小郝记者为什么去他办公室。
他说:“我们只是谈工作。”
大你们只是谈工作,你就是有天大的能耐,这一两天的,也不会闹出什么事。”
他说,如果,人家不说你是谈工作,偏要往那方面联系呢?
他说,你不要以为,在青山市就没人知道你以前那些破事。你还没到青山市,他们就已经把你了解得清清楚楚了。人家把你那些下半身的事联系起来,就是非别有用心,想象的空间也非常丰富了。
他说,你有必要跟你一小记者谈工作吗?而且是单独谈,叫到办公室去谈。
大书记说:“我还是要提醒你,一是你必须尽量避免别人对你有这种方面的猜想,说得严重点,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找不到任何把柄。二是你必须改变以前的一些习惯,不要以为你们清
白,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触。这种肆无忌惮的接触,往往就是你以后犯下半身错误的开始。”
李向东不敢反驳大书记,心里却直叫冤枉,我李向东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再怎么肆无忌惮的接触,也不可能生那种事。你看她那年纪,几乎可以当我李向东的女儿。她那相貌,普通得再不能普通,我李向东要找,也找个好点的吧?她那男孩子一样的打扮,头那么短,那有一点女人味?你大书记是不是也太看低我李向东了?
这么想,他心里“咚”地一跳,想大小郝记者进他办公室了?她可是第一次进他办公室。大书记不会在他办公室里装了针孔探头吧?
李向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记得,几年前刚到临市当市长的时候,老余也这么监视他提防他,难道大书记也监视他提防他不成?当时老余监视他提防他还情有可原,大书记为什么也监视他提防他?他对他也不信任?他对他不信任,还会把他调到青山市来吗?
最后,他想,大书记监视他提防他,或许,就是担心他会犯下半身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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